把賀京準塞進浴室，江寶瓷用另一側的浴室隨便洗了個澡。

洗完出來，賀京準居然還沒好，江寶瓷不大放心，怕他醉倒在里面，便敲了敲門：“蜂水放在桌上，待會喝掉。”

里面沒回應。

江寶瓷側耳聽了聽，嘩嘩的水流聲倒是漸漸止住。

確定他沒暈在里面，江寶瓷也不管了，自己回了臥室。

過了沒多久，江寶瓷玩了幾關消消樂，男人踢踏著腳步走了進來。

江寶瓷眼睛還盯在游戲上，隨口問道：“蜂水喝了嗎？”

“嗯。”賀京準走到床邊。

江寶瓷眼尾余能看見他站著。

停了會，男人一不，跟定住似的，江寶瓷抬頭。

忽然，耳朵被一難以言喻的恥燙傷，火|辣辣的燒著。

“你怎麼不穿服！”

賀京準眼里尚有醉意，潤，好像，還有點充般的紅。

“穿了。”他低下眼，指尖勾了勾|邊緣，為自己解釋。

江寶瓷移開視線：“去把睡穿了。”

賀京準：“穿了。”

“......”江寶瓷忍了忍，“這不睡，還要再穿兩件。”

賀京準說話和作都有些遲鈍：“我穿了。”

江寶瓷閉了閉眼：“你是復讀機嗎？”

“你沒看見嗎，”賀京準驢頭不對馬，“腹在這里。”

說著，他抓住手，摁著往腹部放。

江寶瓷：“......”

手下的，有彈，剛洗完澡，潤帶涼。

但江寶瓷的手仿佛到了烙鐵上，燙的失態開。

賀京準眼簾了下，凝住：“不滿意啊？”

“......”江寶瓷脖頸升騰起燙意，徑直彌漫到臉頰，“你把睡穿了，睡覺。”

賀京準：“呢？”

江寶瓷哭笑不得。

場面定格一秒。

賀京準：“你怎麼不睡我？”

“......”

賀京準：“不大嗎？”

賀京準：“不長嗎？”

賀京準：“不...”

江寶瓷忍無可忍，一個枕頭砸了過去，腳下地，咚咚咚的往外走。

男人眼疾手快，這時候突然不呆了，側攔住去路。

“給你睡。”他嗓音低低的，委屈的。

江寶瓷：“我不睡。”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負責。”

“......”賀京準緘默，片刻，妥協，“那我來負責。”

江寶瓷：“......”

兩人距離極近，近到能到男人的溫。

不說話，賀京準催道：“想從哪里睡？”

江寶瓷的視野被他漂亮流暢的線條占據，只能抬頭著他眼睛：“不睡。”

賀京準回。

似乎是難過了。

“你就是想跑。”他倔著一調。

江寶瓷：“不是因為這個。”

賀京準：“那你是怕我不行？”

“......”

賀京準：“你還是想跑。”

他上是沐浴過的味，厚重凜冽的香，霸道的往人肺里鉆，江寶瓷呼吸被強勢的圍剿。

“你想跑是對的，”賀京準忽然喟嘆，“賀家沒一個好東西。”

包括他自己。

江寶瓷進賀家，沒得到過董妶那樣的尊重，盡了冷落白眼，也盡了刁難與折磨。

這一切，皆是拜他所賜。

“你別多愁善，”江寶瓷沒什麼緒，“我們倆況不同。”

賀京準：“你又想說易了是不是？”

“......”

這不是都知道嗎，還在這里多思多慮，一大老爺們傷春悲秋，弄的皮疙瘩都起了。

只是他醉了。

而且，看起來，很難過。

江寶瓷沉默一會，話到邊有了哄意：“夫貴妻榮，反過來，是你辛苦了。”

施加在上的輕視、懲戒、白眼，只不過是在打賀京準的臉。

又能會多。

不足賀京準的千萬分之一。

他在賀家長大，人類脆弱小的時期放在別人眼里是一閃而過，放在當事人上，卻是實實在在一分一秒熬過來的。

不過待了兩年，且還有老太太替做主，再不濟，就把他拉出來擋槍。

真沒什麼折磨。

“是你辛苦了，”江寶瓷腳尖微踮，手在他頭發上抓了抓，“所以要守好現在的一切，不要再讓人欺負回去了。”

賀京準腦袋垂著，像是在配合的。

“可我想讓你陪。”他啞著聲。

江寶瓷半彎眼睛：“我這不是陪著呢？”

賀京準：“你想走。”

江寶瓷：“你愿意簽字嗎？”

賀京準：“不。”

江寶瓷好脾氣的點頭，不惱不急：“那等你愿意簽了，我再走。”

“......”

即便幾分醉意上頭，賀京準仍清晰到被無力裹挾。

“我不會簽。”他咬出字。

江寶瓷：“好，你去把睡穿了，該睡了。”

“......”

-

第二天，賀京準把江寶瓷拐去了華越，連蒙帶哄的讓在辦公室玩，總之不許回賀家。

而一轉頭，歐家的長輩果真帶著家里年輕孩登了賀家的門，理由是看生病的老太太。

賀家與歐家是姻親，互相來往看屬正常。

只是來的幾個姑娘均跟賀稹出了五服，也就是在法律層面上可以領證結婚的那種。

賀老太太被氣的暈了過去。

管家長吁短嘆，悄悄把電話打給了江寶瓷。

他知道，除了這位三夫人，沒人管得住那位瘋瘋癲癲的三爺。

江寶瓷覺得累：“張叔，大家互相博弈的時候，都沒尊重過大哥的意見嗎？”

是賀稹娶妻。

可他似乎也只是老太太與歐蔓蘭手下的一顆棋。

都沒人問過他意見。

“我瞧著大爺心如死灰的樣子，”管家嘆息，“就是隨便別人安排，他不拒絕不接，現在三爺摻和進來，等于在給大太太助力...”

江寶瓷躺在沙發上，閉眼：“你們賀家的事，我不管。”

“......”

電話剛掛斷，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幾位集團高管簇擁著賀京準進來，邊走邊匯報工作。

江寶瓷看也未看，一個抱枕狠狠砸了過去：“你個癟犢子你還敢回來！”

全場：“......”

抱枕砸到賀京準上，又掉到地面。

賀京準頓了頓，彎腰，把抱枕撿起來，自然地拍了拍，回頭看向那群高管，安道：“別張，只是抱枕，不是刀子。”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