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看過去,信兒也在看他,眼里全是好奇。
“好的,人無信不立,這名是你取的?”
“是,信兒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說起孩子,樊氏滿心滿眼都很高興。
盡管這孩子不是生的,但是早已將他視如己出了。
宮中也早就有話,誰也不許提起府里過去的事,更不得提起明氏那個罪人。這孩子便就是樊氏生的。
府里死了那麼多人,誰敢說呢?
何況如今的大皇子,已經毫無利益可言了。
“你辛苦了。”大皇子干的。
樊氏也回答的干的:“今日大皇子回府,家里擺宴吧?”
“好。”
說是擺宴,其實也沒幾個人。
除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外,就還有兩個伺候過大皇子的丫頭,沒名分,這幾年也就這麼在府里熬著。
大皇子對們都要記不得了。
正院里擺著酒席,席面不算差,只是實在寂寥。
樊氏本來就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七八年不見更見生疏,能有什麼話說呢?
又不能說多了,畢竟他是被關在宮里的,又不是去了什麼遠地方,恭迎說多了都是錯的。
按理說,今晚大皇子就該留在正院的,可樊氏真的不想留他。
這些年,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沒了丈夫以后,才是好日子來了。
只是不敢拒絕,雖然不敢拒絕,可的抗拒大皇子還是看出來了。
只不過,不管是為什麼,他還是留下了,就是兩口子什麼都沒有做。
第二天,樊氏就將兩個年輕貌的姑娘送到了大皇子邊:“如今我也老了,就這兩個年輕姑娘常伺候著大皇子吧。”
“哦,們家清白,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樊氏心的解釋。
十六七歲的姑娘,花骨朵似得,兩個孩子都很漂亮。
大皇子看著這一切,也只是點頭:“既然是你的意思,就留下吧,給個名分吧。”
于是,大皇子府上多了兩個侍妾。
這兩個人不愧是樊氏選的,格都不錯,重點是不會再因為爭寵鬧出事來。
又過了一陣子,也又將原本伺候過的兩個丫頭也提拔起來,也是侍妾了。
如今,前兩年大婚的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經封王了。可大皇子還是大皇子。
他雖然自由了,可也不出門,更是沒人來看他。
他不再糟蹋子,日里不是看書就是坐在院子里曬太。
可惜之前服用藥,到底還是傷了子,就算他不糟蹋子,子也不好,隔三差五就病倒了。
樊氏也照顧,可更多的時候,還是那幾個侍妾流伺候著。
初一十五的時候,他一定去樊氏屋里。平時也有的時候會去,有時候留宿,有時候不留宿。
有時候留宿了做點什麼,有時候什麼也不做。
只是好幾年過去了,不管是侍妾還是樊氏都沒有再懷孕。
他也沒去追究怎麼一回事,倒是樊氏拐彎的打聽了太醫的口風,知道問題還是出在了大皇子上。
好在信兒健健康康,大皇子總算是有后的。
信兒跟他父親完全不一樣,當大皇子被放出來后,他們一家子就有了進宮資格。
信兒也終于有資格進宮學。
陛下沒有格外對他好,甚至沒有單獨與他說話。
因為他自己的小兒子比這個孫子還小好幾歲,實在是不稀罕一個大孫子。
不過顯然皇子和公主們對這個侄子倒是很有興趣,對他還不錯。
信兒為人開朗,書又讀的不錯,還很會玩,跟宮里這些叔叔姑姑相的極好。
終于種痘之后,得了大名。
陛下知道他名信兒之后,索給他起名英恒信。
信兒其實很聰明,等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從別人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自己的世。
知道樊氏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的母親是個罪人。
他也沒太難過,出生就分別,他沒有記憶。
并且母親對自己是極好的,他小時候沒有父親的時候,整個府邸的人對他的都很好。
所以他滿心也希母親好。
父親剛回家的時候,他也有過一些期待,畢竟別人都有父親。
可漸漸的就沒了期待。
因為父親跟他想象中的樣子截然不同。
要說他能從只言片語里拼湊出自己的世,那對于自己父親的過往,都不需要太過費心就能知道。
一旦知道了那些,沒有哪一個兒子還能對他生出崇拜期待。
原本就不堅固的父親形象一夕之間轟然墜地。
樊氏很會說我全靠你了。
但是的行說明了一切,本不是特別能干的人。從父從夫從子,就是這樣被教導的。
可嫁皇家后,的夫君靠不住。
信兒漸漸明白,自己要承擔起全部。他不覺得累,不覺得這樣不好。他甘愿為母親撐起一片天。
大皇子察覺不到兒子與自己的疏離,亦或者說其實他們父子一開始就是疏離的,從沒有親近過。
他生活在這個家里,卻又日復一日的游離在這個家之外。
他在三十五歲這一年,忽然又得了一個兒子。
是他一個年輕的侍妾生的。
本以為這一輩子他只會有一個孩子的。
這個小兒子不一樣,他落地的時候,就獲得了父親的欣喜和寵。
滿月的時候,他甚至親手抱著這個孩子。
那個侍妾也得了很多賞賜,一度很是驕傲。
而這一切,樊氏和信兒都只是冷眼看著。這麼多年來,他們母子才是一的,大皇子也好,如今他的小兒子也好,好像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樊氏還是順著他,賞賜了侍妾,也給這孩子辦了百歲宴。
大皇子好像忽然明白了怎麼做一個父親似得。
這個小兒子得到了他真心的疼呵護。
他教他牙牙學語,扶著他走路,親自給他開蒙。
他還給這孩子起了名,逸兒,他說盼著這孩子能安逸一輩子。
他不敢去給那侍妾請封,但是在府里,那侍妾已經是側妃的待遇。
他熱烈而激的昭示自己對這對母子的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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