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妄驀然愣住。

昨晚模糊的記憶碎片開始拼湊起來，變得清晰。

他這幾年新添的病。

一喝多就斷片。

現在只覺得太突突地疼。

“對不起”，他出聲道歉。

程十鴛沒說話，再次扭開門想出去。

陳妄依舊沒松手，聲音放低，“小十，我昨天喝多了。”

“我就當你認錯人了。”程十鴛背對他。

“我沒認錯。”他步步，回答地很干脆：“也不后悔，昨天親了你。”

程十鴛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又被他抵在門板上，后背和門之間隔著他的胳膊。

手抵在他前，盡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陳妄你松手。”

他薄輕啟，慢慢吐出兩個字，“不松。”

“你無恥。”

他慢條斯理地點頭，“嗯，我無恥。”

程十鴛氣急，“下流。”

也不急，耐著子笑，“嗯，下流。”

他昨兒確實親了人姑娘，被罵幾句也無妨。

程十鴛說不下去了，手機鈴聲正好跟著響起來。

去口袋里拿手機，陳妄看到了來電顯示。

是顧準。

程十鴛不掖不藏，抬眼平聲開口：“放開，我要去接顧準。”

陳妄挑眉，“行，一起。”

“......”

程十鴛不愿意，“我不想坐酒鬼的車。”

陳妄笑，繼而點頭：“那你開。”

“酒鬼坐車。”

“......”

程十鴛被他半拖半抱帶上車，小臉埋在頭發里，被頭發擋住。

一路上都板著臉不和他說話。

只有主播的聲音緩解著車里的氣氛。

陳妄看著并沒什麼影響。

悠閑地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

手搭在中控臺，時不時敲兩下。

到了機場，把車停好，也沒理他直接準備下車。

陳妄沒睜眼，準地隔著的手按住了的安全帶。

程十鴛只能去看他，眼神示意他松手。

陳妄像是看不懂一樣，就是不松。

兩人就像較勁一樣，誰也不說話。

程十鴛最后還是敗下陣來，“松手。”

陳妄先解了自己的安全帶，再松開的手。

程十鴛不領，“我去接我男朋友。”

“不用麻煩您了。”

您？

陳妄失笑，“不麻煩。”

程十鴛又破功，喊了聲：“陳妄。”

陳妄玩味地笑，挑眉回頭，問：“你我什麼”

程十鴛一臉無畏，“陳妄。”

陳妄不急反笑，慢條斯理地出聲：“的好。”

程十鴛無語，“你不用上班嗎？”

“用。”

他打開車門，直接下了車，“但我得先見見我侄婿。”

“......”

顧準已經在出口等著，自然也看見了后站著的陳妄。

他單手拎著行李箱，穿著黑沖鋒，直接沖開雙臂，沒避諱任何人。

程十鴛跑過去，和他抱了抱。

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說這幾天很忙？”

顧準的聲音帶著笑意，“我一天見不到你就難。”

程十鴛本來想松手，又被他抱了回去，“得找你治療一下。”

顧準說話一向欠，說話又吊兒郎當沒正經，程十鴛都習慣了。

半開玩笑道：“行，那我一會兒給你扎個針。”

顧準抱著還是不愿意松手，“扎個針就算了。”

和打商量：“你親我一下行不行？”

程十鴛愣了一下，眼神有猶豫，上卻沒拒絕：“也行。”

呆愣愣的表和的慢半拍的語氣，懵懵地可的很。

顧準了的頭，忍不住樂，“程小十，你怎麼這麼可。”

“小時候是不是吃了很多可多。”

“放心吧，我會努力忍到酒店。”

“......”

陳妄進機場的時候，就走在程十鴛后面。

兩人之間剛剛的互，他自然都看進了眼里。

他走到兩人邊，扯了扯領帶，還是消不掉心里那煩躁。

“怎麼？小顧總不舒服？”他語氣不善。

顧準慢悠悠地笑，“確實。”

“相思病晚期。”

陳妄似笑非笑，“那看來時日不多了。”

“......”

陳妄把他送到了天鵝莊園度假酒店。

顧準和程十鴛坐在后排，每次他想抱，陳妄就踩剎車。

要不就轉彎。

顧準的頭磕到了好幾次玻璃。

最后程十鴛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

可也不好說什麼，看著顧準也沒不高興。

只能默默忍了。

陳妄的車直接能開到園區最部。

現在整個天鵝莊園度假園區，都是陳妄的產業。

旅游度假帶來的利潤不亞于滬城銀行。

酒店前臺清一的標準。

看見陳妄，連微笑都變得更標準了。

利落地給顧準辦完房卡遞上去，“先生，這是您的房卡。”

“祝您在天鵝莊園玩的愉快。”

顧準接過，另一只手還牽著程十鴛的手沒松開。

問：“上去待會兒？”

程十鴛看了眼時間，還不算晚，點頭答應：“好。”

陳妄站在不遠，手搭在前臺拿了瓶紅酒，皺眉看他。

顧準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小叔，你放心”，他舉起右手，散漫地笑，“沒結婚之前。”

“我絕對不會小十一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