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鴛愣住，腦子跟著也有些發懵。

陳妄接著問：“還生氣呢？”

明明突兀一句話，卻讓程十鴛險些紅了眼圈。

有些委屈地垂眸，聲音依舊倔強：“和你有關系嗎？”

“行”，他點頭，“那問個和我有關系的。”

“真喜歡顧準？”

不咸不淡的語氣，藏著他的緒起伏。

程十鴛想甩開他的手，“這也和你沒關系。”

沒第一時間承認，那就是還不夠喜歡。

陳妄突然松開的手，慢悠悠笑了起來，“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程十鴛瞪了他一眼，出了消防通道。

和陳妄一前一后進了包廂。

等坐下，陳妄才從外面進來，回到主位上，端起湯慢條斯理地喝著。

臉上的霾一掃而，看著心還不錯。

景園最出名的一向是本幫菜。

程十鴛以往是最吃滬菜的，這幾年在維港的生活，的口味也有了變化。

沒那麼討厭粵菜。

也沒那麼吃本幫菜。

吃了一會兒就放下筷子不再吃。

顧準時不時給夾兩筷子，逗吃點。

中途陳妄接了個電話，陳亮接著進來找他。

彎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陳妄站起來告辭：“你們慢慢吃。”

修長白皙的手指抓起外套往外走。

唐倫沖著他的背影喊：“喂，陳妄。”

視線瞥見桌子上的一張黑卡，是陳妄留下的。

他拿起來去結賬，“還算他陳三有良心。”

顧準看程十鴛實在沒什麼胃口，自己也放下了筷子：“我們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一時間，包廂里就剩下了唐岫煙和謝潯

唐岫煙看著對這小妮子微的顧準，忍不住慨：“小顧總是真喜歡小十。”

說完看謝潯一直在無聲地笑。

皺眉問：“你笑什麼？”

謝潯看也沒怎麼吃，端過桌上的熱牛給倒了杯：“小顧總自然是喜歡小十。”

“但小十喜歡誰，你能看出來。”

“我能看出來。”

笑著反問：“你覺得顧準看不出來？”

唐岫煙下意識問：“那他還...”

謝潯繼續笑，“所以說他真喜歡。”

“那陳三哥。”

試探地問：“也是喜歡小十的對吧。”

謝潯輕聲哼笑：“何止是喜歡？”

“他那是慘了人家，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人家。”

“這幾年，他除了工作就兒地跑到評彈館里去聽琵琶曲。”

他問：“你覺得是為著什麼？”

唐岫煙覺得不對，“既然這樣，那陳三哥為什麼不和小十說清楚。”

“為什麼不和小十表白？”

說完又小聲嘀咕了句：“還和那個孟藝不清不楚地糾纏，都搞懷孕了。”

后面這半句，謝潯并沒聽到。

他微微瞇眼：“陳三有他自己的苦衷。”

唐倫和他偶爾會喊他陳三。

說完端起自己面前的紅酒喝了一口：“這事兒。”

放慢了語速，“咱們局外人都管不了。”

手里轉著的手機突然停住，還是準備幫自己好兄弟一把。

長指在屏幕上編輯消息發給程十鴛：“小十。”

“得空兒，可以多去平江路盡頭那家琵琶會所看看。”

“你心里不明白的問題也許就明白了。”

程十鴛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顧準的車剛好停在程家老宅外面的那條弄堂口。

看著手機里莫名其妙的消息，有些不明所以。

平江路的琵琶會所...不明白的問題就能明白了。

他們這些人，說話向來說一半。

“小十。”

顧準的聲音打斷的思緒。

偏頭看他，微微彎：“嗯？”

他也在看，黑發下，一張俊臉上褪去了平常的吊兒郎當：“我們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