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陳家族老被懟,一時面尷尬之。
程十鴛也被他清奇的腦回路打,低頭輕笑。
陳孟義站起來,聲音著火,“逆子。”
“住。”
他拄著手杖往外走,“和我來。”
陳妄牽著程十鴛的手往外走,像是一秒都舍不得松開。
陳知許想把程十鴛留下來,沒忍住怪氣:“這是怕我吃了不?”
陳妄向來不慣著,角笑容玩味,“我自然怕。”
“難不你們今天背著我把帶過來,是來聊天吃飯的?”
陳知許拿他這張尖酸刻薄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你...”
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
陳妄牽著自家老婆的手往外走,陳孟義已經上了車。
車上就他自己。
連司機都沒有。
陳妄拉開副駕駛的門,讓程十鴛坐進去。
自己走到另一側,坐進了副駕駛。
陳孟義坐在后座,緩緩睜開眼:“去祠堂。”
陳氏祠堂全年都有人值守,坐落在山腰中,夜晚更顯得寂靜。
陳孟義先下車,陳妄牽著程十鴛走在后。
祠堂的管家從里面迎出來,扶著陳孟義進去。
程十鴛看了一眼陳妄,陳孟義最擅長攻心,擔心陳妄會招架不住。
他和十指扣,安地笑笑,“沒事兒,不怕。”
管家打開祠堂大門,三人走了進去。
這是程十鴛第一次進到陳家祠堂。
平常祭奠掃墓的公開場合,并不允許子進。
只有嫁進陳家的新婚夫人才能在婚后第二天進祠堂拜祭一次。
四周環視了一圈。
陳家祖上是讀書人,祠堂的布置偏書香氣。
點了紫檀,香氣從香爐中溢出。
牌位都被得一塵不染。
“跪下。”陳孟義的聲音威嚴有力。
陳妄沒反抗這句話,這上面還有他母親的牌位。
他跪在面前的團上,撲通一聲,程十鴛忍不住有些心疼,手指跟著蜷起來。
現在兩人是夫妻,程十鴛原本也想跟著他一起跪。
更何況面前還有他母親的牌位。
陳妄發覺了小姑娘的意圖,手攔了:“你不必跪。”
“你嫁的人是我。”
他沖著笑,溫到了極點,“咱們家,沒有讓人下跪的道理。”
程十鴛愣了下,還是選擇聽他的話,乖乖站在一邊。
一旁的管家也愣住了,他在陳家干了這麼多年,也算得上從小看他長大,就沒見過三公子這麼護著過一個人。
所有進陳家門的人,到了祠堂都得跪。
還沒見過這樣的。
陳孟義的臉算不上好看,但依舊算沉得住氣,“在陳家先祖面前,在你母親面前,你告訴我。”
看了一眼程十鴛,“不管這樁婚姻會陷陳家于何種境地,會陷你于何地,你都不會在意。”
“非要娶這個人不可是嗎?”
陳妄看了一眼母親的牌位,而后突然笑出了聲:“你也配提我母親。”
“我陳妄跪天跪地跪父母。”
“我認你是我父親。”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到此為止。”
他手拉住孩子纖白的素手,“但是程十鴛,我娶定了。”
在陳家最莊重權威的地方,面對著一眾排位,視線毫不退,“不論陳家何種境地,不論我陳妄何種境地,這輩子都會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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