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樣？

確實不能怎樣。

越是這樣認清現實，舒窈窈心裡就越是不痛快。

有錢真的能為所為。

看著舒窈窈吃癟的神，方鼎軒一陣暗爽，得意的拉著鄒瑤走出了屋門。

出屋門的那一瞬，方鼎軒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褚辭末，暗暗下了心中的疑慮。

這事兒，他覺不簡單，不查個明白，他心裡不舒服。

與方鼎軒對視的那一眼，褚辭末便知，方鼎軒這回是真的起疑了，怕是不好矇混過關了。

方鼎軒一走，屋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褚辭末拿眼神示意了下莫延岑，讓他也趕走。

莫延岑心中雖然焦灼，但眼下也沒辦法，只能另尋他法。

“不管結果怎樣，還是謝謝你。”

舒窈窈瞧著莫延岑態度誠懇，完全沒有因被連累而要怪罪的意思，跟方鼎軒的做派形了鮮明的對比。

不由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唉，早說讓你別進我家了，你偏不信邪。”舒窈窈無奈的嘆著氣，“沒幫上你忙，反倒還搞這樣，方鼎軒這條路子，你怕是走不通了。”

“我再想其他辦法吧。”莫延岑瞥了眼褚辭末，又瞧了瞧舒窈窈，“今天多有打擾，剛才要不是我攔住方總，你也不會跟方總再起衝突。”

舒窈窈還未張，褚辭末已經搶先開了口，“既然知道打擾了，就快走吧。”

“……”莫延岑雖不滿褚辭末的態度，但他確實沒理由繼續待在這兒。

跟舒窈窈說了聲“告辭”，莫延岑便識趣的離開了。

門關上的一瞬，舒窈窈似笑非笑的看向褚辭末，“嘖，泡了個澡，任督二脈都打通了？能站能走了？”

被舒窈窈點穿，褚辭末沒有半點的心虛，反而出手，“知道我不適，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舒窈窈站著沒，一副“都穿幫了，還裝啥？”的神，“你這不看著好的嗎？”

褚辭末擰起眉頭，“要不是怕你被方鼎軒欺負，我犯得著死撐？”

褚辭末說話間，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儼然一副強行支撐久了力不從心的樣子。

看著褚辭末咬牙巍巍像箇中風的老頭兒一樣，一寸寸的往沙發邊挪，舒窈窈才上前將褚辭末扶了過去。

“你剛剛就在浴缸裡泡著就好，出來做什麼？”舒窈窈心有餘悸，“萬一他真的認出你，報復你怎麼辦？”

“呵，他報復我，跟你有什麼關係？”褚辭末又恢復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

舒窈窈呶呶，坐在了褚辭末旁邊，還沒開口，便看到褚辭末咬著牙，忍痛往旁邊挪，好似生怕跟挨著似的。

“……”舒窈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罵褚辭末稚。

舒窈窈一把按住褚辭末，“行了，別挪了，瞧你這樣兒，跟七老八十骨質疏鬆似的，挪不就不要挪。”

褚辭末一聲冷哼，臉依舊不好，卻是坐著沒再彈了。

“不是不得跟我劃清界限，還把我拉回來做什麼？”褚辭末冷著臉，盡顯自己的不願。

舒窈窈見褚辭末臭脾氣又上來了，難得沒跟他嗆，“都這副樣子，就彆了，那天的事……你要是不突然大發，也不至於鬧那樣吧？”

“怪我？”褚辭末冷哼一聲，“是誰那麼，我懶得說。”

“……”舒窈窈老臉一紅，那天，的確被褚辭末吻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了，差點兒沒防住，“你、胡說……”

死鴨子，舒窈窈可不願承認。

“呵，我胡說？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摟那麼。”褚辭末滿眼的怨氣，“你不我，我會起那麼大反應？”

“我你了？”舒窈窈滿眼的迷，似乎是在回憶當天的細節，卻是完全想不起來，當時腦子一片漿糊，還真不知道自己手放在哪兒。

難道真的稀裡糊塗不由自主的就……了褚辭末？

看著舒窈窈心虛的眼神，褚辭末眸裡閃過一得逞的笑意，繼續繃著臉道，“不然呢？是我先的，可你也手了，還不算邀請？”

“……”舒窈窈一陣無語，當時的確被褚辭末不淺，褚辭末這麼說，倒也不算冤枉。

早該停的，卻貪那種迷醉的覺，讓褚辭末產生了可以進一步的錯覺。

“TMD，老子都了，你卻一盆涼水潑下來。”褚辭末說得咬牙切齒，“怎麼著，我還不能生氣了？”

“啊，這……”舒窈窈尷尬的笑笑，“應該的，應該的，不過，都好幾天了，氣該消了哈？”

“沒消！”褚辭末不滿的哼唧，全然沒發覺，此刻的自己有多麼的傲。

若不是因為有泥做掩蓋，舒窈窈定能發現他此刻與他從前的樣子有多違和。

“生氣歸生氣，也不用鬧消失吧？”舒窈窈瞧著褚辭末洗乾淨還沒來得及吹乾的頭髮，“這幾天，你澡沒洗，服沒換的，在哪兒睡的？”

褚辭末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公司。”

舒窈窈心底劃過一心疼，連著幾天都睡公司，多難啊，肯定不了同事冷嘲熱諷，他這麼驕傲的人，也能得了？

“你這幾天就一直著？”舒窈窈說著，看了眼廚房，鍋裡已經冒大氣了，應該快好了。

“倒也沒有，吃了幾桶泡麵。”褚辭末故意說的輕描淡寫，一瞥眼，果然瞧見舒窈窈於心不忍的眼。

舒窈窈咬著，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嘆了聲，“這事兒確實有我一半的責任，那天我鬼迷心竅，了你，以後不會了，你也別睡什麼公司了，好好兒在這待著吧。”

“哦？那要是再犯呢？”褚辭末一副不相信舒窈窈的樣子，“又故技重施，半路喊停？我就這麼犯賤，非要在你這兒這種罪？”

舒窈窈暗暗咬牙，“我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手，就任憑你置，絕不說個‘不’字，可還滿意？”

褚辭末眉愉快的往上揚了下，順坡就下，“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消失三天，等的可不就是舒窈窈這句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