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張梅的安危，陳曦沒有推，點了點頭后，就跟著霍衍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風馳電掣，不用陳曦催促，霍衍自油門踩底，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很快，兩人就到了手室門口。

給陳曦打電話的保姆就坐在那里等著。

看見陳曦，就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急匆匆迎了上去。

“陳小姐，您總算來了！”  “現在是什麼況，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師怎麼會突然就出事了呢？”  陳曦面容冷峻，仿佛一點都沒有到影響。

但即便掩飾得再好，語氣那幾分音還是泄了主人的真實心境。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這樣。”

“中午的時候張老師說要在院子那里坐坐，我看天氣有些冷就上樓拿個毯，打算給張老師披著，可沒想到我下樓后，看見的就是張老師暈倒在地上的畫面。”

保姆也很慌，但還是盡量條理清晰將事說清楚。

也是巧。

剛說完，手室的燈就熄滅了，接著醫生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我，我是病人家屬。”

陳曦顧不上跟保姆說什麼，邊手邊著急忙慌跑過去。

焦急詢問。

“醫生，我老師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就暈倒了呢？”  “這位家屬，你先別激，病人是突發腦溢，但好在及時送醫，現在暫時離了生命危險。”

醫生邊說著邊摘下口罩，語氣嚴肅。

“按照正常流程，我們現在應該盡快給病人安排手，但病人年紀大了，且不說承不承得住，就是選擇做手，也不一定會功，甚至病人還要為此忍巨大的痛苦。”

“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好好考慮清楚，是要保守治療，還是做手吧。”

腦溢？  聽到這個詞，陳曦無意識倒退了半步，腦袋轟鳴一片，盡是空白。

自己也是個學醫的，自然比一般人更能理解這幾個字代表的意思，還有手的風險。

保姆不懂這些，但聽醫生說得這麼嚴重，陳曦反應又這麼大，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抹了下眼淚，語氣擔憂。

“陳小姐，你千萬要撐住啊。”

“你放心，我沒事。”

陳曦搖了下頭，腰板也重新直了起來。

還沒脆弱到會在這個時候倒下。

“老師這邊給我來照顧，你先回去休息，晚些時候再過來，順便收拾點老師的服和日常用品帶過來。”

強下擔心，陳曦給保姆下了指令，讓先回去。

直到人離開后，才轉進了病房。

即便做足了心理建設，可看見躺在病床上，虛弱蒼白的張梅時，陳曦還是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老師……”  可惜張梅還在昏迷中，無法回應。

這種況下，什麼離婚什麼陷害，通通跟陳曦無關。

現在只想好好守在張梅邊，等醒來。

陳曦這一坐就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時候，張梅才終于有清醒的征兆，不過只清醒了幾分鐘，話都沒說兩句就又陷了沉睡。

雖然沒有徹底清醒，但能醒來已經給了陳曦很大的鼓舞了，這就導致后來保姆過來了，提議陳曦先去休息一下，由來守著張梅，陳曦都沒答應，并且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張梅邊半步。

無奈之下，保姆只能退讓。

一晚上的時間，張梅況反復，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陳曦喜憂參半。

老師醒過來了很高興，但醫生說的兩個治療方案，也一直縈繞在心間，久久無法散去。

眉頭蹙，猶豫不決。

若是選擇保守治療的話，說不定哪天張梅就會像這次一樣突然就暈倒了，他們也無法確保每次都能幸運及時就醫。

可若是選擇手開刀，張梅的承能力和手風險又是必須要考慮的。

一時之間，陳曦進退兩難，只覺得無論選哪邊都會出問題。

直到天亮起，張梅再一次清醒，也沒能做下決定。

“陳曦……”  “老師，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我現在就醫生！”  陳曦激站起，下意識就要按鈴，卻被張梅給制止住了。

“我沒事，不用醫生。”

相比較于陳曦，生病中的張梅看得反而更開些。

拍了拍陳曦的手背，聲安，“你是學醫的，在這方面上你比老師懂得要多得多，所以，不要去管什麼后果，你只要知道，無論你最終選擇哪個方案，老師都會無條件支持你就好。”

張梅清醒的這幾次，并非什麼都不清楚。

知道自己的況很危險，也知道兩種治療方案的事，更知道陳曦現在彷徨無助，六神無主，所以才會特意說這些話。

“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如果是手的話，我希是你來為我開刀。”

“老師……”  陳曦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潤了。

聰明如，怎麼可能猜不到張梅這麼說的用意。

張梅特意要求讓主刀，一來是信任，二來也有幫洗刷罪名的意思。

想借這場手破除現在外界輿論對外科圣手份的偏見和詆毀。

“好了，都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害不害臊啊。”

張梅了陳曦的臉頰，話語指責，作卻是無比輕。

這溫的安讓陳曦差點繃不住哭出聲來。

“老師，您放心，我一定會治好您的！”  陳曦收斂起所有的傷心，信誓旦旦。

絕對不會辜負張梅的信任的。

陳曦反復斟酌，最后還是決定給張梅手。

霍衍這幾天都在旁邊當背景墻，聽到這里的時候，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給陳曦聯系專業的醫生團隊。

陳曦沒拒絕。

事關張梅的生命安全，也顧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親不親的了，就這樣大大方方接了霍衍的好意。

本來陳曦的意思是，讓張梅多修養幾天，將調養到最佳狀態后再手。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第三天的時候，張梅就出現了腦疝況，況危急，不立刻進行手的話，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陳曦當機立斷，通知所有人起來，準備給張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