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看起來戰一場,莫非是你們提前手了?”
“哎呀,黃將軍此戰結果如何?曹軍統兵將軍是誰?可有將其斬首啊。”
別說劉琦了,就連關羽張飛也是默認了曹軍改走了河谷道口,然后黃忠他們沒忍住就手了。
黃忠嘆了口氣,搖頭道:“公子,曹軍確實是在河谷道口,但他們不是改走的河谷道口,而是埋伏在那里。
我們在蘆葦里守了一夜不見曹軍,眼看天亮便準備先回大寨,不料曹軍點燃蘆葦,趁勢殺出,我們措手不及,死傷慘重。”
啊這...
眾人瞳孔驟然一聚,不是讓你們去埋伏曹軍嗎,怎麼會被曹軍給反埋伏了,沒道理啊。
“黃將軍,我軍傷亡幾許?”劉琦急忙問道。
“稟公子,陣亡兩千余人,輕重傷也有一千多人...”黃忠低下了頭,很是沮喪。
嘶~
一戰又傷亡了幾千人,劉琦只覺得氣倒沖,頭腦發脹,完了,這可怎麼跟父親代啊。
“末將覺,他們好像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分明就是守著我們。”李嚴懊惱的罵道。
張飛冷哼一聲,怒道:“大哥的計劃如此周,可曹軍卻能提前預知,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不可能!”
黃忠當即瞪著張飛,喝道:“這些荊州子弟兵與我袍澤多年,斷然不會通曹叛主!”
“我也不相信荊州兵會通敵,想是典默看破了皇叔的妙計,除此沒有第二種解釋了。”劉琦開口了,張飛不服氣的還想反駁,迎來了劉備銳利的目,不再吭聲。
見狀,劉琦便解釋道:“皇叔,我剛才的話并非是怪你,這個計劃當初我也是極力贊同的,只是沒想到典默城府竟如此的深,不愧是麒麟才子。
我等,恐非他的對手。”
劉琦是真的沒怪劉備,只是心中對典默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起初河口關前謾罵,自己和眾人在第一層,皇叔在第二層,主導整件事的典默當然是在第三層。
等他聽了劉備的計劃,當即認為其實皇叔是在第四層,比典默還高一層。
現在眾人才醒悟過來,原來典默在大氣層。
“公子,此事的確怪我謀事不周,看來之后我要更加小心了。”劉備很悲痛。
你還想有以后?
劉琦也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劉備還要再跟典默斗兵斗將斗心眼,便沉聲道:
“我們在潁川已經滯留的太久了,可能典韋和許褚都已經帶著曹營騎兵趕回來了,為避免腹背敵,我看還是擇日班師回荊州吧。”
皇叔,你別怪我,咱這點本錢經不起你折騰啊。
他是個懂得及時止損的人,攻克四關死了這麼多人已經讓他疼,不能再死了。
他說完,黃忠和李嚴都退了出去,顯然是出去傳達軍令。
劉備心頭一,果然還是要退兵嗎?
他想勸劉琦堅定一些,像勾踐一樣臥薪嘗膽,才能三千越甲可吞吳。
他也想勸劉琦勇敢一些,典默再是恐怖也是凡軀。
可到底是不知從何說起。
事實上,在黃忠說出他被埋伏的時候,劉備就在想怎麼安劉琦了,可惜毫無頭緒。
原本劉琦就不愿意北上,現在又接連吃了敗仗,已是毫無斗志可言。
萬般無奈下,劉備只能站起子來到劉琦面前,朝著他深深作揖。
“你是皇叔啊,讓侄兒如何敢當!”劉琦趕忙將他扶起。
劉備抬起頭時,已經淚流滿臉。
“我這一拜,不是皇叔拜侄子,而是蒼生拜義士!公子,你是懷大義之人,難道真的要坐視曹賊禍宮廷,荼毒天下嗎?”
“那里!”
劉備憤慨的指著河口關的方向,道:“河口關后面就是許昌,天子正在那里蒙辱,只差一步,我們就能下許昌,迎天子,刃巨賊,還天下清明坦,還社稷海晏河清!
公子,我求你了!”
劉備再次九十度躬作揖,真意切,真摯人,就連張飛和關羽都覺得鼻頭酸楚。
大哥太不容易了,為了大漢真是碎了心。
“皇叔!”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一脈淚腺都充盈,劉琦也是噙著淚水哽咽了起來,“非我不義,可我也要對荊州的子弟兵負責啊,他們也有妻兒,他們也有家小。若是他們埋骨河口,我何以回荊州面對父親,面對荊州百姓啊!”
“江山已傾覆,誰家不遭殃?大漢傳世四百年,多人為了這薪火相傳的偉業而倒下,可是他們的倒下值得。
手刃巨賊,營救天子,我等責無旁貸!因為,你我都姓劉!”
這一頂二十年功力的帽子扣下來,劉琦顯然沒能承住,倒退了兩步。
“可是...典默過慧近妖,出仕以來未嘗一敗,我們何以為戰?”
“凡事都有第一次,這不敗的神話興許就是在我們的手上終結。”關羽一手杵著腰間寶劍,一手捋著三尺長須。
劉琦一臉為難,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劉備,又看了一眼關羽,道:“怎麼做呢?”
然后,二人就沉默了。
這時候,張飛跳了出來,瞪大環眼,道:“這小子工于心計,俺們就不跟他玩心眼的,到時候俺和二哥親自到關下挑戰,看誰敢出戰!
待曹軍士氣衰弱不敢出關,俺們就一鼓作氣攻關,豈能不敗!”
什麼麒麟才子,什麼謀詭計,在張飛的面前就是一矛破之,玩的就是一力降十會。
有時候下意識的回答,往往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張飛的話讓劉備眼前一亮,許褚典韋都不在,夏侯淵、曹仁之流絕非兩位弟弟的對手。
至于跟在典默邊的趙云,劉備覺得念昔日深,他未必愿意跟自己正面對壘。
退一萬步說,就算趙云真的出手,劉備也自信關羽張飛是天下無敵的。
真沒想到三弟還是大智若愚之人,劉備堅定道:“公子,我亦此意!”
劉琦沒敢貿然答應,他在大帳來回踱步,舉棋不定。
說實話,彩頭確實吸引人,如果能戰勝麒麟才子劫回圣駕,那贏下的可就不止是荊州的士子之心,而是天下士子之心。
問題是,要是再敗,自己還能帶回去多兵馬呢?
“公子!請公子放手一試!”
劉琦有點擔心試試就逝世,沒敢接話。
劉備便再次開口,“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敗,我與你同歸荊州,親自向景升兄告罪,并獨攬這一切責任!”
“斗將...二位將軍可有絕對的把握?”
關羽張飛聽后大笑了起來,細細聽來分明是嘲笑,“公子啊,你還年輕,沒經歷過一些事這很正常,曹營里的將軍,在我青龍偃月刀面前,那便是標賣首。”
要不是看他是公子,二哥是想說你回去問問你家劉表,當初我怎麼斬華雄的。
“好!”
劉琦終于下了決心,“就依皇叔和二位將軍所言,不過請切記,此戰,也是我軍在潁川的最后一戰,若是再敗,就必須南歸了。”
在劉關張三兄弟的勸說下,劉琦終于又雙叒一次下決心要向曹軍宣戰。
希這一次,皇叔別再讓我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