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看著那下奴離開往後花園方向去了,連忙看向沒關上的門,隻聽到裏頭傳來艱難的咳嗽聲,是葛圖在裏頭。
屋中有兩進,外相連的是懸簾,約能看到裏間龍床上穿著明黃錦綢的葛圖吃力的扶著床沿起,卻仍舊止不住的咳嗽聲,而後隨著咳嗽聲劇烈,猛的吐出一口鮮,他震驚的看著地上的一灘黑。
石姑和二板原本躲在簾後聽著,這會兒看到他吐出的,也是怔了怔,而後夫妻二人現了。
葛圖沒想到守衛森嚴的皇宮,這對夫妻就這麽輕鬆的闖進來了。
然而此時的葛圖本沒有力氣追究兩人,反而目再次落在那一攤黑上。
石姑卻在此時開口:“是中了毒。”
葛圖豈會不知這是中了毒,他記得很清楚,當年老國君下臺時,他曾看到他吐出了黑。
所以這麽多年了,葛圖從來沒有向外頭人說過,眾人也隻知老國君雖然不當政了,人卻還活著,且在祖陵別宮頤養天年。
石姑看著麵痛苦的葛圖,見他也隻能扶著從床上坐起來,卻並沒有下床,莫非他不隻是中毒,他還了重傷?
葛圖用白帕子抹去角的黑,苦一笑,看向石姑和二板。
“你們還是回來了?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
葛圖開門見山的,大家也都是老相識了。
隻是如今的石姑沒有心與他講這些,而是問道:“你了重傷?”
葛圖錯愕的看了一眼,竟然一眼看了出來,還會關心麽?他們之間可是仇人。
隨後葛圖點了點頭,“那日頭馬節,你們舍我而去,古裏殷盛借著控製馬場之名,直接一掌將我誤傷,要不是我命,大概是死他掌下了的。”
葛圖的下出一塊烏紫,雖然看不太真切,但可以猜得出來,大概那一掌擊中的便是此了。
葛圖手想要拿桌案上的茶杯喝水,結果側著的子因為夠不到而用了些力,瞬間冷得額頭直冒冷汗,臉蒼白如紙。
石姑好心的上前將茶杯送上,但很快又看向茶杯,揭開蓋子聞了聞,隨即就將水給倒了。
“怎麽說也是一位君王,卻連杯茶水都有毒,你這活著多憋屈。”
石姑將茶杯放於桌上,再將腰間的水袋遞給了他。
葛圖幹了皮,他接過水袋便毫不猶豫的牛飲了起來。
他願意相信一個仇人送來的水,而這整個皇宮外,他再無可信任的人。
終於止了喝,葛圖將水袋丟到一旁,著氣說道:“我是活不長了,但是死前大仇未報,我不甘心吶。”
葛圖帶著恨意的目看向石姑和二板。
石姑歎了口氣。
好半晌,葛圖緩過勁來,說出來的話卻並不是對兩人的仇怨,而是問起兩人此行的目的。
石姑想起小西所說的蠱草,若是乙室部當年有進貢,那麽眼下最有可能還能得到蠱草的地方,唯有這皇宮之中。
“葛圖,你可知乙室部進貢的蠱草?”
葛圖萬沒想到他們會問這個,乙室部早在幾年前就滅了族,當年乙室部進獻了不好東西,可是自打皇宮被古裏青蓮掌控後,那皇室庫房裏,大概有價值的都已經被得了去吧。
葛圖搖了搖頭。
石姑聽了,心頭有些難過,若是連皇宮裏都沒有,那世上還當真有蠱草的存在麽?
隨著葛圖心所想,石姑略顯驚愕,莫非為了得到蠱草,還得闖古裏府?
古裏府可比這皇宮裏兇險,即使大宗師古裏枯已經無法應戰,但古裏殷盛也是宗師之力,再加他們族中獨特的陣法,家二板在傷的況,恐怕難以全而退。
而至於小西,他雖然擅長用毒,可這上京城裏的部族,哪間巫醫不擅長用毒呢,真要幹戈,小西未必能占上風。
石姑沉思著。
葛圖卻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記起老國君彌留之際曾代他一定要保護好祖宗傳承下來的那件皇袍,莫非那件皇袍中有解萬蠱的蠱草?
隨著葛圖心頭所想,再次燃起了石姑的希。
然而葛圖隻記得祖宗傳下來的皇袍,卻沒說那皇袍在何。
此時石姑要是問起這皇袍,葛圖必定能猜到有聽人心聲的能力,就不會再半點消息了。
石姑正想著要怎麽引導他想出來或者說出來,沒想葛圖直接說出了口:“我知這蠱草在祖宗傳下的皇袍之中,各部族都擅長煉蠱毒,能解萬蠱之毒的蠱草,那是聖藥,祖宗是替子孫後代留下的救命之藥。”
“而今我雖中了毒,但我願意用蠱草來換二人一個承諾,你們可願意?”
石姑和二板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他不顧自己中毒傷的,也要得到他們的一個承諾,那將什麽樣的承諾,這個易恐怕不是一般的易。
不是要獻他們夫妻二人的命,來替死去的秋霞母子報仇吧?
葛圖此刻又不住的咳嗽起來,他本能的用白帕子捂著,可那黑卻從角流了出來。
葛圖扔了帶的帕子,出一抹癲狂的笑來,“我是活不長了,可是我要死了,我也要帶走古裏殷盛,你們若是答應我將古裏殷盛的人頭帶來,我就將那件傳承的皇袍予你們。”
葛圖蒼白冒汗的臉上有著痛苦有著不甘,還有抓住了唯一機會的飄渺的笑容。
石姑和二板沒有立即應下,石姑忍不住問道:“為何是古裏殷盛的人頭?”
葛圖知道他們問的是什麽,定是問他為何不是要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命,替秋霞母子報仇,反而是政敵的頭顱。
政敵的頭顱得到了又能如何,最後自己的命也沒了,豈不是給後來的上位者坐收漁翁之利了麽。
葛圖再次看向兩人,眼神裏仍舊有仇恨,不過此時的他,卻向夫妻二人提出一個請求,語氣中帶著懇求的意味,“我死了,你們能將我帶回燕國與他們母子二人葬在一起麽?”
葛圖並沒有想到要葬耶律族的皇陵,他始終惦記著的是秋霞母子。
石姑不記得前塵往事,不知當年的原由,更不清楚當年平江府一戰的慘烈,但是眼下的葛圖,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寮國國君,而隻是一個平凡的丈夫,一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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