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在山東之地當中,風評不是很好。
這和董昭的行為相關……
簡單來說,就是『不擇手段』四字。
太已經墜下了地平線。
最後的一片紅也消失了,大地陷了黑暗之中。
火越發顯得夜孤獨和深沉。
白天已經過去,黑夜即將到來。
就像是中條山的未來。
『去校尉來!』
董昭吩咐道。
校尉來了。
校尉已經負了傷,一條胳膊上沒有掛臂甲,而是打上了繃帶,還帶著黑糊糊的跡。在晃的火之下,盔甲戰袍之上,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離得近了便是一腥味撲鼻而來。;
『不必多禮。』董昭擺手讓校尉不必行禮,然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手下還有多人?』
校尉愣了一下。
他都這麼慘了,董昭還不放過他?
可是又不能不回答,只好說道:『屬下就剩五百餘人了……』
『夠了!』董昭說道,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地圖來,讓護衛將火取近一些,指著地圖上的某,對著校尉說道,『這裡知道麼?』
校尉借著火辨認著地圖,看到了在地圖上標註出來的幾個點,心中不由得一跳,『這……這裡是荒山凹?』
董昭點頭,『你待人去西營門,能找到段軍校就和他一起領兵退到此……若是找不到段軍校,就授權你為西營行事,暫攝西營兵卒,也是退至此……明白了麼?』
校尉吞了一口唾沫,『軍師,這是……要我敵至荒山凹?』;
不知道為什麼,校尉心中發慌。
冷兵時代的打仗麼,靠的就是一鼓作氣,兵卒勇。
現在別說什麼勇了,東西營地現在都是一片慌,下面的曹軍兵卒就算是還沒有達到驚弓之鳥的程度,也是疲憊不堪了!
即便是待在營寨之中都扛不住驃騎軍的攻擊,還要想著引敵軍的主力?
這仗還怎麼打,怎麼去吸引敵人?
怕是驃騎軍兵馬沒來,自己就先一鬨而散了。
董昭沒理會校尉痛苦為難的模樣,繼續說道:『我帶著人從這裡繞到荒山凹,等驃騎兵馬一到,便是發伏擊!將此為敵將葬之所!』
校尉吭哧了一下,』軍師,就算是我領兵引,敵軍也未必中計啊!上一次敵軍不就是不進山麼?』;
『此一時彼一時也,上一次敵將前來是在日間……』董昭說道,『更何況這一次敵軍並非侵擾作戰,而有一舉攻破我大營之勢,只要你將敵軍引來,敵軍必然會中計!』
校尉臉上污泥垢一片,遮掩了些表,不過他瞪著兩隻眼,片刻之後才說道:『軍師此計自然極好,可是……可是就擔心我手下兵卒甚,西營之又是紛,就算是我帶著人下去,也怕是頂不住,帶不……』
至於他為什麼會頂不住帶不,他沒有說。校尉他知道,董昭一定是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希董昭至給他出一個比較好的辦法,抑或是多給他配備一點兵馬,也讓他會有一些安全。
但是董昭只是冷眼看著他,『校尉,你這是怯戰了?還是想要抗令不遵?』
『小的怎敢?!』校尉只好將自己想的說了出來,『要不讓西營的兵卒自己引驃騎軍圍,小的去荒山凹埋伏可好?』;
『不行!』董昭毫不猶豫的否決了校尉的建議,『西營兵卒之前被賊軍敵將打過一次,心俱疲,加上段軍校不知生死,難以統!現在只有你去引賊軍,方可功!』
校尉無奈的做最後一點嘗試,『軍師,能不能稍晚一點再打。將士們廝殺了半天,又是沒有什麼休息……』
話沒說完,就被董昭冷冷地打斷了:『是兵卒將士們不能打,還是你不敢打?!』
董昭盯著校尉,『我這話說有些重了,校尉不要介意……不過校尉家就在潁川吧?當年主公在潁川封功賜爵的時候,我記得校尉還說過什麼來著?莫不是當年說的,現在就忘了?』
校尉被董昭這話,臊得簡直無地自容,唯唯諾諾了半天,重新端嚴立正,握拳在前甲葉上重重一砸:『軍師放心!小的……卑職必不負主公!!』
董昭點頭,『好!你我皆不負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