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軍那邊最近很忙,蕭南諶再不舍得走卻也無法繼續留在家中,叮囑了沈檸好好休養,他帶著幾名下屬離開。
明面上的下屬離開了,暗中的卻多了一倍的人。
新來的暗衛十分張,據說上一批的人失職,每個領了一百軍,勉強只留了一口氣在。
兩日后,徐之翊的人來了,說請沈檸過去繼續替徐之翊治。
鄉君封號還沒拿到,沈檸只能著鼻子繼續去……雖然之前在山上徐之翊護了一次,自己還了傷,可總覺得他是在演戲。
否則,怎麼會那麼巧,蕭南諶剛到,他的人就尋來了。
沈檸懷疑徐之翊是故意以犯險引蕭南諶出來……好在我王機敏,帶了口罩,哦不,蒙了黑巾。
但無論心里怎麼想,沈檸面上還是一片謙恭。
給徐之翊施完針又給他后背的傷換了藥,沈檸恭敬道:“好了,三爺。”
徐之翊低頭看著自己的:“這麼些日子了,還是沒有改變。”
沈檸抬頭:“沒有這麼快的,腦中淤散去,被迫的神經才有可能恢復,三爺再耐心等待些時日,已經好轉了許多。”
“好,爺信你。”
徐之翊忽然換了話題:“那晚救你的便是你那小叔子,趙南?”
沈檸當時喊了阿南。
點點頭:“是。”
徐之翊似笑非笑:“沈掌柜與自己的小叔子倒是瞧著親近的很……”
對上沈檸抬眼看過來有些不善的眼神,他的話鋒倏地一轉:“不過也是,當時況特殊,急之下有所失態也在所難免。”
沈檸收回視線,嘆氣道:“那會兒嚇都要嚇死了,哪里還顧得上那麼許多,只想著自己得救了,滿心激后怕……”
聽到的話,徐之翊也想起來當時的形。
他想到沈檸背著他在山中艱難奔逃,想到發現自己中毒不能后埋頭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樣子……眼神與語調陡然間溫和許多。
“你年歲尚淺,若是與相依為命的小叔生也無可厚非,終歸是知知底的人,總比旁人可靠的。”
沈檸大驚:“你不要胡說八道啊三爺,咱們可沒你們京城人那樣開放不講究的。”
徐之翊氣笑了:“在那兒指桑罵槐,說誰不講究呢?”
沈檸移開視線:“三爺想多了。”
“爺是想問你,你與那小叔當真沒有私?”
沈檸有些不耐了:“無論有沒有私,這都是民婦的私事,應該不必向三爺您匯報吧?”
徐之翊抬腳想踢,下一瞬,陡然愣住,低頭看向自己的右。
方才,他的,真的了下。
雖然沒能抬起來,但的確是了。
沈檸也看到了,咋舌笑道:“三爺,我沒騙你吧,已經開始好轉了,唉,又是送霹靂彈方子又是勞心勞力治病療傷的,也不知道咱那鄉君封號什麼時候能拿到手哇……”
徐之翊笑罵:“跟爺酸,去那邊桌上瞧瞧去。”
沈檸眼睛蹭的就亮了。
站起來拎著擺嗖得就躥了過去,打開桌上那個檀木盒子,就看到里面一卷明晃晃的金黃卷軸。
沈檸下意識將手在擺上蹭了蹭,然后直接拿起卷軸打開,前邊拽文嚼字,直接往后看。
名字、封號……印……
確認了這的確是封做鄉君的圣旨,沈檸直接興的蹦起來:“耶!太棒了,鄉君鄉君我是鄉君,耶耶……”
一轉對上徐之翊似笑非笑的神,沈檸忽然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什麼,的神漠然收斂,然后努力作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將圣旨往回放。
“現在才反應上來,是不是有些晚了?”
徐之翊悠悠道:“不等宣旨便自取圣旨,沈氏,你該當何罪?”
沈檸磨牙:“是你剛讓我取的。”
徐之翊慢條斯理:“我是讓你去看看,可沒讓你上手,更沒讓你舉著圣旨蹦蹦跳跳。”
沈檸也知道這是由于對皇權的認知還不夠深刻才犯的低級錯誤,也知道徐之翊并不可能是真的故意設計想治的罪。
走到徐之翊邊,笑嘻嘻輕輕給他捶肩:“民婦鄉野出沒見過世面,這才一時失態,咱們也是過命的了,三爺定不會用這種小事拿我的。”
徐之翊哼笑:“瞅瞅你那諂的模樣。”
沈檸略睜大眼:“什麼諂,這是民婦發自心對三爺的敬重和戴!”
“是嗎?”
徐之翊扭頭看。
沈檸認真用力點頭:“絕對是!”
“哦,既然你這樣敬爺,那爺便開恩,給你近伺候的機會……過些日子與我一同進京吧。”
沈檸猛地一愣,然后又笑道:“三爺份尊貴,民婦這般出鄉野,手笨腳的,哪有這個資格伺候您,我知道您說笑的。”
每每都是話說的好聽,到了正事上就是滴水不。
徐之翊看著沈檸,不給裝傻的機會:“爺沒與你說笑。”
沈檸臉上的笑容緩緩落下,然后有些好奇問道:“三爺看上民婦什麼了……我手里的方子,還是醫?亦或是這幾分?”
徐之翊沒想到不是裝傻就是這麼直接,居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沉默一瞬,他若有所思:“或許是,新奇。”
“哦。”
沈檸點頭:“遇到個沒見過的玩意兒,便想帶回家去,三爺不像小孩子呀,竟然如此行事。”
徐之翊也斂了神:“我邊還沒有過人,或許你不該對我的提議如此輕慢。”
沈檸眨了眨眼:“民婦不敢輕慢,只是,三爺如此份,徐家又是那樣高的門第,民婦這出,能進得徐家大門嗎?”
徐之翊難得出幾分認真模樣:“正妻自是不行,妾室卻是可以的……而且你放心,便是今后無論如何,爺總會寵著護著你。”
沈檸笑了:“所以,三爺想將我帶回京做個不由己的小妾,還嫌我對您的提議不夠重視。”
說完,沈檸笑意消散了:“或許在三爺這般出眼中,鄉野村婦出微賤,能攀上您做個妾室便已經是大造化,奈何沈氏不識抬舉,卻是不了那樣的榮華,多謝三爺抬了。”
徐之翊皺眉:“我今后未必會婚。”
言外之意,即便是妾室,沈檸的份也絕不會輕。
沈檸提了提角:“那是三爺您的事,民婦不敢過問。”
油鹽不進!
徐之翊雖一貫散漫輕佻,一雙桃花眼仿佛留,可實際上他確實從未讓任何子近過。
這是第一次對一個人興趣,且不在意出低微還嫁過人,也愿給個名分,誰知,那人卻如此不識抬舉。
第一次被子拒絕,徐之翊哼笑了聲:“知道了,滾吧。”
“好嘞。”
沈檸應了聲,然后問:“那圣旨……”
徐之翊扶額深吸了口氣:“帶著你的圣旨滾。”
沈檸啊了聲:“三爺您怎能對圣旨說滾,也罷……三爺愿意替我遮掩方才不敬圣旨的過錯,我也愿替您保,沈氏告退。”
說完,沈檸拿起圣旨一溜煙躥了出去。
徐之翊拿起旁邊的茶杯猛地灌了口冷茶,抓起茶杯抬手,忍了又忍,才沒把茶杯沖那刁婦的后影扔過去。
“不識抬舉的東西。”
后隨從死死低著頭不敢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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