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子……”趙在石眼神中出現了一茫然，似乎陷了回憶，他一開始娶李秀林，不就是因為到了年紀了，兩個人都是你未娶我未嫁，湊在一起過日子嗎？只是現在一生活了半輩子，沒有也有親。

“我明白了。”趙在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兒子，這一年他27歲，英姿發，事業有，比曾經那個年紀輕輕就擺爛的自己強上不。

趙時衍的心中一開始就是有的，他一直堅信自己可以給嫣最好的生活。

盡管心掙扎，有些接不能，但有的事已定局，他一個五十歲老頭又能做什麼，趙時衍早就不是那個只會著頭皮挨打的趙時衍了。

他一定很早就想擺自己的掌控了吧，無休無止的打罵，催促績，不被允許和其他孩子一起自由玩耍，趙在石把希都放在了趙時衍上，因為自己曾經沒做到，也沒能抓住真。

趙時衍抓住了，他擺平了一切，還解決了家里的貧困問題，趙在石從來沒這麼自在過，老來福，所以他對趙時衍的態度轉變會這麼大。

而這其中，又夾雜著幾分愧疚，如果在小時候他對‎‌‍‍‌他們好一點，是不是現在也不會那麼疏遠？

“罷了，罷了。”趙在石嘆了一口氣，像是遲暮的老人一般，他說：“你走吧。”

趙時衍頓了頓，點點頭，轉準備離開。

“以后，還可以回來看看吧？”趙在石又問了一句，布滿褶皺的臉上是復雜的神。

“嫣嫣想回來就帶回來。”趙時衍側過臉，很快又轉回去，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趙在石無力的靠在座椅上，深深嘆了口氣，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他連最后都不愿意再喊他一聲爸。

趙時衍從書房出來，沒找到嫣，便去院子里尋，發現正在堆雪人。

外面還下著小雪，穿著羽絨服，圍著紅圍巾，手都凍紅了，還在用哈氣。

雪人已經完一半了，嫣想要把它堆完整。

這時趙時衍走過來，牽起的手，嫣回過頭去看他。

“干爹……還好嗎？”

“沒事，說開了。”趙時衍把的手握在手心里，只覺得小手冰涼，他又用呼了呼氣。

這種事，有那麼容易說開嗎？

恐怕是趙在石反駁無效吧，畢竟現在他們長大了，有錢了，可以為所為了，趙在石又是那麼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讓其他人知道家里的事，所以不會聲張。

這麼多年來對孩子疏于照顧，也會讓他產生愧疚心吧。

趙時衍正在捂手，沒注意到有兩個小孩跑了過來，其中一個直奔嫣堆的雪人就踹了一腳，雪人的頭被踹掉了。

“你在干什麼？”趙時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雪人頭，彎腰想把它撿回來，這是嫣一手堆的。

小孩又是一腳把雪人頭踢走，里還喊著，“快接球，別被他們搶了！”

另一個小孩嘻嘻哈哈的跟著他跑。

趙時衍臉都黑了，嫣示意他不要，自己來。

“你們是不是欠揍？”一看自己的勞果被毀這樣，嫣頓時氣不打一來，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

只見三兩步跑過去，揪住小孩子的服，呵斥道：“把雪人頭給我裝回去。”

小男孩掙不開，就開始耍賴說，“放開我，你這個怪阿姨！”

聽到這個稱呼，嫣只覺得自己的表都快掛不住了，點點頭，出一個笑容，“你給我聽好了，你今天如果不把你干的好事擺平，就給我在這里堆一天的雪人。”

“哎呦喂，嫣嫣，你怎麼能以大欺小呢？我們家浩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花襖大嬸及時跑過來護住小男孩，眼神厭惡，里不停的斥責嫣，“看你一名牌，素質卻不高！居然讓我孫子在這冰天雪地里堆雪人給你，趙家怎麼這麼沒教養！”

“呀，大嬸，你來的倒是及時，剛才你孫子踢我雪人的時候你不來，這個時候你掐著點來了？”嫣不甘示弱，學著的口吻怪氣的說話，“堆雪人講究上下對齊，否則上梁不正下梁歪，雪人遲早會倒的，你照這樣教他，長大了……嘖嘖。”

突然有點同這個孩子了，被這種大人管教，能教育好才怪。

“你怎麼說話呢，趙家大姑娘！我還是你張大嬸呢！我孫子就是想跟你們一起玩，怎麼，現在發達了，看不上我們這些人了？”花襖大嬸有些氣急敗壞，上更是咄咄人。

“張大嬸。”趙時衍突然話，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說，“你小時候抱過我，我記得。”

“你看，你看，還是小伙子識相吧。”花襖大嬸被趙時衍的視線嚇到，聽到這句話，虛驚一場的拍了拍脯。

“所以念在這份舊，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故意找趙家麻煩，不管我在哪，都有辦法治你。”趙時衍給了一個眼神，從小孩手里拿過雪人頭，安安穩穩地放回了雪人上面。

“你……你這孩子……”花襖大嬸心里一驚，心虛地有點結，還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