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瀟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邙的消息了。

沒想到，這一次竟從瘋子的里聽到。

“詭舍中，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

白瀟瀟越來越覺得心驚。

原本以為，他們的生活有無數種可能，可現在發現，原來他們的生活只有一種可能，因為從始至終他們都是被牽著線的提線木偶。

瘋子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的這個問題，還是因為他不想說出真正的真相。

但最后，瘋子還是說道：

“你這樣說是沒錯的。”

“但嚴格來講，我并不是那個下棋的人，真正下棋的那個人，在你們詭舍，而且你認識。”

白瀟瀟愣住。

“我們詭舍，誰？”

“邙？”

“還是……秋水？”

瘋子笑道：

“都不是。”

“真正在下棋的，一直都是真正的瘋子。”

“你是他的棋子，我也是……甚至，連他自己都是。”

“這是一場錯綜迷的局，每個人都會為棋子，也有機會為棋手，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麼呢？”

“反正我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會不擇手段地幫助他，完他要做的事。”

白瀟瀟眸一凝：

“為什麼？”

瘋子說道：

“因為，我們意念合一。”

言罷，他揮了揮手：

“走吧，走吧。”

“去見邙，幫我撒完這個彌天大謊。”

“讓太上的那個膽小鬼下來見我。”

白瀟瀟離開了。

瘋子站在原地，凝視著骨的尸，良久之后，他將骨的尸抱了起來，朝著迷霧深走去。

一道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傳來：

“謝謝你，朋友。”

“我埋了你。”

…

神話落幕之地。

一個穿著道袍的人來到了這里，手中還拿著一柄骨頭做的斧頭。

一棵極為青蔥翠綠的大樹在面前生長，樹冠直云霄，延至無垠，似乎連接著兩個不同的世界。

樹、樹，全都是翠綠。

一只俏的百靈鳥飛來，大樹的樹干生長出了一條小枝，接住了這只小鳥。

它通雪白，宛如明玉。

“你來了，你來了！”

百靈鳥扇翅膀，口吐人言，是一個孩兒。

“是的，我來了。”

觀揮斧頭，開始砍樹。

叮——

斧頭與樹干接，發出的清脆聲響傳開了極遠。

骨斧出現了裂紋，里面滲出了，蔓延到了斧頭的斧刃，讓整個斧頭都變得鮮紅一片。

“是的，的！”

百靈鳥又一次扇了翅膀，聲音之中帶著激。

“還沒有死？！”

觀搖頭。

“不，死了。”

“這斧頭是用的骨頭與打造的。”

他又一次猛地揮斧頭，用盡了全的力氣，七竅流。

這一次，骨斧在建木上劈開了一個小，觀的指之中溢出鮮，染紅了白的斧柄。

他沒有停下，一次又一次劈砍著建木。

百靈鳥又了起來：

“停下！快停下！”

“再砍你要死了！”

觀咧一笑，里全是腥紅的。

“死了也不會停，我需要它，我們都需要它。”

百靈鳥恐懼道：

“你知道建木倒塌之后的后果嗎？”

“上面錯綜復雜，錯著你們所有人的『命』。”

“你砍斷建木，天下會大！”

觀：

“就吧，不會更糟了。”

“秩序是人創造的，只要還有后來者，秩序就會被重新創立。”

“我要做的，是留下人類文明的火種。”

他說著，又對著建木狠狠砍了幾下。

再抬頭，觀滿面鮮盯著樹梢上的百靈鳥笑道：

“人都沒了，要這建木還有何用？”

“對吧？”

百靈鳥沒有回答，它飛走了。

一斧頭下去，觀斬斷了那百靈鳥曾停留的樹梢。

建木流出了鮮。

…

詭舍中，寧秋水站在了拼圖下，盯著拼圖上的腐爛人頭，久久不語。

這顆頭實在腐爛得太厲害了，以至于寧秋水本分辨不出來人頭原本的模樣。

可現在，隨著第十個拼圖碎片出現于拼圖上，那顆腐爛的頭顱居然出現了『回春』，頭發漸漸長出，一些腐爛的區域逐漸好轉……

他發現，這顆頭……似乎和『壽』有些像。

寧秋水的心浮現出了巨大的震撼，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特別的問題——那就是邊和自己接特別近的人，幾乎在門的那頭也與『瘋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但『壽』，這個幾乎影響了寧秋水一生的人，與寧秋水羈絆最深的幾人之一，卻偏偏在門背后無蹤無影，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而現在……的面容，出現了。

他們的詭舍之中，一直搜集的拼圖……就是『壽』。

寧秋水盯著那拼圖許久，心里揣著，『壽』在門背后的真實份，直到詭舍中有人回來了他才回神。

回頭時，是余江。

他今天沒去釣魚，進門看見寧秋水后，撓了撓頭，訕笑道：

“秋水哥，勛子他們不在啊？”

寧秋水搖了搖頭。

“不在，怎麼了？”

余江進門，坐在了沙發上，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尷尬笑道：

“也沒啥……就是覺，好些時候沒見到勛子他們了，大胡子貌似也不在，有點擔心他們的安全。”

寧秋水沉默了片刻，說道：

“詭舍本來就是一個很兇險的地方，未來我也許會消失，你不必到驚訝。”

“努力活下去就可以了。”

“大家不都是這樣麼？”

余江點點頭。

“嗯。”

房間有些莫名的空曠，余江盯著樓道上的拼圖，問道：

“對了，秋水哥，這是第十個拼圖碎片了吧？”

“再有兩個，我們詭舍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乘坐大車去往迷霧世界的終點了？”

寧秋水微微搖了搖頭：

“傳言是這樣，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

“因為到現在為止，似乎還沒有人真正去到迷霧世界的終點過。”

“況，只有收集到完整的拼圖之后才知道。”

PS：下一章進倒數第二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