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一下你的病吧。”

“嗯……孟醫生，我金不換，今年19歲，別男，好是讀一些靈異雜志，有時候獵奇的也會看看……”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好……我長話短說，這兩天我一直做同一個夢，夢中我會出現在我家的廁所里，可是鏡中卻沒有我的影子。”

“只是這樣？”

“不全是……鏡子里的廁所也和外面不太一樣，鏡中的廁所門是純黑的，像被烈火灼燒過，那扇門打開了一條隙，而我所在的廁所房門卻是閉的……”

“呵，事真是變得有趣起來了，還有嗎？”

“當然……鏡中的門雖然只開了一條很小的隙，不過我還是看見了外面……”

“門外面有什麼？”

“外面有……等等！”

“你怎麼了？”

“……抱歉，我該走了，孟醫生。”（金不換忽然回神，面凝重，匆匆起）

“為什麼？”

“打擾了……我不該來的……”（金不換神神叨叨，呼吸急促）

“等等！別走！我們的治療還沒有結束！快告訴我，門外到底有什麼？”（孟醫生雙目充斥，十分急切，擔心對方離開）

“孟醫生，你……真的想知道？”（金不換背對醫生，呼吸恢復正常，語氣漸漸詭異）

“當然！你是我的病人，你總得告訴我病，我才能給你治病！”（孟醫生確信，神帶著幾分瘋狂）

“你確定嗎，孟醫生？”（金不換語氣愈發詭異）

“我確定！”

“好吧，我告訴你，我看見門外有……”

…

太虹市，南坪九局分局。

審訊王海看著眼前桌面上躺著的供詞，眉頭忍不住地擰起。

片刻后，他微微抬眸，凝視著面前審訊室里垂著腦袋的年輕人，他蒼白俊朗的面容上延著一種不自然的病態，雖然他表面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但總是會給人一種他生了重病的異。

王海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用手敲擊著桌面，邦邦響兩聲之后，他說道：

“金不換，孟長石醫生是你殺害的？”

金不換沉默了許，輕輕點頭。

王海又問道：

“他跟你有仇？”

金不換搖頭，仍是沉默。

王海覺得奇怪：

“奇了怪了，既然你們沒有仇怨，那你為何要暴起行兇？”

金不換微微抬頭，和王海對視，問道：

“王哥，有煙嗎？”

王海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遞了一煙，一個打火機。

“你年了，可以。”

“謝謝。”

吞云吐霧片刻，王海又問道：

“現在可以說了？”

瞇著眼睛，十分愜意的金不換忽地一怔，不明所以道：

“說什麼？”

王海聞言，面一變，咬牙切齒地罵道：

“TMD，你小子……跟我騙煙呢？”

金不換聳聳肩，語氣平淡：

“我都代了啊，王哥。”

“人是我殺的。”

“證據確鑿，該怎麼判怎麼判吧。”

著渾洋溢著濃郁的擺爛氣息的金不換，王海角搐了一下，面沉重道：

“要是證據確鑿，我還能在這兒加班？”

“經過法醫鑒定，孟長石上沒有任何傷口，但上臟卻被啃食了一大半，心臟和大腦更是不翼而飛……你跟我說，人是你殺的？”

金不換聽著王海的描述，頹廢的眸子更加無神，他發了一會兒呆，忽然眼睛一亮，語氣充滿了睿智：

“我知道了，王哥！”

“孟醫生上……有寄生蟲！”

王海角得更加厲害，猛地一拍桌子，對著金不換怒道：

“草！你TMD，油鹽不進啊小子！”

“我可提醒你，在太虹市無緣無故殺人，就算不償命，至也能判你個三五十年！”

“你現在還年輕，大把的青春年華就打算這麼扔在監獄里嗎？”

金不換掐了一下手指，非常認真地看著王海道：

“據我現在的況， 我應該活不到三十年，所以不用擔心后事……從某種程度說，我也算是找到鐵飯碗了。”

著金不換如此模樣，王海反而從暴怒之中冷靜了下來。

他做審訊員已經十七年了，那雙眼睛若觀火，看出了金不換表面上無所吊謂，實際上一直都在掩飾什麼。

目從金不換的上下移，來到了桌面上的口供，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對著金不換問道：

“那扇門外是什麼？”

金不換被問懵：

“蛤？”

“什麼門？”

王海眸幽幽：

“你夢中廁所鏡子里的那扇黑的門。”

提到了這個問題，金不換突兀地再次沉默。

王海頓覺抓住了關鍵，不愿放過他，步步：

“那扇門外到底有什麼？”

“回答我！”

金不換了一口煙，眼神在煙霧中迷離：

“門后有什麼東西真的重要嗎，王哥？”

“把孟醫生安葬了吧，我會為自己的罪行負責的。”

王海注視了金不換許久，捕捉到蛛馬跡，語氣愈發沉靜：

“之前……孟醫生是不是也問過這個問題？”

金不換上仍叼著煙，可許久未，雙眸失神，不知迷失于何。

王海緩緩起，來到了攝像旁，關掉了它，頭也不回地繼續道：

“孟醫生……是不是因此而死？”

審訊室，空氣宛如水泥凝固，金不換上叼著的半截香煙忽然掉落了一段灰燼，無聲無息摔碎在了地面，額前垂落的頭發化為了不可視的影，遮住了頭頂蒼白的燈，也遮住了他的一切。

“王哥……謝謝你的煙。”

“人是我殺的……其他的，別問了。”

“不久之后，我就會死在監獄里，你們把我的尸燒掉，灰一把揚了，一切就到此結束。”

王海張了張，雖是想要再問什麼，但此刻他頭剛剛一，敏銳的直覺便激起了他一皮疙瘩，不斷催促著讓他快速逃離審訊室，逃離面前這個漸漸詭異的年輕人！

站在原地執拗了好一會兒，王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聲音晦道：

“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早點休息。”

他心事重重，轉頭快速離開，告別了九局分部，王海只覺得背后涼颼颼的，似是后的黑暗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注視著他……

沒做任何停留，王海一路離開了九局，直到上那種覺漸漸消退，他才終于長舒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極為陌生的電話。

“喂？崔大人……”

“嗯，對，太虹市好像出現了一名【迷霧行者】。”

“我也不太確定，按理說，太虹市不該有【迷霧行者】才對，這里明明距離死城那麼遠……好的，我知道了崔大人，明天一早我就去通知局長……”

“那……那個金不換的年輕人怎麼置？”

“好，好的……”

（未完待續）

…

PS：

金不換是詭舍后續世界觀小說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