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工作人員知道段祁州今天要住的消息,早已在前臺相迎。
阮明月拿到房卡后,心更復雜了。
什麼況?怎麼會這麼巧,這房間號都和他們兩年前住的房間號一模一樣。
段祁州不會是故意的吧?
不由看向段祁州,他正一邊聽酒店的經理和他說話,一邊手指飛速在手機屏幕上打字回復著信息,眸深沉,神嚴肅。
應該是工作信息。
阮明月自嘲一撇,覺得自己多有點小人之心了,段祁州這樣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怎麼可能記住兩年前的房間號這種繁瑣小事。
酒店的工作人員為他們將行李送到八樓,阮明月和段祁州各自回了房間。
公司總部已經有人知道和段祁州今天來桐城后出了車禍,平時關系還不錯的幾個同事紛紛發信息過來關心的況,連肖喜婷都給發了消息,不過,肖喜婷可不是來關心的,是聽說了段祁州為救阮明月傷后,專門來罵的。
說:“阮明月你怎麼好意思讓段總給你擋危險,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你救段總嗎?真是厚臉皮。”
阮明月著實無語。
都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加上肖喜婷的私人微信的,真是晦氣,趕把肖喜婷的微信拉黑了,反正工作通可以上釘釘。
不過,說起段祁州因為傷的事,阮明月心里的確不好。
今天車禍發生的時候,段祁州下意識把護到懷里的作,想起來還是覺得。那一刻,就算是神通廣大如段祁州,也不會知道下一秒大貨車會不會真的撞上來,可是,他還是用自己的保護了。
他的手臂上被碎玻璃劃開的口子,何嘗不是劃在了的心上。
阮明月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段祁州發信息。
“段總,手還好嗎?”
“不好。”段祁州回得很快。
的心一下又提起來了:“怎麼不好?”
“疼。”
阮明月想到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副院長隨口說過,如果實在疼得厲害,可以吃一顆止痛藥止疼。
立刻打電話給酒店,可酒店給到的回復是,他們不提供止痛藥,如果需要,請在藥店自行購買或者團上下單,掛斷電話后,阮明月就在團上下單了一盒布芬。
沒一會兒,外賣小哥給打電話說藥已經送到了酒店大堂,讓去拿。
阮明月披了外套下樓,拿到布芬后,給段祁州發信息。
“段總,我買了一盒止痛藥,我現在給你送過去,方便嗎?”
他回:“方便。”
阮明月拿了藥去隔壁敲門,段祁州來開門的時候,上穿著襯衫,只不過襯衫扣子全都開著,看樣子是剛準備去洗澡。
這是他說的方便?
阮明月怎麼覺得此時的他一點都方便?
“段總,止痛藥。”阮明月把藥盒遞給他,目不斜視道:“吃一顆就行了。”
段祁州沒接藥盒,而是轉進了屋。
“你進來。”他說。
阮明月看著他“衫不整”的背影,有點猶豫,“進來干什麼?”
“幫我服。”
“段總,這恐怕不太……”
“我的襯衫勾住了。”段祁州回,朝亮出他傷的手臂。
阮明月過去,果然,他手臂上的一截紗布被他襯衫上的袖扣給勾出了,兩個小玩意相互纏住了。
這大概就是他為什麼襯衫扣子全開卻還沒有把服掉的原因。
就說呢,段祁州怎麼這麼包,服半穿不地來給開門。
阮明月趕跟進去,替他理掉這個小麻煩,幫他下了襯衫。
段祁州常年健,材是典型的寬肩窄腰,穿顯瘦有,張力十足。
阮明月已經和段祁州睡了兩年,照理他的腹和都應該已經膩了,但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下服的樣子,還是會心跳加速。
“段總,藥記得吃,我先回去了。”
阮明月轉準備離開,段祁州的胳膊忽然環過來,用力箍住了的腰。
“段總……”
下意識地想要推他,可他實在猾,用的是傷的手臂來環,看著紗布上著的紅氣,本不敢用力。
段祁州抱了坐到沙發里,將按在他的大上。
阮明月今天穿了雪紡,很輕盈的面料,薄薄一層,散在他的西上,能覺到他大上的溫,帶著侵略。
“還記得嗎?”段祁州撥開了后頸邊的頭發,將一個吻落在那寸雪白的上,“兩年前,就是在這個房間里……”
就是在這個房間里,了他的人。
那荒唐又熱烈的一夜,了他們糾纏的開始。
記得,當然記得。
原來他也沒有忘。
阮明月恍然,那麼,這次他們來桐城出差訂了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房間,本不是什麼巧合,完完全全是段祁州的有意為之。
他是故意帶來“故地重游”的。
“段總……”
段祁州慢條斯理地吻著的脖子,手潛伏進的下溫挲。
阮明月一下就了,背靠著他的肩膀,別著臉不愿讓他看到自己臉上難耐又克制的表。
“段總,我們……說好了……要分開的。”
“我后悔了。”
“段總……”
“了。”段祁州一把將阮明月扳過來,拂開的擺,讓張開面朝著他坐,“你敢說,你不想我你?”
阮明月臉頰滾燙,渾都在發,恥于回答的那個答案,全都已經寫在了漉漉的眼神里。
段祁州手住的下,讓仰面去迎他的吻。
他吻得比任何一次都,阮明月被他勾纏到失去了對自己舌尖的掌控力。
安靜地房間里,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阮明月想掙扎,可段祁州的懷抱就像是一張不風的網,網住了所有理智。
“重新跟我,像過去一樣,好不好?”他低聲輕哄。
像過去一樣,做他的人。
怎麼可能?
阮明月忽然清醒,用力地推開了段祁州,顧不上整理針織衫上被推起的褶皺,提著擺,一路逃出他的房間。
**
瘋了!
阮明月覺得段祁州瘋了,而也瘋了。
應該在段祁州抱住的第一秒就推開他的,可卻任由事態發展到了最難堪的局面,差點,他們就差槍走火,故地重睡了。
但是,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
段祁州頻頻踩著底線撥,并不是因為他有多,而是因為他習慣了的,他只是想讓繼續做他見不得的地下人而已。
阮明月有點難過,但又慶幸他并不。
如果他也著,那就是兩個而不得的人,而現在,至段祁州不需要和一樣承而不得的痛苦。
阮明月又失眠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撲拍到手酸,才勉強蓋住了兩個黑眼圈,也因此今天臉上的妝比平時更重一些。
換好服下樓后,阮明月在酒店餐廳到段祁州和桐城項目的負責人柯揚。
有意不和他們一起吃早餐,但柯揚一眼就看到了,并且熱地向招手:“阮書,這兒!”
阮明月假裝沒聽到,柯揚竟然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得,沒辦法,只能著頭皮坐過去。
“段總,早。”假裝沒事人一樣自然地和段祁州打招呼。
段祁州看都不看一眼,冷著臉切盤子里的牛排。
“柯經理,早。”阮明月只能轉頭去和柯揚寒暄,“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上次見面好像還是年底去榕城總公司開年會的時候。”柯揚并沒有意識到段祁州的氣場驟變,笑著夸阮明月:“阮書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
“昨天睡得好嗎?”柯揚是懂聊天的。
阮明月了手指,睜著眼說瞎話:“睡得很好。”
反正黑眼圈遮住了,說點小謊不至于被發現。
段祁州聞言,臉更臭了。
他一整夜沒有閉眼,竟然睡得很好?
“昨天的車禍嚇壞了吧?”柯揚又問。
“還好,多虧有段總。”阮明月說著,下意識地看向段祁州的手臂。
也許是手臂上的紗布不方便,他今天難得沒有穿西裝三件套,而是穿了深灰針織衫,搭一件白t,休閑不失商務。
柯揚才注意到段祁州手臂上有傷,忙問:“段總,你的手傷了啊?”
“沒事。”段祁州淡淡的,仿佛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阮明月心想,是誰昨天說手疼的,如果他昨天也能表現得像現在這樣淡定,那也不會去他房間給他送什麼止痛藥,昨晚槍走火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難道喊疼把到他的房間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這男人實在道行高深,本不是他的對手。
“段總,你手傷了,今天就休息吧,項目的事,我和阮書對接就行了。”柯揚說。
“不用,按原計劃,半小時后準備開會。”
“是,段總。”
段祁州將盤中最后一塊牛排就著蘆筍吃掉,優雅地放下刀叉,對桌上另兩人說了句“你們慢吃”,就起離開了餐廳。
柯揚看著段祁州的背影,小聲地對阮明月說:“段總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都傷了還這麼拼。”
阮明月笑了笑,沒接話。
已經對段祁州的工作狂屬習以為常,這兩年跟在段祁州邊,真的很見段祁州在工作以外的事上花太多時間,如果非要說出一件來,那大張旗鼓包場陪程頤靈去看電影肯定算得上其中之一。
可他明明那麼喜歡程頤靈,為什麼還想在程頤靈之外再養個人?
**
一整天冗長的會議加繁瑣的合同流程結束后,阮明月已經神出走,昨晚失眠的痛苦在這一刻徹底暴了出來。
工作結束后,段祁州和柯揚他們一起去吃飯了,阮明月實在太困,就沒有去,一個人先回了酒店。
剛走進酒店,就看到大堂里坐著一個包裹嚴實的人。
那人一及腳踝的黑長,戴著棒球帽、墨鏡和口罩,全上下只有兩只手是在外面的。
由于人的裝束實在太過特別,阮明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誰知道就這一眼,那人也朝了過來。
“阮書。”人開口喊。
阮明月聽到聲音認出來,是程頤靈。
“程小姐,你怎麼來了?”
“段總呢?”程頤靈問,“我來找段總。”
“段總吃飯去了。”
阮明月話音剛落,就見段祁州的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段祁州從車上下來,他隨手把車鑰匙扔給門,徑直走進了酒店大堂。
“你不是說他吃飯去了嗎?”程頤靈冷哼了聲,“這都要騙,阮書真是心機深沉。”
阮明月啞口無言,離開的時候段祁州明明和柯揚他們一起上了車,誰知道他怎麼忽然又回來了。
“段總。”程頤靈立馬迎了上去。
段祁州是回來找阮明月的,忽然沖過來一個包裹嚴實的人,他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哪位?”他看了程頤靈一眼,一時也沒認出來。
“段總,是我啊。”程頤靈有點尷尬,也顧不上周圍可能會有狗仔,立刻摘了墨鏡。
“你怎麼來了?”
“我聽婷婷說你出車禍了,特地飛過來看你的。”程頤靈說著上下打量了段祁州一眼,“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里?嚴不嚴重?”
“沒事。”
程頤靈雖然早已經從肖喜婷那里聽說了段祁州沒事的消息,但親耳聽他再確認一遍,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幸好,段祁州命大,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豈不等于是親手撕了自己的飯票麼。
“段總,你吃晚餐沒有?”程頤靈的語氣帶著一撒的意味,“我飛了兩個多小時過來,還沒吃過東西呢,我快扁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好不好?”
段祁州遙遙朝阮明月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沒回答,就見阮明月打了個哈欠直接掉頭走開了。
很好,什麼都沒有睡覺重要,看來這個人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更不會在乎他和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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