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下班后,經過一番心理掙扎,還是打車去了天禾盛宴。
相較于的局促,秦一銘對這次被強制安排見家長的事表現得樂觀許多。
落座后,他悄悄給阮明月發信息說:“不管大人什麼作,只要我們保持一致的步調不搖就行了。”
阮明月看到他的信息,莫名安了心。
“今天很高興秦總秦太太能賞臉來為我們家月月慶生,來來來,我敬各位一杯。”段秋明坐在椅上,高舉酒杯對秦一銘的父母說。
聽起來,他是真的把阮明月當了自己的親生兒。
這也讓秦一銘的父母對阮明月高看一眼。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祝月月生日快樂。”秦一銘的父親秦威海附和。
桌上的人一起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后,桌上家長的話題就轉到了阮明月和秦一銘的上。
“聽說月月和我們家一銘上周還去看一銘媽媽的畫展了是吧?”秦威海問。
“是的,秦叔叔。”阮明月乖巧回答。
“不錯不錯,年輕人就該多出去走走,我們家一銘平時大多數時間都在公司,有時候周末也不休息,作為父親,其實我是鼓勵他多出去結朋友的,當然,尤其是趕給我找個兒媳婦回來。”
桌上的幾個家長都會心笑起來。
阮明月和秦一銘各自低頭抿茶,不聲地換了個眼神。
“月月,今年是二十六還是二十七?”
“秦叔叔,我二十七。”
“哦,那是比我們家一銘小三歲,年紀也合適的,生肖也般配的,不錯不錯。”
“是啊,這兩孩子外形也般配的,細細看,好像還有點夫妻相呢。”翁芯笑,“我覺得人二十七八歲男人三十歲正好是適合結婚的年齡,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談個一年左右結婚,備孕生孩子,正好。”
“是的,男人先家再立業,我們家一銘現在對公司的業務也已經基本悉了,等他結了婚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就可以退休把秦氏給他,專心在家陪孩子頤養天年咯。”
秦一銘的母親肖嫣紅喜歡畫畫追求夢想,但父親秦威海很傳統,做夢都想抱孫子。
翁芯見這位傳說中的秦總好像很滿意阮明月,笑得眉眼都快開花了,不過,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秦一銘對娶阮明月的事什麼想法。
于是,轉頭看向秦一銘:“小秦總和我們家月月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吧,不知道小秦總對我們月月什麼覺啊?”
“阮小姐長得漂亮,格也很好。”秦一銘回答得中規中矩。
“那你……”
秦一銘的手機忽然震了震。
原本這個時候,出于禮節,秦一銘是不會看手機的,可他偏瞥了一眼,瞥到了屏幕上打頭的是“唐糖”兩個字。
“抱歉,我先看一下信息。”秦一銘打斷了翁芯的話。
“你這孩子,什麼信息非要現在看,你翁阿姨在和你說話呢。”秦威海不滿道,“真是沒禮貌。”
“沒事沒事,可能是重要的工作信息。”翁芯善解人意道。
兩人正說著話呢,就見看信息的秦一銘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幅度之大,把桌上的紅酒杯都撞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一銘?”肖嫣紅問。
秦一銘凜著臉,一言不發,直接轉沖出了包廂。
“一銘!一銘!”肖嫣紅慌了,看向老公秦威海,“他怎麼了這是?”
“秦一銘!”秦威海大喝了聲,“你給我站住,發生什麼事了?”
秦一銘誰的話都沒有聽,一下就跑的沒影兒了。
包廂,一桌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阮明月也有點懵了。
“抱歉啊老段,我們家一銘可能遇到了什麼急事,不然他不會這麼莽撞無禮地離場的。”秦威海趕轉頭對段秋明道歉,“不過不論怎麼樣這事兒是一銘做法欠妥當,改明兒等了解了事始末,我一定讓他登門來向你們還有月月道歉。”
“沒事沒事。”段秋明一邊說一邊看向阮明月,“我們月月也不會在意的,是吧?”
“嗯,沒關系。”阮明月大方表示。
是真的覺得沒關系,甚至,秦一銘提前終結了這場讓窒息的生日飯局,反而松了一口氣,只是希秦一銘這麼著急走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
秦一銘突然走了,秦家兩老也無心再留下來為阮明月慶生,飯局自然也就提前結束了。
秦家人走后,翁芯的笑臉迅速垮了下來。
“還以為秦家是大戶人家家教一定很好,沒想到這個小秦總這麼沒有禮貌,也不是不讓他提前走,至打個招呼吧。”
“好了好了,秦總不是許諾了,讓一銘到時候來和月月道歉麼,你也別生氣了,氣壞子不值得。”段秋明好言哄著翁芯。
“其他倒無所謂,主要是我們月月該難過了。”翁芯走到阮明月邊,用只有聽得到的聲音說:“月月,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這普通子要通過豪門改命,本就不可能順風順水的。”
改命改命,這兩個字阮明月已經聽的煩了,并不覺得自己的命有多慘,也并不覺得一定要嫁豪門才算命好。
“媽你別說了,我想先回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你把生日禮帶上。”翁芯把提前準備好的禮遞給阮明月,“這是你叔叔特地給你買的手表。”
“謝謝媽,謝謝段叔叔。”
阮明月從天禾盛宴出來,像是終于逃出升天般長舒了一口氣。
去地鐵站的路上,給秦一銘發了信息,問他出什麼事了,但秦一銘沒有回。
也是,能讓他這麼著急離開的,肯定不會是小事,他怎麼還會有時間看手機呢。
阮明月下了地鐵后,慢慢走回了家。
今天電梯正在維修,只能爬樓梯上樓。
剛走進樓道,就聞到了一煙味。
這煙味一聞就聞出來了,是段祁州。
段祁州的煙都是特別定制的,那是來自尼加拉瓜杰拉帕谷的哈瓦那種子煙草,需要長時間干燥發酵,香氣濃郁,有別于一般的煙。
過去的兩年里,每次他抱著溫存后,的上總會殘留這個味道。
他來了?
阮明月向上走了幾步,先看到了一雙黑的皮鞋,再往上幾步,走到拐角,才看清段祁州的臉。
他正倚坐在臺階上,西裝外套扔在一旁,黑的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領帶被扯得歪七扭八,整個人著一陌生的頹唐,與他平時一不茍的總裁形象相去甚遠。
“你怎麼在這里?”
“等你。”
“你喝酒了?”走近后,阮明月聞到了一濃烈的酒味。
“嗯。”
“這才幾天啊,你又是煙又是喝酒,醫生的話全是耳旁風嗎?”阮明月沒好氣,早知道他這麼喜歡做賤自己的,那曼特周年慶那天,不需要為他擋酒。
“所以你在乎嗎?”
段祁州抬眼,黑亮的眸像是深夜里的兩管槍準地對著。
阮明月沒由來的發慌。
“你發什麼瘋,喝醉了就回家睡覺。”
說完,越過他,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門,剛進屋準備把門關起來,段祁州立即站起來,勾腳抵住了門。
“你干什麼?”阮明月瞪著他,“我不歡迎你進來。”
段祁州像是沒有聽到,直接躋進屋。
阮明月想反手把他推出去,可的那點力量在常年擼鐵的段祁州面前,就像是蛋石頭。
“我都說了,我不歡迎你,你出去。”
“你還是去見了秦家的人,對不對?”他冷聲質問。
“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
段祁州一手扣住的后腰,將整個按進懷里,近乎兇狠的吮吻住的。
阮明月瓣吃痛,用力甩頭躲開他的吻。
“段祁州!”
“憑什麼?”他雙目猩紅,“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憑什麼你說結束就結束?憑什麼?”
兩年前,在桐城的酒店,明明是闖進他的房間先上來對他投懷送抱才有了這兩年的糾纏。
現在,他了局,憑什麼說離就離?
阮明月聞言心底“咚”的一聲,過往的記憶全都涌上心頭。
“對不起,兩年前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招惹你,我認錯。”
“認錯有什麼用?你已經招惹了。”他重新住的腰肢,“我要你,你不能和別人在一起,你只能是我段祁州的人。”
“我說了,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恨你。”
“你恨我吧,恨也是一種糾纏。”
他說完,再次吻住。
阮明月覺到他的鼻息滾燙,噴灑在的臉頰上像是一團火。
他勾得舌尖好痛,被他吻得幾乎折腰。
“唔……”
阮明月克制不住發出一聲輕,的越來越熱,臉頰也變得滾燙。
段祁州的手探進的針織衫,嫻地解開了的。
前驟然一涼,阮明月瞬間清醒過來。
在他的親吻里艱難地喚出一聲:“段祁州,我來例假了。”
段祁州停下來,還明晃晃地掛在眼底。
他看著,一邊平復呼吸一邊問:“不是不要,只是來例假了,是嗎?”
阮明月蹙眉:“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你什麼意思,我都這麼理解了。”段祁州松開,替整了整剛才接吻時弄的發型,“我等你。”
“誰要你等了,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段祁州不理,徑直走到沙發上躺下了。
“你躺這里干什麼?已經不早了,你趕走。”走過去,攥住段祁州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
“我頭痛,今晚不走了。”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我這里不收留醉鬼。”
段祁州閉上了眼睛。
“喂!”
“你放尊重點,我是你老板。”他嗡聲道。
“哪個老板會耍無賴賴在員工家里不走的?”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一個比他更離譜的老板。
“沙發是我買的,我躺一躺怎麼了?”
“那床還是你買的呢,你怎麼不去躺?”
他睜開眼睛,從沙發上翹起來:“好主意。”
“你還真有臉!”阮明月沒好氣,“你當初說給員工謀福利的時候,可沒有說有朝一日會賴在這里睡覺。你要早這麼說,我才不要你的員工福利。”
“我真的頭痛。”段祁州重重倒回沙發,痛苦扶額。
阮明月神思一,心想他不會又發燒了吧,這個念頭剛閃過,手已經下意識地探出去他的額頭了。
還好,一點都不燙,應該單純是醉酒。
“我去給你煮醒酒湯,你喝完就走。”
阮明月說著起往廚房走。
冰箱里有煮醒酒湯的食材,快速燒開水,給段祁州煮了一碗醒酒湯端出去。
客廳里,落地燈落下一束昏黃的,段祁州陷在沙發里,一手摟著個抱枕,一手搭著額角,像是睡著了。
有心過去把他起來,可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步子又不由放輕。
最終,還是放了那碗醒酒湯,去房間拿了一張毯子。
燈影下,他的臉半明半暗,勾勒出令心的側。
輕輕俯,剛準備給他蓋上毯子,忽然看到地毯上落著一串寶石項鏈。
紫的寶石折出一道溫的,像夢一樣從他的兜里掉出來,悄悄匿在厚實的地毯上。
阮明月撿起這串項鏈,放在手心里仔細端詳。
這不是那天發酒瘋時吵吵著要讓段祁州買來送給的那串寶石項鏈嗎?
他竟然真的買下來了?
阮明月心頭小鹿撞,正不知所措,沙發上的段祁州忽然睜開眼睛,抓住了的胳膊往他懷里一扣。
一膝跪倒在他的間,整個人撞在他的膛上。
兩個人再次以親無間的姿勢擁抱在一起。
“放開我。”輕聲說。
“是你先靠過來的。”
“我看到你的項鏈掉了,想給你撿起來放好。”
“是送給你的。”段祁州摁住了的后頸,在上啄了一下,“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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