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圍著貧道這是作甚,莫非是對蒼天不滿,對這三界秩序不滿?」
在陸義正辭嚴的呵斥之下,那些鬼神也只能落荒而逃,不敢直視其「大義凜然」的目。
而陸面對這等「跳梁小鬼」,發出陣陣嘲笑。
「不過是土瓦犬爾。」
就這些不流的鬼神,還能拿他如何?
竟然還敢來圍著他,就不怕他陸派那三神小人上天,參他們一本麼?
一邊這般想著,陸就一邊實施了起來。
他可是說干就干。
一隻手拿出了一簿冊,另一隻手拿出了一桿筆,在簿子上將那幾個鬼神的名字寫了下來。;
見此狀,招魂橋上的不論是鬼還是鬼神,一瞬間都覺背脊發涼。
萬鬼低頭俯首,不敢直面那散發著芒的老道。
「哼!」
老道硃筆一勾,簿子一收,隨後發出了一聲冷哼。
霎時之間。
陸面對千夫所指,竟然打出了一種天下無敵手的寂寞之,沒有人是他的一回合之敵。
在場之鬼皆是庸庸碌碌蠅營狗茍之輩,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來看他。
陸穿過招魂橋,走過那幽都城的大門,也就是所謂的鬼門關。
在城。
老道看著石碑上的功德之數,化為雙翅帽的鬼神盔上,其墨筆描繪出的表也一瞬間化為了大喜的表。;
隨著三神咒越來越普及,遍布各地的廟祝、引魂僧、天工的上,並且一次次地將這些人的功過得失上報。
浩瀚功德朝著陸匯聚而來,他一個冥府鬼神背後竟然都出祥來了,看上去竟然有了幾分上神的氣韻。
而這。
也是方才他能夠在那招魂橋前,制住一部分鬼神和蕓蕓眾鬼的原因。
看著老道背後的祥,眾鬼便覺這老道怕是要高升了,哪裡是他們這些小鬼能夠惹得起的存在。
老道得意洋洋,須點頭。
「照此下去。」
「用不了多久,便可聚功德金雲,得那長生不死之道了。」
「妙啊!」
「老道在這法一途之上,果然還是有些天分的。」;
而這個時候,在老道的肩頭之上也爬上了數個三神陸。
那小人也學著老道一般的模樣,跟著一起出喜,也跟著一起連連點頭。
「是極是極。」
而隨著事演變下去,
甚至不僅僅是引魂僧、廟祝、天工,連間的一些鬼神也都中了這三神咒。
再接著蔓延下去,就連那些普通的擁有魂魄的凡人,也開始都有人中了此咒了。
這三神好像瘟疫一般蔓延了開來,也在不斷地擴大化,快速地遍布在每一個人的上,讓那九天之上的神仙能夠得知發生在每一個人上的訊息。
老道來到這幽都城的石碑前功德之數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仿佛恨不得一天來十幾次。
每一次看到那功德漲得快,便欣喜若狂。;
若是看到和之前相比漲得慢了一些,眉頭便皺了起來,猜測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總上距離老道的目標也越來越近,他極有可能為人間第一個戴上那神相的凡人。
「妙妙妙!」
「大道可期,大道可期。」
不過,老道也有些奇怪。
「為什麼最近這功德漲得如此之快?」
這快得,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了。
老道又一次看完了碑上功德,朝著回去的路上走去。
黃泉河上。
他得知那三神已經寄生在了鬼神還有普通凡人上,也終於明白最近功德之數漲得這般快的原因。
這三神,或者說三蟲這樣擴散下去,他的功德還能不漲得快麼。;
不過連普通人和鬼神的上都有了三神,老道也覺實在是有些驚悚,但是和凡人相比,鬼神的上只有三神之中一,也就是所謂的上神,或者說上蟲。
看起來這監視的,似乎要比那普通凡人沒有那麼嚴一些。
黃泉之舟上,老道皺著眉頭勸自己。
「無事無事,這也是好事。」
「蒼天知曉凡人之心,知曉所有鬼神之行,凡人鬼神也便有了敬畏。」
「而且,老道我得此功德,豈不哉。」
但是心中,老道也暗道一聲。
「反正,和貧道沒有什麼關係。」
而這個時候,一個三神陸從其腦袋裡面鑽了出來,站在了老道的肩頭。
跟著老道一起點頭,開口說道。;
「是極是極,反正監察的都是別人,又監察不到我的頭上。」
「我陸之得功德,不監察,怕甚?」
「怕甚!」
「哈哈哈哈哈,哉……哉……」
那三神陸說著話,一邊拿出一個簿子和一支硃筆,然後將剛剛說的那段話寫了上去。
更地確的來說,是將陸的所思所想和暗中籌謀給寫了上去。
這場景,老道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三神拿出簿子了硃筆的時候,他就覺疑的問道。
「誒?」
「你作甚?」
而看到對方開始寫了,老道立刻覺到不妙了。
「你手上拿著筆,在寫些什麼?」;
老道看到了簿子上寫的容,立刻覺七竅冒煙,低聲的質問那三神陸道。
「誒,你怎麼連我也寫?」
「你可是和我一的。」
陸急了,瞪著眼睛吹著鬍子。
「你怎麼可以寫我?」
那掌大小的三神陸看了老道一眼,然後了硃筆筆尖,一刻沒停,接著寫了下去。
「聽聞三神記錄自言行舉止,陸莫名驚詫。」
「大聲質問,爾怎可寫我?」
「而心中想,我陸只可監察別人,怎麼別人監察。」
「此老道面黑心也黑,表面道貌岸然,里滿腹毒計禍水。」
「所謂獻上三神之法監察九州僧道,實則是以私心代替天心,以一己之謀奪……」;
三神陸的硃筆越寫越快,老道看到上面記載的容,頓時急了眼了。
這東西可不是記一記就算了的,最後都是要上報到天庭那邊去的。
也就是說。
這三神陸,竟然寫他的黑材料,而且接下來要到那天上去參他一本了。
這樣的東西,怎麼能讓神仙看見。
老道倒吸一口涼氣,指著那三神說道。
「胡說,胡說。」
「全然都是胡說,你怎麼可以這般記,速速給我抹去了。」
老道連連呵斥,要那三神陸將他的黑材料給抹了去。
但是那三神陸卻本不聽,冷笑了一聲之後,筆下不斷地往下寫著,而且越寫越有勁。;
「陸氣急敗壞,厲荏地要求三神將他心中齷齪之事抹去,恐懼三神揭穿其道貌岸然的真面目,但是三神豈能他要挾,三神一片公心,面對陸的威脅心中全然不懼,秉公執法將其一言一行全然記錄在冊。」
老道徹底急了,出手去抓那三神陸。
兩隻大手一合,想要將那肩頭上的三神陸給抓住,搶奪他手上的簿子。
但是那三神陸卻化為一縷青煙,直接消失在了老道的手上,然後出現在了其另一邊的肩膀上。
而那硃筆依舊沒有停,還在寫著。
「陸喪心病狂,竟然想要搶奪三神的簿子,此舉實在是無視天條,無視三界秩序,無視蒼天權威。」
「此舉放在人間至得是個株連九族的大罪,若是讓此等人登上天冊,那便是蒼天不公……」;
陸覺頭皮都要燒起來了,七竅冒煙地大聲怒吼。
「胡說,胡說。」
「你給我停下,給我停下……」
老道氣吁吁,從左肩膀抓到右肩膀,又從右抓到左。
左右開弓,然後便發現那三神陸已經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阻止那三神陸繼續寫下去。
仿佛對於他來說,那三神陸就好像不存在一般,只是一段幻影。
他想要抓住對方,就如同水中撈月一般。
「怎麼會這樣?」
「怎會如此?」
老道無比驚駭,他驟然發現,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或者明白三神陸是什麼東西。;
這三神雖然看起來是他陸造出來的化,但是陸自都不知道這三神陸到底是什麼,他不過是藉助著那不化骨小地獄的機制,取巧製作出了這些三神陸。
他無法控制它們,如今也無法抹去他們,對方的一舉一都不他控制和影響,甚至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節制對方。
最後,老道只能對著那三神陸說。
「你,你這樣寫我有什麼好?」
「我們是一的,我若是沒得好,您們又能落到什麼地方去?」
「咱們同為陸,應該互相扶持,一同心榮辱與共才是。」
「你怎可這般害我?」
但是那三神陸寫完了路的黑材料之後,終於停下了筆,然後對著老道說道。;
「什麼一的,你是你我是我,莫要和我攀什麼親近。」
「你這陸不過是幽冥之中的一鬼神罷了,管的還是什麼不化骨地獄,一個里不流的道人。」
「我三神陸,那可是能上天庭的。」
「你什麼位格,豈敢和我比?」
說完,三神還了長須,頭朝著高揚了揚。
三神或許沒有什麼位格,但是他能上天庭報信,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太監見大三級。
他這能上達天聽的,大概就是此類了。
老道目瞪口呆,張著看著肩頭的另一個「自己」。
「你……你……你……」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
有朝一日,自己會被自己這般奚落嘲諷。;
被另一個自己指著,說你什麼檔次,也配和我比。
但是來自於他自己的辱還沒有就此結束。
說完,那三神用老道之前同樣的表,還有同樣道貌岸然的話語搖晃著腦袋。
「還有。」
「什麼害你?」
「你這老道怎地這般不懂事,做了鬼之後,莫非連人話都不說話了?」
「我這般做全然是一片公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蒼天,為了這九州蕓蕓眾生,為了天地三界秩序。」
「爾對著陸某這般出言不遜,莫非是對蒼天不滿,對這三界秩序不滿啊?」
在三神陸義正詞嚴、大義凜然的呵斥之下,老道高大的形和那三神掌大小的形好像倒轉了過來。;
此時此刻。
三神陸好像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高大,散發著陣陣來自於天界九霄的祥。
而老道形一瞬間變得矮小無比,化為了里的小鬼,不敢直視那從九天上界下凡的使者。
「我……我……我……」
老道哆嗦的,我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後半句,最後只能低頭,不敢直視對方。
面對陸這等「跳梁小鬼」,三神陸發出陣陣嘲笑。
「不過是土瓦犬爾。」
一個不流的鬼神,能拿他這等每月兩次上天庭的三神如何?
那三神陸說完,還以往日裡老道教訓弟子的口吻教訓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