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他稍稍整理緒,眼神認真、神態嚴肅地對高杉晉作說:
“高杉先生,我並無小瞧橘青登或小瞧新選組的意思。”
“倒不如說是正好相反。”
“我非常看重橘青登,非常看重新選組。”
“正因如此,我才會使盡渾解數,心佈置出這嚴且完的防線。”
“我上述所言並非自負,而是陳述事實。”
面對大村益次郎的反駁,高杉晉作微微一笑,冷不丁地丟擲一個疑問:“大村君,在你看來,新選組中最不能小瞧的人是誰?”
大村益次郎聞言,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當然是‘仁王’橘青登了。”
高杉晉作追問:
“還有呢?”
大村益次郎繼續不假思索:
“‘鬼之副長’土方歲三。”
“雖然土方歲三是一個四留的登徒子,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王佐之才。”
“能夠擁有這種文武雙全的副手,真是橘青登的一大幸事啊。”
高杉晉作輕輕頷首,表示認同大村益次郎的觀點。
對方前腳剛說完,後腳他就再度丟擲相同的問題:“那麼,還有呢?”
大村益次郎微微蹙眉。
這一回兒,他沒有再不假思索。
他沉思了片刻後,緩緩答道:
“‘天劍’沖田總司。”
“沖田總司雖是兒,但其實力、潛能不可估量。”
“跟橘青登一樣,擁有僅憑一己之力,便可在區域戰場製造優勢,甚至直接逆轉形勢的能力。”
高杉晉作又點了點頭:“嗯,不錯。‘天劍’沖田總司確實不容小覷。那麼,還有呢?”
“什麼?還有?”
大村益次郎皺眉頭,不驚撥出聲。
他這次的思索時間更長。
將近10秒鐘後,他搖了搖頭:“沒有了。”
“在我看來,新選組中值得留意的人,就只有上述三位。”
“總長山南敬助雖也是一位允文允武的俊傑,但他距離‘王佐之才’、‘經世之才’還有不小的距離。”
“局長近藤勇只不過是一介莽夫,只能幹些抓捕違紀分子、衝鋒陷陣的苦活、累活。”
“至於其他隊長、助勤、副隊長,我承認他們都很優秀,但要我法眼,他們還不夠格。”
高杉晉作安靜聆聽。
待大村益次郎語畢後,他“呵呵”地輕笑出聲。
“大村君,聽你一席話,我更加篤定:你果然是太小瞧新選組了。”
被高杉晉作這般評價,大村益次郎臉上浮現出不忿之。
“既如此,我倒要洗耳恭聽了!高杉先生,依你之見,新選組中還有誰是不容小瞧的人?”
迎著對方的炯炯注視,高杉晉作不急不緩地說道:
“大村先生,稍安勿躁。”
“你剛加奇兵隊不久,跟新選組接得,所以瞭解得不夠全面,這很正常。”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過多種方式跟新選組打道。”
“我雖不敢揚言多麼清楚新選組的底細,但對於新選組的隊長們,我倒有著不淺的瞭解。”
“依我看吶,除了橘青登、土方歲三和沖田總司之外,還有一人是值得我們多加留意的。”
“孫子有云:‘勝不驕,敗不餒,中有驚雷然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那人的劍、才略,在新選組中都不算是頂尖的。”
“只不過,他的心卻極為難得。”
“不論何地,不論是什麼樣的任務,不論是多麼可怕的危機,他都可以從容應對,然後深藏功與名。”
“正因如此,他才會含明跡,名氣遠不如沖田總司、永倉新八等人。”
“劍和才略都可以後天培養,可這臨難不恐、不驕不躁、永遠保持鎮靜的心,就真是可遇不可求了。”
“如果好生培養的話,他未嘗不能為如橘青登、土方歲三那般的大將之才!”
……
……
“扔!快扔!砸死他們!”
“快搬更多的石頭過來!”
“加把勁兒!他們已經被我們制住了!”
崖頂的奇兵隊隊士們賣力地擲著石頭。
迎著這漫天石雨,青登等人的攀登變得無比困難。
儘管他們瞅準時機,想盡一切方法向上攀登,但離崖頂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期間又有幾個倒黴蛋不慎被石頭砸中,或死或傷。
崖頂上的敵兵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青登等人上,滿心想著“砸死仁王”,不顧其它。
因此,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隻大手從他們側面那屋簷狀的巖壁下方出,抓住巖壁。
五指扣地面,青筋暴起,往上一拉——
下一息,一道頎長的影從巖壁下方躥將而出!無聲無息地落在地面!
“……”
在功翻越這座屋簷狀的崖壁後,齋藤一一刻也沒有停歇,眸一轉,鎖定住不遠的仍在往下扔石頭的敵兵,左手上腰間的佩刀。
只見其雙手十指浸滿汙,有水從開裂的指甲中滲出——這是他拼盡全力翻越那座崖壁所留下的傷痕。
十指連心……讓人難以想象這究竟有多疼。
然而,齋藤一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表,神態無比專注——打從剛才開始,他的全副心就都放在眼前的敵人上了!
嗆啷啷啷……
刀出鞘的這一刻,終於有敵兵發現了他。
那人睜圓雙目,驚道:
“是三番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閃而過的寒給砍掉腦袋。
不過,他的同伴替他把話喊完:“是三番隊隊長齋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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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史實中的齋藤一有闖敵陣,奪走2門大炮的實戰記錄。所以本章的齋藤一算是寫實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