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寧，好好活下去

    我手裏的這隻塤和銀發老太太那隻一模一樣，一切果然如同我當初猜測的那樣。

    見我盯著塤，詹才垣好奇問我：“怎麽了姐姐？這隻不好看嗎？要不我給你繪製一個好的？”

    我朝著他搖搖頭低聲道：“不用，這就很好，謝謝你。”

    “姐姐，我怎麽覺得你有些奇怪？”

    “可能是發生的事太多了有些累，我去看看你表哥。”

    我抬起頭微微一笑：“小垣，以後我表嫂吧。”

    他愣住，“你……你不恨我？”

    我朝他勾勾手，他將頭低了下來，我了他的腦袋，“我知道你的手很幹淨，你沒有殺過人，還好心幫我做了一。”

    說到底，詹才垣也是悲劇的產，和我有什麽區別呢？

    詹才垣抿著，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輕輕抱住了他的，“將來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很你的孩子，你會擁有真正的。”

    “姐姐……你會我嗎？”

    對上他困的眼神，我溫道：“人之前，你得學會自。”

    “那我學會了，姐姐就會我了？”

    “我和表哥一起你。”

    詹才垣癟，像是鬧脾氣的人，“我才不要他的，惡心。”

    “好像我想你一樣，嗬。”

    陸衍琛不屑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向站在後的男人。

    他對我道：“菀菀，過來。”

    詹才垣拽住我的手道：“蘇姐姐，你又不是他養的狗，他你去你就去？一點麵子都不給你的！”

    我掙他的桎梏朝著陸衍琛跑去，撲到陸衍琛懷裏了一聲，“汪。”

    詹才垣：“……”

    隻有他一個人傷的世界產生了，他轉就走。

    陸衍琛刮了刮我的鼻子，“不許這麽侮辱自己。”

    “我逗他玩的，他啊，就是個小孩，以後別針對他了，詹家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幹淨的人了。”

    就詹才知保護小白那鬼樣子，我敢肯定他也會好好保護好唯一的弟弟。

    好的東西總是讓人向往的，尤其是我這種死過一次的人，我有些理解詹才知的了。

    “聽你的。”

    他看向我手中的塤眸閃，我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

    “這一次，結局一定會不一樣的。”

    “嗯。”

    他著我的臉頰溫道：“如果改變不了，菀菀，我們一起回吧，不要再丟下我了。”

    “好，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誰也不許再騙人。”

    我們都嚐過被對方拋棄的滋味。

    生同衾死同。

    我們將生死看得也沒有那麽重要了，我調侃道：“要不我們選擇一個好一點的風水寶地，提前購買雙人墓吧。”

    要是還活著，聽到我說這樣的話，一定會呸呸呸，然後罵我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但我邊是陸衍琛。

    不管我要怎麽做都會陪我胡鬧的人啊。

    他牽著我坐到大石頭上，我們一起並肩而坐，眺著大海。

    除了在小鎮上的那幾天，我們很會有這樣悠閑的日子。

    他從我手裏拿過塤，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好啊，你喜歡什麽地方？”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吧，我們的周圍一定要種很多果樹和鮮花，一年四季都能有花有果還有你，哪怕一百年，一千年我也不會膩。”

    “都聽你的。”

    “阿衍，你怎麽這麽好啊？”

    “因為我們錯過了太多次，菀菀，我擁有過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榮耀，也有數之不盡的財富，但那些對我來說也不過你的一個回眸。”

    在夕下我們十指纏，“那就一直在一起吧，永遠不要分開。”

    *

    夜，的要火化，詹才知特地通知了我。

    看吧，打敵軍還是有用的，火化都能拿到前排最佳哭墳位置。

    在跳的火苗中，我跪在地上，送走了最後一程。

    詹才知怕小白緒失控，隻告訴了我一個人。

    陸衍琛站在我後，作為旁觀者來說，他們沒法和我共。

    我也知道的所作所為並不彩，死前沒有折磨，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但我還是控製不住眼淚一顆顆砸落到草地上。

    “，孫隻能送你到這了，抱歉啊，說好讓你見證我的婚禮，到底還是沒這個機會了。”

    一隻黑蝴蝶在黑夜中飛到我前的紐扣上。

    我大氣都不敢出，盯著那隻黑蝴蝶，“，是你嗎？”

    陸衍琛將手落在我的肩膀上輕喃：“，我會照顧好菀菀，你就放心吧。”

    這句話落下，蝴蝶扇著翅膀頭也沒回消失在黑夜中。

    和蘇南風死的那一夜一樣。

    我又見證了一個親人的離世。

    做了那麽多孽，如果真的有地獄，或許不會再有下一世了，我們之間的牽絆也在這一瞬間斷開。

    我不由得想活著究竟有什麽意思呢？就是見證一個又一個人的離開嗎？

    陸衍琛覺到我的緒，輕輕擁住了我。

    “菀菀，你還有我。”

    對，我還有你，這就夠了。

    我無聲哭泣，任由著淚水浸了他的前。

    翌日一早，陸衍琛帶著我到了碼頭邊。

    詹才知和小白的影出現，他手裏還抱著一罐骨灰給我，“這是蘇良辰的骨灰。”

    我知道，他給的是我的骨灰。

    這個人啊，原來也這麽溫。

    又要瞞著父親，還得要瞞著小白。

    蘇母知道，也不敢多多舌，挽著蘇南閱上了船，恨不得趕離開這個鬼地方。

    小白看著他的臉冷冷問道：“你真的打算放我離開？”

    在眼裏，詹才知不過是耍弄什麽詭計罷了。

    從來沒有信過他。

    詹才知回一笑：“你上有芯片，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阿寧，你是我的，跑不掉的。”

    小白臉驟變，“變態！”

    抬腳就朝著前麵走去。

    詹才知的聲音傳來，帶著卑微的請求，“阿寧，可以抱抱我嗎？”

    小白頭都沒有回，腳下步子更快，詹才知輕笑：“真是無啊。”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小白擁懷中，將頭埋在了小白的脖子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

    隻聽到他沙啞的嗓音：“阿寧，好好屬於你的人生，抱歉啊，耽誤了你這麽多年，你一定很恨我吧？以後，我放你自由了。”

    “忘掉詹家，忘掉我，忘掉所有的不幸。”

    “我的孩，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