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我在看，我的來時路

    看著泣不聲的小白，跪坐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顆顆滾落，看得我揪心不已。

    我從背後擁住了，“外麵海風很大，先進去吧，他說你子弱，吹風就容易涼……”

    說完這些話以後，小白哭得更厲害了，囁嚅著聲音道：“姐姐，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他有他的難，其實他沒有給你安裝芯片，那隻是他用來唬你的。”

    我想到詹才知昨晚說這話的表，悲傷中卻又帶著一抹溫，“啊，就跟小白兔一樣好騙，我騙說有芯片，讓不要跑，不然就會炸，竟然就信了，你說傻不傻？”

    傻的不是小白，是他。

    我沒辦法做到按他說的去欺騙小白。

    從我和陸衍琛的經驗來看，他瞞著我想要換命，他是為了我好。

    但我本就不願意他一個人背負一切。

    我不想小白為第二個我，不管將來他們命運如何，至小白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沒有人能代替做決定，詹才知也不行。

    我繼續道：“那時候詹非晚已經在布局，他不想你出去壞事，所以才拿芯片和蘇家人的命威脅你。那一天，你被著弒父，他不想讓你留下一生的影，寧願被你怨恨也要在父親眼皮子下救了蘇良辰，他騙我那是蘇良辰的骨灰，其實是瞞著詹鶴淞給了我的骨灰。”

    “他讓我瞞著你，給你服用忘記一切的藥，沒有了那些記憶你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就當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醒來後你好好生活，以後你就是蘇寧安，不是小白。”

    小白抓著我的襟，我抱著的，任由的淚水打我的服。

    “姐姐，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一切？”

    “因為我覺得這是兩個人的事，誰也不能代替你做決定，你有資格知道真相，藥給你了，你自己選擇吃與不吃。”

    仰著頭，通紅的眼睛看著我，“那他呢？”

    我溫替拭著淚水，“他有他要走的路，而你也有你要走的路，小白，你馬上就要滿二十六歲了，放下一切往前看好不好？不要再給人生留憾了。”

    “前麵，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自由……我真的有自由了嗎？”

    “嗯，你自由了。”

    小白扶著我慢慢起，回頭看去，已經離開岸邊很遠，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我替過臉頰沾著淚水潤的發，“在想什麽？”

    “姐姐，我在看……”

    “看他對嗎？”

    “看我的來時路。”

    我不知道小白到底不詹才知，我隻知道詹才知這個人，徹底在的生命中退場了。

    “姐姐，我沒事的，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吧。”推開了我。

    “好。”

    我拿出一件詹才知早就準備好的披風給披上。

    看到這件披風，小白的眼淚再一次落下來，攥住披風，指甲深深陷的布料，聲音抖著道：“這世上不會再有比他更了解我的人了。”

    我留給一個人消化的時間，轉進了船艙。

    蘇母小心翼翼抬眼看著我，想要靠近卻又不敢。

    蘇南閱坐在蘇良辰邊，他的臉上也帶著一些尷尬，蘇良辰張了張，我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避開了他們。

    這種遲來的懺悔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

    那個父母之的蘇菀，死在了他們一次又一次惡言相向中。

    陸衍琛將我擁懷中，“休息一會兒。”

    “好。”

    隻有他的懷抱是我可以停留的避風港，我趴在他懷中閉上眼睛，在顛簸的船中緩緩睡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看到一個銀發老太太抱著一隻塤，站在海邊孤獨吹奏著。

    直到夕落下，我看到將塤放到了岸邊，踩著水一點點走向大海，任由海水一點點淹沒的。

    的臉上卻一片祥和，沒有半點恐懼。

    笑著朝著大海深走去。

    “不要！”

    我猛地驚醒，陸衍琛也隨之醒來，他垂眸看我，滿眼的深。

    “做噩夢了？”

    我仿佛還能覺到海浪撲過來的冰冷，從四麵八方朝著我鼻子湧來的海水，讓我一點點窒息。

    我抓著陸衍琛的袖，抬手去他的臉頰。

    “阿衍，阿衍……”

    “怎麽了？”

    “我不要一個人，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驚恐未定抱著他的道。

    “傻瓜，那是夢，我怎麽忍心丟下你離開？”

    他溫著我的頭，“快到岸了。”

    正午的灑落在大海上，海上一片風平浪靜，再也看不到那個小島。

    島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我沒了，詹家終於大仇得報，小白得到了自由。

    一切都結束了。

    岸邊是陸衍琛提前讓人準備的直升機。

    直升機容納人數有限。

    蘇家隻能坐車返回。

    我看小白，希能和我一起離開。

    但已經做好了選擇，“姐姐，蘇家比你更需要我。”

    我能理解，蘇家對來說是家，還是一個破破爛爛，四麵風的危房。

    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蘇家。

    “好，回去後我們再聯係。”

    “嗯。”

    陸衍琛抬腳上了直升機，我剛要上去，一人從背後猛地撲過來抱住了我。

    蘇母滾燙的眼淚落到我的脖子，聲音嘶啞著：“菀菀……”

    “我知道我們對你做的事罪不可赦，經曆了這麽多事我才明白你當時的痛苦，是媽媽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你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

    如果是在半年前，我會很開心聽到這番話。

    我將的手指一掰開，轉將臉頰邊的白發撥到耳後。

    目楚楚看著我，像是帶著希。

    而我一字一句道：“蘇太太，你認錯人了，你的兒蘇菀早就死了你忘記了嗎？”

    我朝一笑：“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人是薑灣灣，我的母親是許嵐，父親是薑擎，下次見麵，你們不要認錯了。”

    說完我轉離開。

    後傳來蘇母撕心裂肺的哭聲。

    “菀菀，真的不能再我一聲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