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沒問要謝裴濯什麼。
拿出糖給了兩個孩子一人一顆,劉三梅堅持不要,兩個孩子也不敢收。
許寧笑道:“我還有很多呢,拿著吧。”
兩個孩子看劉三梅,劉三梅點頭,他們才拿了,不過都沒吃,等許寧走后,小栓子將糖遞到劉三梅邊。
“娘,你吃。”
劉三梅一愣,笑著搖頭:“你吃吧,娘不吃。”
小栓子抿了抿,這才小心翼翼的了一下,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吃糖,味道真好。
劉三梅看著他和小佳的笑臉,也忍不住笑了。
人人都說可憐,可自己不覺得,陳強死了,覺得上的枷鎖沒了,家里也溫馨了。
不用擔驚怕,擔心隨時被打,也不用擔心兒會被賣給別人,陳老婆子一開始還端著架子,可是劉三梅現在可不慣著,作了兩次妖沒討到好,也意識到這個家以后還要靠劉三梅,于是人也老實了。
劉三梅從沒覺得活著這麼有盼頭。
所以…
不后悔!
是故意給陳強打了酒,在他喝酒的時候提起河里有魚的事,那天去河邊也不是自盡,只去看哪里有青苔…
以為陳強會掉進河里,沒想到他會撞到頭…
其實那天,劉三梅出去找陳強了,可是到了河邊,看到陳強倒在那還在罵罵咧咧,說都怪讓他來抓魚,等他回去一定要打死…
于是劉三梅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快步跑回了家,關上門。
那天,一晚上沒睡,想了許多許多。
終于天亮了。
陳強死了。
劉三梅有點害怕,更多的是輕松。
甚至想笑。
解了。
終于解了。
“娘!”小佳了一聲。
低頭,見兒正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將手里的糖放在邊:“娘,你也吃。”
劉三梅了一口。
很甜,很好吃。
……
許寧送了一條魚給周嬸家,回到家,對著剩下的一條魚看了半晌,轉頭問裴濯:“你會殺魚嗎?”
裴濯“……”
多麼似曾相識的問題啊。
上次許寧問的是。
可裴濯真的不會殺魚。
他無辜的看著許寧:“阿寧,我不會,我是個廢……”
許寧看了他一眼,拿著刀,對著魚的頭就敲了下去。
就是故意這麼問,不敢殺,但是敢殺魚,是地道的北方人,北方的賣魚老板可沒有像南方老板那麼心的給殺好,切好,恨不得直接做了喂進里……
裴濯就看著作利落的,拍暈了魚,刮魚鱗,開膛剖肚……
紅燒大鯉魚,再燉點豆腐,許寧的最。
如今有了錢,許寧不想委屈自己了,買了些大米,西北不產大米,都是從別運過來的,特別貴,偶爾吃一次,幸福滿滿。
吃過飯,裴濯主去洗碗,許寧盯著他的背影看。
想起了劉三梅的話。
劉三梅為什麼要謝謝裴濯?
陳強的死和裴濯又有沒有關系?
裴濯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的時候,已經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