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尸骨從南邊運回來，之后還會被送去皇陵，那就不是裴濯該關心的了。

張明啟說去查八公主的事，就是去查了，而且他查的非常簡單暴。

“當年皇后撿到的，你們去問皇后。”

裴濯：“……”

“這不太好吧？”

殺父仇人那是……

張明啟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你帶慕辰去。”

裴濯于是去了，皇后還是癡癡的看著慕辰，慕辰坐著吃東西，沒什麼反應，他想的很簡單，既然他娘有苦衷不能認他，那他也不能認，不然他娘會有麻煩。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吃東西。

皇后了泛紅的眼角，褪去了臉上妝容和華麗的服，裴濯發現和街邊的婦人也沒什麼區別。

“你是趙元修的兒子。”皇后問。

裴濯的手轉著酒杯，看了慕辰一眼，張明啟說讓慕辰來給皇后力，其實也是來監視……

裴濯點頭承認：“是。”

皇后笑了下：“你想干什麼？”

裴濯說：“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裴濯問的第一個就是八公主的世。

八公主是皇后養大的，皇后對當然很了解，于是說了撿到八公主的經過，和之前裴濯他們打聽到的差不多。

“確定就是八公主嗎？”

皇后一愣：“什麼意思？”

裴濯說：“既然八公主不寵，被養在后宮也沒幾個人見過，若是被人換了或者怎樣是不是也有可能？”

八公主太古怪了。

裴濯和許寧都覺得有問題，許寧覺得和蕭幻羽這些人就是有關系。

只是不知道是從小被換了，還是有什麼人給灌輸了什麼。

皇后說：“本宮后來查過，那日之所以突然出現就是因為照顧的老嬤嬤死了，一個人了好幾天，不了跑出來了。”

裴濯垂眸：“也就是說，老嬤嬤是唯一見過之前樣子的人了？”

皇后點頭：“可以這麼說，因為娘的死被嚇破了膽子，所以很出門，幾乎沒有人見過。”

皇后也想到了什麼，不過沒有和裴濯多說什麼。

問過了八公主，裴濯又問皇后：“我娘的事，你知道多？”

皇后說：“那個妖啊……”

頗為不屑：“一出現，見過的男人都跟瘋了一樣，尤其是趙元修……”

皇后也是世家小姐，當時趙元修怎麼說呢，英俊瀟灑，份尊貴，權勢滔天，京城哪一個人沒有幻想過嫁給他？

可是想歸想，照照鏡子就知道自己不配了。

皇后的家族并不顯赫，也是沾了太后的才能嫁給一個不寵的皇子。

見過幾次太子，至于虞千荷，只見過一次。

“只一次，我就再也忘不了那張臉……”盯著裴濯的臉：“就和你一樣……”

無比討厭裴濯這張臉。

皇后像個神經質的瘋子，裴濯自然懶得理會的喜怒。

“我娘生下我和鐘無簡之后，是你派人刺殺？”

皇后冷笑：“不然呢？本宮能讓帶著趙元修的兒子回來和我們爭皇位嗎？”

皇后想到了死去假太子，面容有些扭曲。

當初都是為了那個冒牌貨……才不擇手段，可惜卻給他人做了嫁、

太后！！

“為什麼不殺鐘無簡。”

“為什麼啊……”皇后認真想了想：“本宮是想殺的，可是德寧那個蠢貨怕了，殺了那個狀元的妻子，又怕先皇怪罪，又想得到狀元郎，于是在本宮和太后的慫恿之下，冤枉趙元修，先皇盛怒，將趙元修關了起來，然后……”

皇后沉默了一瞬，說：“然后我們派人放了一把火……”

低著頭有瞬間的恍惚，低聲喃喃：“這都是報應……本宮的報應……報應啊……”

慨：“本宮一心為了的兒子，居然不是我的兒子……”

看向慕辰，臉上多了幾分和。

然后不等裴濯問，就說：“德寧要留著鐘無簡贖罪，至于其他人……本宮已經是皇后了，一個眼皮子底下的小孩子本宮不怕他做什麼，至于太后……怎麼想本宮不知道，但是皇上……”

皇后笑了起來：“他真是可悲，出生就比不過趙元修，一輩子都活在趙元修的影下，他就不恨不怨嗎？可他總要找個發泄口，看到鐘無簡的時候，他就像是看到了趙元修，他覺得侮辱一個長的及其像趙云修的人能讓他覺得高興？”

皇后就是這麼認為的。

冷笑：“真是可悲的一生。”

這和裴濯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

“我娘后來去了哪里？”裴濯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皇后隨口道：“誰知道呢，要麼死了，要麼躲起來了。”

裴濯沒有要問的了。

皇后卻對他說：“裴濯，殺了趙云修本宮自會償命……他…他是無辜的，他什麼也不知道……你能不能……”

裴濯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慕辰：“慕辰，咱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