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大眾車緩緩形式在公路上。
這是凌家負責采買的保姆出門買菜時開的小破車。
上次的勞斯萊斯已經讓白念覺得奇怪,這次凌皓河吩咐程渡特意叮囑了家中司機,讓其換一輛盡量平價點的車來,裝的像一點。
剛才在凌家莊園門口,白念忽然指責他不誠實,質問他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凌皓河懷疑自己的份暴了。
但他還沒有開口回應什麼,‘網約車’就到了,打斷了這個話題。
兩人只能先上車再說。
然而,上車之后,白念就瞇起眼睛小憩,沒有在跟他說話。
是真的頭暈,加上又有點暈車,剛剛在宴會上吃得太多,胃里面有點不舒服,怕一說話,說著說著吐到人家車上,還要幫忙清理,賠錢。
凌皓河也很默契地沒有再開口,一路沉默。
兩個人都沒發現,后面有一臺計程車正遠遠跟蹤著他們的‘網約車’。
回到家后,兩人便各自回房洗澡換服。
到浴室沖了個涼,凌皓河套上浴袍了頭發,從浴室出來。
一開門就看到白念站在浴室門口,一副恭候他多時的樣子。
也洗完澡了,換上了睡,頭上裹著一頂卡通干發帽,環抱著胳膊,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洗完澡的白念頭腦清醒多了,頭也不暈了,可以好好說話。
見男人出來,白念挑眉:“聊聊?”
凌皓河低眸看著,既然如此,那就:“聊聊。”
在沙發上相對而坐,兩人間氣氛不算融洽。
白念先開了口。
“凌皓河,老實說,其實你的家境好的,一點都不窮,對嗎?”
微仰著小臉兒看著他,眼神如炬。
經過了在凌家莊園門口的突然一問,凌皓河已經不再意外,幽幽瞇起了眼睛,默認之后,反問:“你怎麼發現的?”
白念道:“今天我看到你在凌家宴會那種從容自如,毫不怯場的狀態,就確定你絕對不是第一次參加那種場合。其實從你的言談舉止,氣質涵養,我也早就發覺你上沒有窮苦出的窘迫和怯懦,只是一直不確定,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問你。”
凌皓河神不明,略帶審度看著,“現在你確定了,然后呢?”
白念意見很大地蹙了蹙眉,“我們兩個領證至今,你對我職業、收、社會關系甚至史都了如指掌了,而我除了你的姓名年齡以外,對你一無所知!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
凌皓河覷起長眸,竟有些不確定這是否是在試探他會不會說實話。
“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
白念認真道:“我想了解你的過去,想知道你家里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還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從原本富裕的生活淪落到街頭流浪?”
凌皓河深深地盯著看了一會兒,在白念那雙真摯的著點不高興眼睛里,并看不出什麼復雜的試探與套路。
似乎是發現了他的份,但又沒完全發現。
沉默了幾秒后,凌皓河回答:
“我的家境確實富裕,但父親是個浪子,沉迷風月場不顧家,母親不了父親離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后來父親娶了繼母,繼母又陸續生下一個弟弟和一對龍胎弟妹。
父親仍然死不改,花天酒地不著家。
繼母表面上對我很客氣,但的私生兒子一天天長大后,他們希我死,的兒子好繼承家產。再后來我就出了意外,但死里逃生。”
聽完他言簡意賅的講述后,白念眸,眨了眨眼,“所以你就心灰意冷,不想再回那個家?自己流浪街頭了?”
凌皓河點頭:“算是。”
怎麼不算呢。
他描述的的確是他的實際況,只是去了凌家這個信息。
他也確實不怎麼回那個家,除了家里有事才回莊園看看,其余時間另外住在他。
他遇到的時候,也的確是死里逃生,淪落街頭。
白念消化掉這些信息之后,嘆了口氣,眼神里因為被瞞而生出的不悅緒也散去了,最終轉化了對他的理解和同。
“那我們兩個其實還像的!我的母親生我時難產去世了,后來我爸爸帶回來一個和我同歲的妹妹和大著肚子的繼母。他們也都不我,唯一的不同是,他們并不想我死,還想那我當提款機用到老呢!”
凌皓河眼神微深看著,眼底的有無意識滋生出緒在游移,抬起大手輕輕了頭上的干發帽。
白念笑了起來,“沒關系,不彼此我們的家人我們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現在我們兩個就是彼此的家人,我們兩個會互相在意對方,一定會把我們的小日子過好。”
凌皓河莞爾,“好。”
說到這里,白念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還有件事,我們兩個也得說清楚了!”
經過剛剛的關心,凌皓河心不錯,問:“什麼事?”
白念眼神平靜而誠懇道:“我想了一下,其實從我撿到你,要求你贅開始,就一直是我自己主觀覺得必須對你負責的底,并沒有考慮過你是否真的需要我負責到底。”
凌皓河聽出這話的味似乎不大對,眉心微,收手不再的干發帽了。
“什麼意思?剛剛還說要一起把我們的日子過好,現在又不想對我負責了?”
白念連忙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知道你家庭富裕,以為你是沒得選擇,必須要靠我養活才能過得好點。現在我知道了,其實你完全可以有別的選擇,對你而言,我不一定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凌皓河沉眉,“所以?”
白念接著道:“所以,我要給你預留重新選擇的機會啊!”
凌皓河:“什麼選擇機會?”
白念:“就是說——如果你在哪一天突然遇到了你覺得更好的選擇或者遇到了讓你心的孩子,你可以來告訴我,那我就會同意結束我們的這段意外的婚姻,讓你自由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凌皓河的臉,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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