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環，一環……五環，六環…三環，六環，八環，八環……

這個時間點，又恰逢周末，俱樂部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在娛樂消遣。

偶爾有幾對打罵俏，只有黎萋萋一個人在認真訓練。

眼看著的槍法越來越好，槍口出的子彈距離靶心也越來越近，阿泰下意識地放下手機看了過去。

黎萋萋再一次瞄準，“嘭！”

十環！

“耶耶耶，Yes！”

孩雀躍不已，握拳慶祝。

隨即轉過，抱住祁梟野腰肢，小臉埋在男人膛“咯咯咯”地笑，被祁梟野抬手回抱住。

“真棒！”

男人夸贊之余，食指勾著黎萋萋下迫抬頭，側臉彎腰想要吻，被黎萋萋皺著眉萬分不滿地推開。

“打中一次親一下，打中一次親一下……再親我的都要腫了，你走開！離我遠點！我自己練。”

這下阿泰明白了，黎萋萋進步神速，不是祁梟野教的好，而是小姑娘悟高。

相反的，如果祁梟野不在旁邊又親又抱地胡占便宜的話，黎萋萋大概早就能打中十環了。

談個這麼甜膩的嗎？

阿泰沒談過，但他突然就很想試試，抬著眸子四下搜索，開始捕獲目標。

這一看，還真讓他看到了一個黑長頭發白皮，材高挑，前凸后翹的人，臉上戴著墨鏡，有明星范。

確實是明星，確切的說，是克那欽有名的國際名模，喬琳娜。

喬琳娜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進門，抬眼就看到了黎萋萋，人臉上的表微頓了頓，扭著腰肢靠近。

被阿泰抬手攔住。

“喬小姐，北半場的設備祁爺已經全部包下，您要打槍的話，去那邊。”

喬琳娜怪氣地笑笑。

“祁爺都火燒眉了，居然還有興致陪人來俱樂部玩槍，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聲音很大，祁梟野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看都沒看喬琳娜一眼，下頜輕抬，示意黎萋萋集中神瞄準。

“專心。”

“嗯。”

黎萋萋乖巧點頭，同樣沒有搭理，氣得喬琳娜大手一甩就要往里沖，阿泰再次把攔住。

“喬小姐，打槍請去那邊。”

“你只會說這句話嗎？”

喬琳娜瞪眼，看著面前形高大，皮黝黑的男人，跟座山一樣杵在過道口，半點都前進不得。

只能仰著脖子和阿泰說：“我是好心提醒，希祁爺能清醒一點，不要被這個人單純的外表給騙了！

一點兒都不簡單，能哄得我弟弟茶飯不思，哄得小叔叔和我生氣翻臉，現在又能哄得祁爺樂不思蜀。

碼頭的況想必你們也清楚，祁爺丟了碼頭，在克那欽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后豈不是任人宰割嗎？”

“不勞喬小姐費心。”

祁梟野淡看著黎萋萋再次擊中十環，鼓掌的同時終于出聲回應。

“你有這個空閑，不如多想想自己，如果連喬四爺都再不住許南天，喬家失了勢，他又不回頭，你該如何自？”

;喬琳娜頓住，許南天還在和冷戰，打電話不接，發短信道歉不回。

自責反思自己，等著男人原諒，卻從沒想過許南天這麼做是不是故意。

萬一他以往的意都是假的……喬琳娜目一沉。

“多謝祁爺提醒。”

冷臉轉，邁著步子“噔噔噔”地往外，拿出手機給喬驍打了個電話。

“小驍，千萬不要和文州合作，他很可能是許南天的人，等我回來。”

還不算蠢，祁梟野收回視線，彎腰幫黎萋萋重新裝上彈夾，黎萋萋左手著右手，活了下酸痛的手腕。

“你呢？”祁梟野冷不丁地開口。

“什麼？”黎萋萋不解。

“許南天利用了喬琳娜的，目的一旦達到，他就不會再回頭。可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回頭嗎？”

“我……”

黎萋萋靜默了會兒，神黯然地低垂了眸子，祁梟野很快便察覺到的猶豫，將手槍放回的手心。

“罷了，當我沒問。”

黎萋萋握著手槍重新瞄準。

“嘭嘭嘭！”一連三槍都是十環，耳邊卻沒有了男人低啞輕笑的聲音。

黎萋萋轉頭過去。

祁梟野已單手著兜離開，坐在右后方的休息椅上接了個電話，旁側的桌面放著幾盤點心和紅白葡萄酒。

黎萋萋晃著細碎淚朦的眼眸著他，無聲地攥了指尖，心底的緒如海般乍起又落，奔涌不息。

從不曾利用祁梟野的，對他也沒有任何目的，自然就不存在回不回頭的說法。

只是總被困住，掙不開也逃不掉。

如果今日一別，能功救回可可，再有幸覓得自由，再見的時候，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撲向他。

可萬一……萬一不能，那就讓祁梟野恨，然后再忘了吧！

黎萋萋收回視線，再次舉槍瞄準，次次十環，彈無虛發。

這邊的祁梟野掛斷電話后，沖阿泰招了招手，阿泰抬步靠近。

“祁爺，是林柯嗎？”

“嗯，”祁梟野點頭。

“許南天辦事利落，林柯扛不住，碼頭已經全盤付。以后出的貨一定會有所改變，讓留在那邊的人機靈點，有問題及時匯報。放長線，釣大魚。”

“是。”

阿泰拿出手機，余瞥過禿禿的擊臺，猛地轉頭過去。

“黎小姐呢？”

“走了。”

祁梟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手指敲著空落落的玻璃杯。

“有寧死也要回去的理由，我不能也囚不住。”

“那還會回來嗎？”

“沒說。”

祁梟野淡看著擊臺上的蝴蝶針，像是明晃晃的告別，男人啞聲苦笑。

“青木幫很快就會有所作，克那欽不能再待了，走吧。”

阿泰咬牙切齒，“黎小姐倒是機靈，知道誰有權勢就跟著誰。”

“你在嘟囔什麼？”

祁梟野放下酒杯，淡著眸子睨他。

“我在想……”阿泰嘆了口氣。

“你花了那麼多錢，都得不到黎小姐的心，只和睡了一個晚上，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要這麼算的話，”祁梟野懶洋洋地看著阿泰，故意勾著逗他。

“我覺得，不虧，也不貴。”

阿泰愣住——

“天吶！我不想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