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的元神知到薛青鸞元神中的神存在后,他直接選擇開始與對方流。
“就是你要找我?”那半截長槍率先發問,聲音中帶著一疑。
楚微微點頭,“閣下是誰?”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半截長槍沉默了片刻,仿佛陷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我已經太久沒有回憶過往的事了,如今聽到你的話,也算是讓我找到了當年的些許記憶,你要問我我是誰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實份乃是十二祖巫之一的帝兵。”它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滄桑。
“閣下是哪一位祖巫手上的帝兵?”楚追問道,他的眼神中出一急切。
長槍再次沉默了片刻,隨后無奈地說道:“太過久遠,我想不起來了。”
楚微微皺眉,他并沒有放棄追問。
“所以你可曾知道先前那縷氣息的主人的份?”
“他的份我也不知道,我能覺到他的氣息很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能給我這種覺的人寥寥無幾,但在我的印象中他們應該早就隕落了才對。”半截長槍如實回答道。
“你覺得那道氣息的主人和巫神之間有何關系?”楚拋出了一個更為關鍵的問題。
聽聞此言,薛青鸞暗自心驚,沒想到楚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而那半截長槍也再度陷了沉默,仿佛在思索考慮楚的話。
“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我很好奇,如果沒有聽聞你的言語,我本不會將對方和巫神聯系到一起,但轉念一想,他的氣息仿佛確實在巫神上到似曾相識的。但巫神早就隕落了,所以你說的絕不可能發生。”
半截長槍緩緩說道,它的語氣中帶著一疑與否定。
楚輕輕搖頭,他的語氣平靜中又帶著一決然。
“萬事都沒有絕對,我想這一點閣下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
“你說的不錯,但我想對方應該不會與巫神有聯系,至我從未聽聞過巫神邊曾跟著那些同出一源的近衛。”半截長槍堅持自己的觀點。
楚陷了沉默,他并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是如何判斷出帝剎和巫神之間的聯系的。
事實上,他通過在那片奇異空間中的種種經歷和悟,察覺到帝剎的氣息與巫神有著某種微妙的同出一源的關系。
但這個答案似乎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了,楚心想或許就連這半截長槍本人都未曾察覺。
意識到這一點,楚明白自己不用再繼續問下去了,就算繼續追問下去,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結果。因為薛青鸞所獲得的資源本就是從上方也就是帝剎掌控的領域中所得,換句話說,對方恐怕早就已經到了帝剎的影響。也許對方告訴他的一切都只是在帝剎的授意下說出來的。
這對于想要弄清帝剎來源的楚而言絕對是一件無法忍的事,所以現在他也只能暫時中止對帝剎的調查,至也得離開此地之后再說。
至于這片奇異空間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楚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思緒。他推測這片空間或許是與上古巫族有著極為聯系的神領域,其中藏著無數關于巫族的和強大的力量。
然而,此刻的他已經不再奢求能夠在這里獲得什麼機緣,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盡快離開此地,避免提前和帝剎相遇,掉進他布下的陷阱中。
還有仍在帝剎領域中的月仙子和蓋圣王二人,楚心中暗自思索著,他們兩個帝剎應該也會想辦法接。若是雙方還能再度相遇,或許從他們的上也能獲取到有關帝剎的些許報。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重整思緒后,楚看向薛青鸞,目中帶著一嚴肅。
“要麼跟著我看看能否繼續搜尋到合適的機緣,要麼就此分道揚鑣。”
薛青鸞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太理解楚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你誤此地,不了解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跟著我只會讓你的境越發糟糕。你若離開,之前我所要求的可以就此結束,你不再欠我任何人。你若是不肯離去,那麼我希你做好相應的準備,若是中途背叛的話,我保證你會到極其嚴厲的懲罰。”楚緩緩解釋道。
“如何選擇決定權在你的一念之間,你不必顧慮太多,只需跟隨本心,不如詢問詢問你元神藏中的那位前輩,或許他能給你一個答案。”楚補充道。
;薛青鸞的角微微上揚,的眼神中出一堅定。
“這種事我想不用一個外人來為我做主,你不必擔心,我說過的事自然會履行承諾,我還會繼續跟著你,至于遇到什麼,那也只是我的命數,這一點無需你多心。我倒是很好奇這片空間中到底藏了什麼,能夠讓你無所畏懼。”
楚聽了薛青鸞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他深知這片空間中藏的危險絕非尋常,“我保證你不會想知道的,哪怕是我們全部五人加在一塊,恐怕都很難度過這次的難關,更別說眼下只有你我二人。”
楚滿心憂慮,他實在不愿見到薛青鸞好不容易積攢至今的修為就這般草草終結。
那是無數個日夜的苦修、歷經重重磨難才淬煉出的碩果,怎能輕易付諸東流?
想到此,楚眉頭鎖,眉心擰一個深深的“川”字,終是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我說的話閣下最好考慮清楚,這可不是什麼無關痛的小事,一旦抉擇,便如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機會僅有一次,就像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錯過了,便只剩無盡懊悔。我希你能平心靜氣,仔仔細細斟酌之后,再把答案告訴我。每一個念頭都可能左右往后的修行路,切莫沖行事。”
薛青鸞卻仿若未聞其中利害,想也不想,神冷峻,態度決絕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沒有毫猶豫,斬釘截鐵說道:
“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去留已定,心意已決,如同磐石般堅定不移,所以你無需在這事兒上多費心思,擔憂我的決定。”
楚聽聞此言,緩緩搖了幾下頭,角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那笑容里滿是苦與惋惜。
他深知薛青鸞的子,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輕嘆一聲,妥協道:“好吧,既然你已經作出決定,想必心中自有盤算,那往后便繼續跟著我吧。只盼往后的路,你不會為今日之選而后悔。”
薛青鸞蓮步輕移,悄無聲息地走到楚側,秋水般的眼眸里閃爍著好奇的芒,輕聲問道:“如今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前路茫茫,下一步你打算去往何?總不能像無頭蒼蠅般撞吧。”
“我覺到這里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楚微微仰頭,目向東邊,眼神里著一探尋與執著,“那力量仿若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拉扯著我的心,又似悠悠魔音,勾著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這大陣平日里沉穩如山,此刻卻躁不已,正因如此,我才想去一探究竟,瞧瞧這片空間里究竟藏著什麼稀罕玩意兒,竟連大陣都難以招架。”
說罷,楚便當先一步朝著那釋放出吸引波的位置大步走去,薛青鸞跟其后。他并未說謊,打從心底而言,那東邊方向傳來的奇異波,仿若一道神指令,讓他無法忽視。
那波似帶著某種神韻律,一波一波地沖擊著他的知,引得大陣在識海之中嗡嗡作響,催促著他前往探。
兩人一路疾行,腳下的土地飛速后退,兩旁景致如走馬燈般掠過。數個時辰轉瞬即逝,他們越過一片巍峨連綿、云霧繚繞的山脈。
那山脈怪石嶙峋,陡峭險峻,山間偶有珍禽異的啼鳴聲傳來,更添幾分神氣息。待穿過山脈,在一開闊平坦的空地之上,一片凌破敗的廢墟闖眼簾。
廢墟之中,斷壁殘垣橫七豎八地散落著,焦黑的石塊、腐朽的木樁,無不訴說著往昔的滄桑變故。
楚目緩緩掃過眼前景象,微微點頭,沉聲道:“這似乎是上古巫族的部落。”
薛青鸞聞言,也細細打量起來,只見廢墟間充斥著巫族生活過的痕跡,極為顯眼。與那些習慣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的普通巫族不同,此的巫族已然開始聚集定居,著手建造城池。
雖說過上了相對安穩的群居生活,但那些刻在巫族骨子里的生存本能依舊清晰可辨——對天地自然的敬畏、對力量的尊崇,以及狩獵、戰斗時的勇猛無畏。
人族與巫族曾多有往來,深其影響,哪怕時至今日,人族上不特質都源自當年巫族的熏陶,像是尚武之風、圖騰崇拜,這些文化烙印穿越悠悠歲月,一直留存至今。
兩人踱步至廢墟前方,薛青鸞俯,素手從滿是塵土的地面上撿起一塊石刻。
石刻表面糙,紋路古樸,散發著陳舊氣息。凝神端詳,只見上面鐫滿了上古巫族的文字,筆畫繁復,神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