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太繼續高聲怒罵著眼前這個人:“蘇華,你真當自己現在是黎家的主人,把我這個婆婆踢出去了,在黎家可以一個人當家做主了,就可以為所為!”
“我告訴你,即便你老公你兒子現在不把我這個老太婆當回事,但假如你要真敢我的酒酒一手指頭,我就不介意去家族長輩們那里走上一遭,好好說說你們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
“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的兒子你的老公,還有你的寶貝兒,臉皮究竟還能厚到什麼程度!?”
很顯然,黎老太太這次是真怒了。
黎酒酒心里一直都清楚,小老太太向來最要優雅端莊,也最要臉面,從來做不出那種在兒媳面前扯著嗓子罵人的刻薄行為,更做不出在家族長輩們面前告狀,在他們面前撒潑打滾,只求討個公道的行為。
可是現在呢,小老太太卻連什麼面和優雅都顧不得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怒聲訓斥這個兒媳婦,怒斥憑什麼這麼對待一手養大的寶貝孫,還口口聲聲說要去家族長輩那里討說法。
黎酒酒的心里,有一陣暖流涌出現,頭有些酸,酸得仿佛有淚意涌上心頭。
連忙扶著氣到幾乎抖的手臂,手給背上順氣,并且低聲在耳邊告訴,不需要和蘇華這種人置氣。
可黎老太太怎麼能不氣呢,是真心疼酒酒啊。
明明,明明和黎敏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雙胞胎,明明,們只們只差了幾個小時出生,明明,們都是孩子,他們憑什麼那麼苛待的酒酒?
但凡酒酒手里有一丁點的好東西,都要被蘇華這個人找借口要了去,雙手俸給那個心不正的黎敏!
蘇華把酒酒了這個地步,還好意思說酒酒變了,變不認識的樣子?
可酒酒現在變得這麼冷漠,不都是拜他們黎家人所賜嗎?!
都是他們自找的!
蘇華還配當這個母親嗎?
蘇華連當個人,都不配!
蘇華沒想到,婆婆居然能氣到這個地步,臉有些訕訕的。
頭皮發麻,連忙退后了幾步。
假如真的鬧到了家族長輩那里,老公肯定會罵死的。
那些長輩,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
只是平時,黎老太太本不會去長輩那里說什麼,哪怕當年因為敏兒的事,和婆婆吵架翻了臉。
雖然在過去的婆媳大戰中,贏得了非常明顯的勝利,兒子兒不親,孫子孫也不親,但現在,婆婆邊有了個酒酒,酒酒對這個,比這個親生母親還要親。
就算拿養老問題威脅婆婆,婆婆也本不會在意。
蘇華咬著下,在心里權衡利弊之后,決定先示弱幾分。
但的心里,還是有不小的怨氣。
這惡毒婆婆,總是手摻和他們家的事,真奇葩。
這種婆婆放在網上,肯定會被人罵的狗淋頭。
蘇華遇到事從來不會自我反省,只會一味覺得是別人的錯。
蘇華語氣開始了些,說:“媽,您看您這是把事說得也太嚴重了。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也不是非要搶著酒酒手里的份給敏兒。我也是為了酒酒的將來考慮,你們怎麼就不能理解我呢?”
說完,蘇華又看向黎酒酒:“酒酒,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上次敏兒落水的事我們確實冤枉了你,可你這個孩子脾氣格也太倔了點,也太要強了些。這家里人相,怎麼會沒有矛盾呢。”
“你可倒好,一言不合就賭氣,還鬧離家出走,現在還不愿意回這個家。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就天生欠了你的嗎?”
“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偏心敏兒,可你也不想想,敏兒從小是我帶大的,格又那麼善良,我們倆自然要更親一點。人的五手指還有長短,手心手背都是,你十六歲才回這個家,敏兒卻是一直在我們邊,難道你就不能稍稍諒一下大家嗎?”
“不能。”
黎酒酒冷聲打斷了蘇華的話,蘇華剩下的話,也被這句不能,給噎了回去。
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黎酒酒,似乎滿臉上都寫著無法理解。
黎酒酒看著眼前的人,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在很小的時候,被母親送到了鄉下。
五歲的時候,已經能記事,會有緒,也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和知能力,那個時候看著村口小孩都有父母陪著玩,真的很希媽媽也能來看看。
可是,媽媽從來沒有來看過。
唯一一次來,還是把黎敏養的那條大狼狗送過來,順便看了一眼,于是隨口對保姆說了一句,看起來長胖了一點。
后來每次打電話給媽媽,媽媽都說自己很忙,有事沒事的,別總是打電話給。
是啊,蘇華當然忙,忙著陪黎敏,忙著陪黎敏的每一次生日,忙著出席黎敏每一次在學校的演出,忙著參加每一次的家長會,從不錯過黎敏長的任何小細節。
房間里,到都掛著蘇華和黎敏的照片。
蘇華和黎敏在照片里,笑得幸福又開心,有在學校的,在外地旅游的,在親子樂園的,墻上的每一張照片,都記錄了黎敏的點滴。
可呢?
從五歲開始站在村口向外張,心里一次次對的期待,一次次對母的奢,最后都化作了失。
或許很多東西,在沒有得到滿足之后,就都不需要了。
比如母,比如親。
就像十六歲回黎家,在一次又一次的殷勤靠近,卻換來蘇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以對,換來蘇華臉上尷尬和不自然的表。
再后來,就不想再主靠近了。
現在看到蘇華出現在自己面前,反而只想轉離開。
在第一眼看到蘇華時,看指責自己狼心狗肺時,的似乎在這一刻全部凝固了。
終于明白,原來,這就是冷的覺。
在和蘇華以及黎家人長達那麼多年的模式下,黎酒酒也終于變了那個冷到骨子里的人,不過好在,是單單面對他們黎家人的時候。
還好,遇到了顧秦深,所以,并沒有失去人的能力。
唯一的那點溫暖,只會給值得的人。
黎酒酒繼續冷冷說:“黎夫人,你這話說得未免有些搞笑。請問,我為什麼要諒你們?既然你也說了,我是十六歲才回到黎家的,所以你們和我沒那麼親,是很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我和你們不親,不也是正常的嗎?因為我是帶大的,從小和親,所以,我只需要諒就夠了。”
“你們想要諒的話,就去找黎敏,才是你一手帶大的,又那麼親,不是嗎?你希有人諒你,應該找黎敏去諒你才對,而不是我。你現在還特地跑到我面前來說這些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人不能既要還要,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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