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恰好被還在一步三回頭的林鳶瞧見了。

頓時瞪大了眼，不知道蕭衡跟喬念為何突然就抱在一起了！

腦海中忽然就響起了蕭清暖的聲音。

說，喬念就是故意要勾引蕭衡的……

所以，方才喬念讓去祠堂跪著，就是為了支開，好勾引衡哥哥？

心中無比慌，想沖過去質問他們二人，可……

卻又很害怕。

春山街上的蕭衡說的那句話猶在耳邊回響，多是知道衡哥哥是什麼心思的，怕自己沖上去的質問會像極了話本里那些不被的原配。

怕蕭衡會站在喬念的邊，會像方才護著自己一樣護著喬念。

若真是那樣，那跟喬念在蕭衡心里的位置豈不就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不要那樣！

允許蕭衡心里會有喬念的位置，可，要占最多最大的那一份！

于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任由滾燙的淚水模糊了這一切。

一旁的小翠忍不住擔心道，“小姐，不如我們去找老爺跟夫人吧！若是他們知道大小姐如此不知廉恥，往蕭將軍的懷里撲，定是會責罰大小姐的！”

可誰知，林鳶卻是低低斥責了一聲，“你是嫌我與姐姐的關系太好了嗎？已經那樣記恨我了……”

“可是……”小翠還想說什麼，卻被林鳶打斷了，“行了，陪我去祠堂吧！”

說罷，便大步離去，再不敢回頭看一眼。

但倘若能回頭，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便也能瞧見喬念是如何將蕭衡推開，又如何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的。

那樣子，當真是將蕭衡當了洪水猛一般。

以至于，蕭衡原本摟抱著喬念的手都還未來得及收回來，就這麼怔愣著看。

明明從前最喜歡粘著他，若是有能上來的機會，必定不會放過。

可現在……

當真是因為已經許了人，所以對他保持距離了？

思及此，蕭衡的眸中出了幾許不悅！

喬念最是了解蕭衡，他這樣的表也最是悉了。

可明明從前讓離遠點的人不是他嗎？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蕭衡那雙染著憤怒的眸子，不自覺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可這一步卻像是刺激到了蕭衡的最后一個神經。

他眉尾輕輕一挑，而后朝著喬念走了過來。

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帶著令人恐懼的危險。

喬念下意識地往后退，卻見蕭衡的角勾起了一抹笑。

喬念太清楚蕭衡的這個神意味著什麼了。

更加知道，眼前這位封狼居胥，戰功赫赫的大將軍，遠沒有看上去的那般正人君子。

是親眼見過蕭衡將欺辱他母親的姨娘得跳了井的。

那時候，蕭衡就是這樣的神。

雖然后來那位姨娘還是被人救了上來，卻是一輩子都不敢再在蕭衡母親的面前出現。

而現在，蕭衡正用那樣的神看著自己。

喬念心中的懼意涌起，就連退后的步伐都有些了。

凝霜似是看出了不妙，擋了上來，“蕭將軍，我家小姐昨日才了重傷，子還虛著，不了刺激的。”

蕭衡的視線被凝霜吸引，終于從喬念的臉上移開。

“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冷聲問詢，輕飄飄的聲音卻如巨石，輕易就將凝霜擊退。

凝霜竟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生怕自己多說一句，就會被蕭衡割了舌頭。

只想著，這里好歹是侯府，這蕭將軍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對家小姐手吧？

蕭衡便又重新看向了喬念，腦海中那張曾經見到他便止不住歡喜的面孔與現在這張帶著懼意的面孔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心中一怪異的覺無端升起，越來越濃。

他沉了眉，低聲質問，“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他似乎是想用這樣威脅式的問題來找回他在上的主權。

卻不想，喬念站在了原地，沒。

不明白此刻蕭衡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知道答案。

“蕭將軍不必過來，我也不會過去，眼下的距離便是你我從今往后最好的距離。”

哪怕知道蕭衡在生氣，哪怕清楚眼下的蕭衡很危險，哪怕心里對他有些畏懼。

可這句話，還是要說。

這樣隔著兩三步的距離，不算特別近，也不算特別遠，是可以讓他們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又不至于越界的距離。

，絕不可能越界。

他也不行！

蕭衡自然聽出了喬念的言下之意，當即便是沉聲一笑，“喬姑娘以為蕭某是想要做什麼？”

這笑聲里帶著幾許嘲諷，似乎是在嘲笑著喬念的自作多。

喬念一時有些窘迫。

是啊，他能對做什麼呢？

那樣他，追逐著他的時候，他都不曾多看一眼，如今他又怎麼可能對做什麼呢？

一莫名的酸痛在心口蔓延，喬念咬了咬，終于還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對著蕭衡欠行了禮，這才又轉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料，他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念念。”

悉的聲音，悉的語氣，恍惚間，喬念還以為自己是回到了三年前。

可，三年前好嗎？

不，一點兒也不好。

三年前永遠都只會將蕭衡擺在第一位，為了他的一個眼神，連為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討厭三年前的自己！

可喬念還是被這一聲喚給停了腳步，站在原地，背對著他，沒有回過的勇氣。

只聽后，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微啞，“明王并非良人，你不能嫁給他。”

哪怕如今賜婚的圣旨已下，他還是忍不住要勸。

約莫，是為了從前的分吧！

可喬念聽著，只覺得可笑。

知道蕭衡一定能夠看出這門婚事的蹊蹺，也一定知道這一切本由不得來做主。

所以這些話，有什麼用呢？

依舊沒有轉看向蕭衡，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好啊，若是蕭將軍能悔婚不娶，我便不嫁。”

說完這話，便大步離去，再也沒有停留。

因為知道，蕭衡不可能悔婚，也不可能不嫁。

與他，終究只會為陌路……

因為沒有回頭，喬念自然也沒有看見，蕭衡看著離去時的眼神里，洶涌著一難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