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曹濱帶著宮人無聲退了出去。
緋晚被男人拽進懷里,步錦帳。
一室春深。
綺夢纏綿。
這一次,沒有暴的掠奪和占有,皇帝的作甚至有些溫。
被盛年男子熱烈氣息包裹,舌亦被吻住,緋晚只覺呼吸都要被對方吞掉。
燦爛明亮的黃羅帳滿繡盤龍,刺得眼睛發疼。
緋晚卻清醒地知道。
著的,不只是眼前這個男人。
而是巔峰至尊的富貴皇權,是普天下萬萬人都難以逾越的天塹。
也是改變命運的天梯。
“陛下……”
嚶嚀著,細手臂牢牢攀住男人肩背。
沉淪,眼眸雪亮。
……
這夜,沒有第二次。
即便緋晚能深切到男人對的留。
及時撤退,是為了以后更好地前進。
在事畢水時,趁著前宮人洗皇帝,自己便利索清理好,快速穿戴整齊,退到殿門口。
俯叩首,輕聲拜別。
“奴婢謝陛下雨隆恩,恭祝陛下長夜好夢,福澤綿長。”
蕭鈺正半閉著眼睛歪在床頭,任由宮人服侍,聞聲愕然睜眼,只看到青飄然而去的背影。
如出岫流云,裊娜風流。
也如流云一樣難以握在手中。
蕭鈺心頭竟略過一抹自己都難以覺察的悵然。
待想要住,又按捺下了。
這是辰乾殿,侍寢記檔比在各嬪妃宮里嚴格。若了兩次水,怕是過不幾日朝中就有史遞折子。
太祖爺定下子孫不能貪的規矩,讓那些閑得發慌的言有了理直氣壯的憑借。
像是上次在春熙宮里放縱一次,宮人誰也沒傳出半句去,才免了麻煩。
所以今夜,最好不要逾制。
而且,不過一個宮婢而已。
再惹人回味,也不值得他為連番破例。
蕭鈺念頭一轉,復又闔目。
等虞聽錦進殿時,他已收拾好重新躺下了。
虞聽錦鉆帷帳,看見皇帝波瀾不驚、喜怒難辨的臉。
“陛下不高興?可是那婢子伺候不周?”
小心詢問。
蕭鈺瞄一眼。
揚了揚眉:“尚可。”
虞聽錦對皇帝語氣里不加掩飾的滿足到不快。
見皇帝沒有不高興,便大著膽子自己不高興起來:
“陛下就那麼滿意那婢子?瞧您!”
撒著,一頭扎皇帝懷中。
雙臂攀住了皇帝肩頸。
人在懷吐氣如蘭,蕭鈺看著撒撒癡的模樣,眼前卻不由浮現出緋晚清淡婉的臉龐。
那淡淡蒼白的臉,瓣,是淺櫻的。
不似春貴妃紅艷麗。
可那婢子承寵時含淚失控的樣子,卻又比主子癲狂。
蕭鈺子有些熱。
但想起祖制,語氣克制地淡了下來。
“時辰不早,睡了。”
虞聽錦了個釘子,心頭大恨。
覷著皇帝臉,不敢再糾纏。
明明看出男人有意,自己卻沒能引火功。
賤婢!
祖制規矩懂,知道皇帝不大可能再跟如何。
但還是狠狠記了緋晚一筆賬。
“跪著。”
回到春熙宮,虞聽錦坐在妝臺前由人服侍梳洗,讓緋晚跪在腳邊。
梳妝兩刻鐘,緋晚就在堅地面跪了兩刻鐘。
又用了早膳。
而后也不起,只吩咐云翠:“你傷才好,不必隨侍,留下守著吧。”
扶了另一個宮盤兒的手,往皇后宮里請早安去了。
緋晚繼續跪著。
主殿宴息室里只剩了和云翠兩人。
知道,這是虞聽錦故意為之。
專門給云翠收拾的機會。
虞聽錦向來是什麼壞話都不說、什麼壞事都不在明面上做,卻總能達到懲罰的目的。
果然云翠隔著紗窗看到主子一行出門了,轉過臉來,狠狠啐了緋晚一口。
“賤婢,看你能躲多時候,總有讓我撈著的一天!”
卷起袖子,上來先狠狠甩了一耳。
打得緋晚歪倒地。
蒼白臉頰立刻浮起幾道鮮紅指印。
云翠扯著頭發將拽起,左右開弓,又是幾耳。
緋晚整張臉都紅腫起來。
釵松鬢,狼狽得很。
“云翠姐姐饒命!”
緋晚大聲哭求。
外間門外兩個值守小宮聞聲探頭進來,被云翠罵了句,趕把頭回去了。
云翠是春貴妃跟前排第一位的大宮,就算是前幾日被責打了一回,可也依舊有臉,還能回主子跟前伺候。
打人,誰又敢攔。
“你膽子真大了,還敢大喊大了?”
云翠用力在緋晚上掐了幾把,低嗓子恨道:
“等娘娘日后明白過來,那些話都是你搬弄是非,無中生有,你就等死吧!”
恨緋晚。
虞聽錦私下里確實不似面上那麼天真和善,可待這個從小到大的丫鬟一直還不錯的。
前些天是頭一回,對發了那麼大火,還打了板子。
當著滿院宮人,真是又疼又丟臉。
因傷發了幾日燒,前日才好轉些,通過何姑姑求回到主子跟前。
緋晚刻意躲著,導致一直沒找到機會報復。
今兒算是得了空子。
習慣地拽過緋晚就打,誰知緋晚卻不似以前害怕得鵪鶉,反而哭得越來越大聲。
打了一會兒累了,坐下來歇著,一邊歇一邊數落緋晚。
緋晚就一直哭,一直分辯。
和以前判若兩人。
氣得云翠歇完了之后馬上站起來,展開又一的毆打。
拳打腳踢。
緋晚在地上滾來滾去,最后變哀嚎。
“放開我,救命……”
“我……我奉命伺候過陛下了,你不能再這樣打我……”
“求求你,云翠姐姐!”
“再打下去我會死的,姐姐饒命!”
云翠氣得要死,低聲喝令緋晚閉。
再這麼喊,滿宮的人都聽見了。
這賤婢怎麼就不能像以前一樣默默忍打罵呢?
“賤婢,你伺候過陛下又如何,左右不記名,難道還能翻天了?歸到底,我才是主子最信任的心腹!”
一直哀聲啼哭的緋晚聞言,突然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湊近了,悄聲反問:“最信任的心腹,因我幾句話,就挨了二十板子?”
“你!”
云翠睜大眼睛,驚訝于緋晚突然出的狡黠。
“你果然藏得深!這麼久以來都是裝的!”
“那倒不是。”
緋晚涼涼地笑。
若早知道藏,前世又豈會那麼慘。
側耳聽了聽外頭靜,忽然拽起袖,狠狠在自己手腕胳膊上撓了幾道。
撓得鮮淋漓,目驚心。
又喊道:“云翠姐姐,我聽你的,下次讓你去侍奉陛下好不好,求你饒命!”
“你……做什麼?!”
云翠都被驚到了。
跟著就聽見了外頭的通傳。
“皇后娘娘宣春熙宮侍緋晚即刻覲見——”
云翠臉刷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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