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能聞出來。」
「……」
能聞出來就能聞出來吧。
這也沒什麼。
只是,在他那兒, 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賀雲沂在眼裡,就是一個行走的青檸羅勒香水瓶, 還是窄腰長的那種形狀。
辛葵想到這兒,才發現賀雲沂的指尖還在的發尾上繞。
片刻後,他才鬆手放了下去。
賀雲沂往後靠,這樣的坐姿,辛葵頗有點像是被籠在了他的懷裡。
「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辛葵頓頓,復又開口。
很是鄭重的模樣。
賀雲沂手掌撐臉,歪過頭來看,靜靜地等著辛葵的下一句。
「前輩,你平常用什麼香水啊?」
賀雲沂稍稍直起來,「我不用。」
而後他反問,「你呢,油草莓?」
原來在賀雲沂的鼻息間,是這種味道啊。
辛葵嘿嘿兩聲,「真是巧了,我也不用香水,我啊用的是芝芝莓莓的沐浴,你要是覺得好聞的話,推薦給你?」
他沒吭聲,沉默了幾秒。
這般聽起來就很香甜的,小姑娘用的沐浴,當然――
「你有推薦的話,直接微信推給我。」賀雲沂淡淡出聲。
辛葵得了認可,繼而更加努力地闡述商品,滔滔不絕,停都停不下來。
的這個樣子,漸漸地和華鼎獎頒獎典禮那天重合了。
「我還沒和你描述完,那個沐浴長得像是果凍,ㄠ的質地,的,是明的深,漂亮的……」
「什麼漂亮的?」何阮拎著三五個塑膠袋,直接越過室走廊,來到了小客廳的開口。
辛葵被中途打斷,有些傻了,「欸――你怎麼進來的啊?」
何阮一副很是隨便的模樣,「門開著的啊。」
「你嚇我一跳。」
「哈哈,你的膽子倒是蠻小的。」何阮轉步,直接邁進來,將外賣放到桌上,「不是我說啊小辛葵,我剛剛聽你說多的,我還以為你是謙虛呢,沒想到啊――你這就是三個賀雲沂都吃不完啊。」
何阮說著說著,目往旁邊一撂,賀雲沂就坐在辛葵旁邊。
「不是吧姓賀的,你怎麼這麼魂不散!」
也不是何阮驚訝,賀雲沂長著一副慾的臉,平日裡又冷淡閒散,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拽得要命。
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和生一起吃飯的那類人。
最起碼,他從未看到過。
更別提深更半夜,還是在這樣的套房裡。
賀雲沂連陪他一起出來都嫌棄,現在又突然有時間了?
他以為賀雲沂早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何阮雙眼微瞇,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你坐下來。」賀雲沂抬頭,對著他說。
「突然這麼好心?」何阮瞬間有些心,賀雲沂這還是顧忌兄弟誼,在這種時刻格外關照他呢。
然而還沒等何阮你來我往一番,賀雲沂發話了。
「你擋到了。」
「……」
再心,他何阮就不姓何!
辛葵從中間打著哈哈,將外賣盒子都打開來,弄得整整齊齊的。
「吃飯吧,吃飯吧。」
何阮應了聲,在賀雲沂側坐下來,很是不解,「你也不吃辣,你來湊什麼熱鬧啊?」
辛葵點的都是辣味的菜,湘菜川菜。
唯獨甜品不辣,但看上去都是很冰很膩的茶飲。
「我願意。」賀雲沂看都沒看他一眼,「你蹭多了,就不覺得自己是在蹭了?」
一招斃命。
何阮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定位。
他也是依附於辛葵,來蹭飯的那類人。
「哦我剛才就想問你吃不吃辣,結果忘掉了,原來你不能吃辣?」辛葵也聽到何阮的話,探過來一個腦袋,「那你怎麼辦,你還要吃嗎?」
「偶爾也可以。」
聽到這兒,辛葵驀然鬆了口氣,「哦好的。」
那之前送的小零食,類似於麻辣牛之類的,賀雲沂應該也不會覺得難以接吧。
——
第二天中午,辛葵到了棒球場,還一副昏昏睡的模樣。
李嚴拍拍腦袋,「你昨晚夢遊了還是熬夜了,這麼困?」
「都沒,就是稍稍睡得遲了些。」辛葵應著,又打了個哈欠。
今天棒球賽的表演,相比於昨天要簡單不。
辛葵只要跟著觀最後一天落下帷幕的致辭,充當個背景板就可以了。
在李嚴愈發困的目下,辛葵在心虛中,著一點兒很有自知之明的理直氣壯。
睡得晚,那其他兩個也睡得晚啊。
他們肯定也很累。
昨晚夜宵吃晚了,三個人又聊了會兒。
直到後來辛葵忍不住要癱倒了,賀雲沂才提議說他們走了,順帶拉走了明顯意猶未盡的何阮。
就在辛葵著眼睛,睡眼惺忪地站在看臺上,一齊觀開賽儀式的最後表演時。
看到了和俱樂部投資人站在一起的賀雲沂。
對方神采奕奕,面容清朗。
一點兒也不像是熬過夜的人。
「……」
為什麼人和人的差距這麼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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