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直白地問出聲來,慕不逾怒不可遏:「放肆!」
簡簡單單兩個字,那理直氣壯的不凡氣勢,讓薛寧明白他確實是慕不逾本人。
不是奪舍,也沒有騙婚?
那就奇怪了。
薛寧思索片刻,慢悠悠道:「既然你就是你,那我勸你這種至別瞞著自己的道。或許你不暴份和容貌是怕修界的人知道你是妖族而不服從你,推翻你。但你的妻子和兒至該知道你的,不然你小心火葬場。」
慕不逾被說得無語,拂袖道:「你知道什麼!」
「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反而好了。我是給你一個旁觀者誠懇的建議,聽不聽取決於你,等你骨灰被揚了再後悔可就遲了。」
可太有火葬場的經驗了。
但慕不逾不識好人心,直接懟回來:「薛寧,不要將你的焦慮不安到發泄,把事扯到本座上,並不能代表你上的事沒發生過。」
玉骨花枝再次回到薛寧手中,慕不逾懶得再管,事都了解清楚了,也就不必繼續看折騰,他想要離開,卻看見薛寧拿著花枝朝湖邊走去。
慕不逾沒什麼好奇心。
幾百年下來日理萬機,有時間他只想安安靜靜一個人待著,一點多餘的好奇心都沒有。
但這腳突然就沒了力氣,怎麼都沒辦法往前。
那就隨便看看好了。
只見薛寧散著一頭長髮,拿著花枝走到湖邊,蹲下去趴在那裡,對著冰封的湖面照了一會,突然用花枝使勁扎向湖面。
慕不逾心猛地一跳,阻攔的手抬起來,但因為靈力耗盡沒攔住。
造孽!
暴殄天!
那可是劍骨!弄壞了怎麼辦!
可說來也正因為是劍骨,怎麼糟蹋都是不會壞的。
湖面沒有任何裂,花枝也安然無恙,一切好似都沒發生過。
薛寧趴在那裡,小一點點湊到邊,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
「那日我阿寧起來,跟你說真君有點不好,就是因為他了劍骨,給你制本命法。」
薛寧耳朵了,沒什麼其他反應。
小舒了口氣繼續說:「真君說自己無長,只剩下這個,剛好也沒想到死後怎麼置,既你是他的未婚妻,那就給你製法,最是合適。」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薛寧的聲音毫無起伏。
「那個時候還是,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吧……」
這是小的猜測,但說出來之後,大家都知道一定是這樣。
薛寧忽然平靜下來。
盯著手中花枝看了一會,慢吞吞道:「給我可是真浪費,他要是對我寄予厚,指我去替他反了現在的天,那就是想多了。」
「這就算是我這陣子的窩囊費吧。」
在無爭仙府過的日子是真憋屈,事已至此,也不想那麼多了。
想也沒用。
薛寧站起,轉過來,發現慕不逾還在,握了花枝道:「你在也好,省了我再跑一趟,我現在就要走,等不到明日見他們,要怎麼和他們解釋,你自己想吧。」
面無表地越過他,他這次居然沒有阻攔。
只不過走出沒多遠,就聽見他問:「你就這副樣子走?」
薛寧站定,想到結冰的湖面倒映出自己的樣子,從乾坤戒里取出一支梅花銀簪,隨意地綰了一下長發,人很快就變了一個模樣。
慕不逾認得那法,心裡緒莫名:「他可真是毫無保留,什麼都給了你。」
薛寧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不給我給你?」
瞪回來,說完就走,這是他們分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沒多久就知到護山大陣的波,頓了頓,閉眸放開一些,讓薛寧功離開。
很好,現在徹底安靜了,仙府再不用聽到薛寧吵鬧的聲音,再不必因為這個晚輩心思繁鬧。
慕不逾徑直回了法閣療傷,靜坐一夜,白日裡睜開眼時,臉還是不太好看。
他竟然無法安然定。
仙府里是安靜了,也沒了薛寧的蹤跡,可他居然並未因此平靜一些。
神晴不定,正不悅著,這天剛亮,秦白霄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府主,弟子來接薛寧。」
……接什麼接,哪裡還用人接??
慕不逾冷笑著說:「接?接不到了。」
秦白霄在法閣外,聽著閣傳出的聲音心裡一慌,以為薛寧出事了,立刻就要闖進來。
「府主明明答應了今日會讓出來!」
他現在後悔無比,怎麼就聽了大長老的勸,任由薛寧在這裡一夜。
府主帶走時是什麼狀態他明明看在眼裡,怎麼就沒有堅持拼殺進去!
他答應了兄長要護離開,兄長骨未寒,他竟已背諾了嗎!
降魔劍錚錚作響,法閣天幕打開,慕不逾的臉展出來,白須之下是開心的笑。
「答應是答應了,但死人又要怎麼出去?」
他惡趣味道:「本座需得向你致歉,昨日手下沒有分寸,竟讓死了。如今首已經置,你什麼都接不走,速速回去罷。」
秦白霄怔在原地,降魔劍已經飛騰而起。
慕不逾掃了掃那把悉的劍,仿佛見到秦江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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