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書房傳來一長串的電話鈴聲,霍建國連忙站起走進書房接聽。
“欣怡,慢點兒,你小叔上傷還沒好呢。”謝白玲也站起叮囑道。
隨即就對著牽著欣怡走進來,一臉冷肅,眉眼清寒的霍梟寒說道:“梟寒,你怎麼回來了?不住院嗎?”
“拿份文件。”霍梟寒的視線在客廳掃視了一眼,又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廚房。
還沒回來?
然后波瀾不驚地問道:“媽,不在家嗎?”
謝白玲一雙溫和晶亮的眼睛一直都落在霍梟寒的臉上。
但是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什麼,“這不是你二叔剛升了職,又新添了一個孫子,往年中秋節都是在我們家過的,今早就派車來把你接過去住了,估計短時間不會回來。”
“嗯。”霍梟寒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要朝樓上走去。
“梟寒,你當時真的沒認出蘇……”謝白玲好奇的追問著。
然而霍梟寒拔筆直的背影已經上了樓。
見到小叔上樓去了,霍欣怡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小叔,我問你話怎麼不回答呀?你不會真的沒認出來吧?”霍欣怡眨著一雙湖泊般漂亮的眼睛,仰著腦袋好奇的跟在屁后面追問著。
雖然在踢毽子,但是一點兒都不耽誤聽大人說的話。
也知道家里的蘇婉姐姐就是之前給做好吃布丁的蘇婉姐姐。
霍梟寒大長幾步上到二樓,看到蘇婉住的房間門是開著的。
竹編的背簍就放在墻角,單人床上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碎花被褥以及枕頭,書桌上也只放著幾本高中書本。
基本看不到的個人品。
他攥了垂在側的手,棱角分明的俊臉廓繃一條冷的弧度。
霍欣怡跟個小蜂似的追上來繼續追著問,“小叔,你沒認出來那你可真夠笨笨的,難怪娶不到媳婦。”
想到上午他看到的那個著不凡、容貌俊秀斯文的男人。
年輕、家境好、相貌好,完全符合的擇偶標準。
笑容明,眉眼輕彎,一雙清眸如水一般盈盈專注的看著那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的眼神更是一刻都舍不得從蘇婉的臉上挪開。
兩個人相談甚歡地走在一起,蘇婉從綠挎包中拿出翻譯稿件給那個男人看。
而那個男人接過時,手差點兒到了蘇婉的手。
指尖著蘇婉寫在稿紙上的字跡,垂下頭親地和蘇婉討論著。
霍梟寒寒潭般幽沉的雙眸是一片冰寒,高而厲的眉骨傳遞著天然的冷冽。
周氣勢極低,沉甸甸的,異常得駭人。
“咚”的一聲,他走進房間就關上了房門。
然而外面的霍欣怡卻是不依不饒地敲著門,“小叔,開門,我要進去。”
霍梟寒煩躁的扯開領口,沉著一張臉,拉開房門,“把你張開,我檢查一下你的牙齒。”
霍欣怡立馬捂著跑下了樓,仿佛是遇到什麼洪水猛。
霍建國放下電話,走出書房,臉微沉。
“怎麼了?”謝白玲有些疑的道。
“蘇婉可能還真是被冤枉的,蘇曉慧被牛踩上的時候,沒有人看到蘇婉的臉,都是蘇曉慧村里玩的好的劉翠萍說的。”霍建國今天一直都在等老部下的電話。
“覺得那個人的形和上服的花都和蘇婉的像,再加上蘇曉慧一直在劉翠萍面前說蘇婉要搶霍梟寒,下意識的就以為是蘇婉。”
至于蘇婉是破鞋的消息,也確實是蘇曉慧告訴劉翠萍的。
謝白玲聽完捂住了,驚得是目瞪口呆。
姐妹兩就算再怎麼不好,妹妹也不能這麼惡毒、坑害自己的姐姐吧。
現在有關蘇婉那些不好的傳言,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霍建國后面的話沒有說,比如蘇婉的自私霸道,好吃懶做也確實是在村里出了名的。
蘇曉慧也確實吃苦耐勞,天沒亮就上山割豬草、放牛、挑柴,然后煮全家人的早飯,在之后喂喂鴨。
可能蘇曉慧會這樣大部分原因是來源于父母的偏心,所以這才把姐姐視為了敵人。
“反正蘇婉自從來北平后進步很大,改變也很多,我們也不能總是以眼前的眼去看待,要看到積極,好的一面。”霍建國說完又接著道:“至于蘇曉慧,等從國安出來后就提早送去學校,每月按時寄給生活費就好。”
“我承認我之前對蘇婉有些意見,但是自從我在醫院見到后,就特別的喜歡,覺得十分的親切。”謝白玲及時反省自己的錯誤。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奇怪,吳媽說蘇婉去報社坐班翻譯了,這現在馬上都快七點了,怎麼也不見蘇婉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謝白玲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擔憂地說道。
“我讓警衛員去報社看看。”霍建國劍眉微蹙,再次就要朝書房走去。
蘇婉就在這時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霍叔叔等在客廳,謝阿姨也回來了,有些意外。
“蘇婉,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們都等著你吃晚飯呢。”謝白玲見到蘇婉安全回來了,擔憂的眉頭一松,上前就拉住了蘇婉的手,溫親切的說著:“你叔叔剛要讓警衛員去報社找你。”
謝白玲生的溫,聲音也溫,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
蘇婉輕溫婉的眸心了,顯得有些意想不到。
是故意在報社翻譯稿件拖到這麼晚才回來的,并且回來的路上也買了點兒吃的。
算是吃過晚飯了。
就是想避開與霍家人的接,尤其是霍,只是沒有想到霍叔叔和謝阿姨竟然一直都在等著吃晚飯。
這讓很是過意不去。
“謝阿姨,因為稿件要的急,所以我就回來了晚點了。霍叔叔,謝阿姨,你們不用等我的。”
蘇婉被謝白玲溫的手拉到飯桌前,輕抿著,同時也在好奇霍怎麼不在。
“那怎麼行?你是我們霍家的客人,我們肯定要把你照顧好了。”謝白玲角噙著溫的笑意,“阿姨還要好好謝你,照顧我兒子那麼多天。”
然后就對著湊上來的霍欣怡道:“欣怡,去喊你小叔下來吃飯了。”
霍梟寒怎麼又回來了?
那今晚豈不是又要和吳媽睡一個屋?
“我不去。”霍欣怡撇了撇,生怕小叔兇的要拔的牙。
然而霍梟寒也在這個時候走了下來,手上拿著一份棕紙袋的文件,面容冷峻剛毅,線條凌厲。
漆黑幽邃的眸落在蘇婉的上,很快就漠然地移開。
因為周的氣勢實在太過冷冽強勢,蘇婉也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只覺冷冰冰的,還有點兒兇。
吳媽將飯菜端上桌后,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吃飯了。
謝白玲夾了一只放到蘇婉的碗中,剩下的一只則夾給了霍欣怡。
“阿姨,我不吃的。”蘇婉連忙阻止,本就是吃過回來的,“給霍團長吃吧。”
的語氣輕而落落大方。
“這些天你一直都燉各種補湯,又是魚又是蝦的,他也不差這只。”謝阿姨堅持將夾放在蘇婉的碗中,笑著道:“還有蘇婉以后在家里就不要稱呼職務,梟寒哥就行。”
蘇婉瞇了瞇眼,笑得有些勉強,這麼冷這麼冰的一個人,還真不出口。
霍梟寒不聲地喝著碗里的湯。
想到信中親昵熱烈地稱呼他為:親的霍哥哥。
抿了雙,面容越發的冷,耳朵卻是了。
“蘇婉,以后那就搬到梟寒的房間住就好了。”謝白玲朝霍梟寒看了一眼,仍舊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梟寒屋子里的柜大,柜子上還有一面全鏡,反正梟寒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單位,又是個大,用不著睡這麼好的房間,放著也是放著,偶爾回來了,睡書房就好了。”
謝白玲想著蘇婉至要在北平住上一年,肯定是要一間像樣的房間的。
以后帶同學回來玩、學習什麼的也方便。
“阿姨,我已經很麻煩您和霍叔叔了,以后霍團長也會結婚帶對象回來的,我覺得我繼續住在霍家也不太方便,所以……”蘇婉眸眼再次一,對上謝阿姨那雙真摯的眼神,到了謝阿姨對的關心和護。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只是猶豫了片刻,卻還是輕咬了咬鮮的紅,委婉地道:“所以我還是想搬出去住,找個離學校近一點兒,也能更專注學習。”
一個后世來的人,本來就自由自在,獨立慣了。
雖然搬出去住可能需要面臨各種困難,但是更向往的是自由,一個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干什麼干什麼,不用時時刻刻都繃著一線,顧慮別人的。
霍梟寒握著筷子的手,力道一下收,幾乎都能聽到一聲細微的筷子裂痕的聲音。
霍團長,住在霍家不方便,他以后會結婚帶對象回來。
幾乎每一句話都如同一個拳頭般,重重地砸在他的口上。
憋悶難。
這麼想搬出去住,是因為上午那個男人嗎?
他幫找到了房子?
霍梟寒下頜線地繃著,過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想搬就搬出去吧,是我也不喜歡寄人籬下。”
聲音很淡,帶著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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