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包子看出了夜景的變化,心裡認爲他若是再繼續跪下去,跪暈了,跪中暑了,太祖母的心也就被跪了。
當夜景上的驕縱、氣都被抹去,在太后的眼中,他就只是個可憐而無辜的孩子。
夜景淚眼汪汪地看著太后,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是不肯讓淚水流下來。
他這副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太后看到夜景這副模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畢竟夜非凡已經死了,孩子是無辜的,低聲道:“你先起來吧。”
夜景著小小的板跪著不肯起來,他的長睫下,眼眸低垂:“宓走了,若是太祖母不嫌棄,小景願意陪伴在太祖母旁。”
爹爹去世了,他很傷心也很難過。但是外公說,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討好太祖母,這才能尋找到機會報仇。
外公還說只要他肯求太祖母,太祖母一定會原諒他,甚至會收留他。
果然,太后一聽,面微。
畢竟歲數大了,希邊熱熱鬧鬧的,有人能夠長時間陪伴在的邊。
小景年歲小,還算乖巧懂事,應該是個好人選。
夜景面微微一喜。
蘇小睿看了一眼夜景,笑瞇瞇地對太后道:“太祖母,如今小景孤一人,您若是能夠收留他就再好不過了。他日日都能陪在你邊,只是……”
蘇小睿突然停頓了一下,漸漸地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故意皺起眉頭。
太后看了蘇小睿一眼:“只是什麼?”
蘇小睿有些爲難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太后一看到小景就要想起五皇叔,一想起五皇叔又想起宓,難免景生。”
夜小念斜睨了蘇小睿一眼:“不許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蘇小睿嘟著,“只是我現在一看到小景就想起了宓,想起就覺得死的冤枉。”
夜小念做了個手勢,噓了一聲:“好了,別說了。”
“我忍不住嘛。”蘇小睿的聲音一下子就變了,帶著哭腔,他抹著眼淚,“我現在一看到小景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宓,心裡特別難過。”
兄弟倆一搭一唱,就是爲了讓蘇小睿一再地強調這件事。
看到小景,就想起宓嬪,看到小景,就覺得宓嬪死得冤枉。
本來這件事與一個五歲的孩並無關係。
但是被這麼一關聯,好像就就無形在小景的上標註了標籤:我是殺人兇手的兒子。
夜非凡亡之後,夜景哭了一天。
他特地選擇今日來,面蒼白,楚楚可憐。
他一大早就跪在慈寧宮外,一直跪到烈日高頭,他本以爲太祖母肯他進去,肯定是有戲。
卻沒有想到他的計劃完全沒他們給毀了。
他敏銳地覺到太后眼底對自己的不喜,他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夜景畢竟還小,不懂得藏緒。
他的眼中帶著憤怒,惡狠狠地瞪著蘇小睿和夜小念,一張小小的臉上出了鷙的神。
太后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眼底出一抹厭惡。
這讓他想起夜非凡,外表看著溫潤如玉,實則心腸猶如毒蠍。
太后的臉上出疲憊的神,突然就不想再見到夜景,衝著他朝他揮了揮手:“好了,你回去吧。”
夜景忘記了憤怒,渾一怔。
他朝著太后磕頭,聲音哀慼:“太祖母,難道您不想見到小景了嗎?”
太后冷淡道:“你走吧。”
夜景執意地跪著不肯離去,聲音中帶著一哀求:“太祖母,小景願意在您邊陪伴您,服侍您!小景會很多很多東西。”
“哀家不缺人伺候,也不缺人陪伴。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太后看了胡嬤嬤一眼,“胡嬤嬤,你送小景出去。”
胡嬤嬤收到命令,就上前去扶夜景。
夜景此刻又氣又惱,額頭上、脊背上都是的汗水。
不過轉眼之間,他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就在胡嬤嬤即將到他的時候,他的雙眼一閉昏倒在地。
夜景以爲太后會看在他昏迷的份上留他在慈寧宮,只要他的病一直不好,他就能一直呆在這裡。他就趁著這段時間慢慢俘虜太祖母的心,讓太祖母親近自己,遠離那對雙胞胎。
沒有想到太后只是道:“這孩子只怕是中暑了,你找人將他送回府上,再讓太醫過去瞧瞧。”
“是。”胡嬤嬤抱著小景就下去了。
夜景離去之後,太后靠在榻上不說話。
蘇小睿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替太后太,一句話也不說。
夜小念則拿了人捶替太后捶捶,太后先前還覺得有些鬱結,有這兩個孩子在邊伺候著,覺得心都舒暢了很多。
坐了起來,將兩個孩子都摟在懷裡:“哀家的小心肝哦,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們兩個還心的孩子了!”
蘇小睿趴在太后的懷裡,用腦袋蹭了蹭的口,臉上出了無比愉悅的笑容:“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太祖母更慈祥的曾了。”
太后聽著蘇小睿的話,高興地大笑起來。
蘇小睿見太后心好了,用銀勺勺了一大口甜點放到太后的里,他白淨的臉上出笑意:“孃親說,吃甜食會讓一個人變得開心哦。”
太后品嚐著這味的甜點,覺得心確實好了許多:“是嗎?”
蘇小睿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啊,每次我心不好,孃親就給我做好多好吃的,然後我就很開心了。”
夜小念輕描淡寫道:“你心不好是因爲不想寫字,吃東西又不用寫字你當然開心。”
蘇小睿怨念地瞪了夜小念一眼:“哥哥,我不跟你玩了!”
夜小念點頭:“好啊。”
太后被這兩個孩子都逗笑了,看著蘇小睿一臉憋屈的模樣,手了他的腦袋,又對著夜小念道:“不許欺負弟弟。”
夜小念輕笑道:“有太祖母撐腰,還有誰敢欺負弟弟的。”
太后愉悅地笑著,似乎有這兩個孩子在,就夠了。只要有他們在,的生活就變得很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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