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個男人就變得越發焦躁。

    為了讓他再難些，二夫人人到府門上要賬，指名道姓大公子出來麵談。

    嚇得大公子明明在家卻門房說他出去了。

    二夫人暗笑他那副狼狽相。

    他像條喪家之犬，東躲西藏。

    那段時日，是看他的笑話就讓的日子過得彩紛呈。

    玩弄別人於掌之間的覺實在太爽了。

    像抓到耗子的貓，玩弄夠了獵，找個機會，單獨與他相見。

    “大哥最近似有難？弟妹雖是一介流，興許也能出個主意，怎麽說我們也算故人。”

    他早就走投無路了，便長歎一聲，說自己隻是在外貪玩一時輸了幾個錢。

    母親把錢看得，家裏管教子孫也嚴得很，他為長子，不敢把欠賬的事告訴母親。

    花二夫人肚裏暗笑，好個避重就輕的男人。

    頭天夜裏才和仙娘吵過架。

    仙娘拿出許諾過的銀子幫他還賬，仙娘變卦不樂意，幾乎了手。

    大哥不知道，眼前的老人親自去找仙娘，幾句話打消了仙娘替大哥還賬的念頭。

    恢複裝頭次和仙娘見麵，對方沒認出他。

    誰又會把一個在宅持家大門不出的貴族主母，和常常逛花樓浪不羈的公子哥兒聯想到一起呢？

    就算瞧著有些眼，也想不到這上頭去。

    那日，仙娘聽聞有人來瞧很驚訝，以為自己是這個院子裏的，再怎麽傳也隻在這院裏罷了。

    見到薛家實際的掌事人，又好奇又有些慌。

    誰知這主母並沒用異樣的目打量。

    反而十分可親，單刀直同仙娘說，貴族子是不會拿自己的錢補夫君的。

    家裏就算有困難，為男子也該先自己想辦法，把主意打到老婆上的男人，都是人品最差的紈絝。

    人家的那點已，是對自已的保護，是隔絕自己和惡意的世界最後的屏障。

    若是你的男人可靠，他能保護你，給你安定的生活，你就幫他。

    若那男人就是帶給你危險的人，萬萬不可給他好。

    就像割飼虎，他嚐過你的骨不會激你，隻會惦記上你。

    說得平靜，實心實意把淋淋的現實展現給仙娘。

    對於這種從小見識人惡毒，世道艱難，之後又被男人追捧的人來說，心定然沒有安全。

    仙娘薛府有些時日，大公子的德，怎麽待自己發妻，都看到眼裏。

    瞬間就拿了主意一文錢也不拿給大公子。

    他要沒臉沒皮強迫大嫂開庫房當東西，就另一說了。

    想來他沒這個膽子。

    仙娘錯估了他惡毒的程度，他的確沒膽在家人麵前亮出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麵，他還要臉皮。

    可是，仙娘算不得家人，沒見呀。

    大公子同要錢，說自己已有了孕，需過了明路，那的錢就是大公子的錢。

    仙娘也在為自己打算，需要一個大戶人家哪怕是小妾的份。

    這個份可以給提供很大的安全保障。

    大公子同大吵一架，因為他不敢去挑明這層關係，他不敢把自己真實的不堪模樣完全暴在家族麵前——

    他就是薛家最不的東西。

    “那麽大哥究竟輸了多錢？需要這般為難？”花二夫人問道。

    大哥為難地說，“倒也不是很大的數目，八千兩而已。”

    花二夫人驚訝地笑了，“大哥！八千兩不是小數目？請問大哥一年俸祿幾何？一品京一年俸祿又有多？”

    大公子惱怒，“花嬋娟，你要幫就幫，不幫拉倒，嘲諷於我有什麽意思！”

    花二夫人猶豫一下，低下眼皮輕聲道，“倒也不是不能幫你還上這筆銀錢。”

    ……

    大公子眼睛亮了，他低聲下氣，同隻狗兒似的哀求，“弟妹，你幫我一把，過了這個難關，我發誓再不沾賭。”

    “那你與我合作，我們才能一起做此事，大哥賭不賭和母親說去，我可管不著。”

    花二夫人垂眸，眼底閃過一不屑。

    賭狗的話沒一個字可以相信。

    同大公子低語幾句，大公子疑地問，“隻需如此？”

    二夫人心中對他的不屑更重一層，他竟看不自己想做什麽。

    當日晚間，大公子讓丫頭請妻子過去一趟，說有事商量，是關於求著出府一事。

    旁的事未必肯在夜間過來，隻有這件事，肯定會來。

    花二夫人等大嫂出門，便閃進了的小院。

    讓大公子纏住大嫂，最一個時辰。

    平日大嫂幾乎足不出戶，二夫人進不來房間裏。

    大嫂自從與大公子離心，獨居此，晚上連丫頭也不讓留。

    所以二夫人將這不大的房子仔仔細細搜了個遍。

    不止找到庫房鑰匙，意外發現一機關，那個機關可以打開一個深邃悠長的地道。

    先將鑰匙在皂角香夷子上拓了型。

    之後，大著膽子，鑽地道，關了暗門。

    為了可以照亮，端著一盞油燈，這燈比蠟耐燒，順著地道一直走，竟可以到達一偏野之地。

    想來大戶人家在蓋宅子時，都會有地下暗道與囤糧之。

    戰來時，用以躲藏。

    鑽出地道，所何方無法判斷，所以又順原路回到府裏。

    這麽個好地方，不定可以派上什麽用場。

    想來大嫂並不知道這地方的存在。

    如果知道，倒不如從這裏轉移自己的財，私逃了算。

    算是看清了，人要壞，就別在規則裏壞，定要壞個，壞出規矩去。

    大大惡，反為梟雄。

    可惜，大嫂那種心地善良之人，不會想得到這點。

    快速回去，熄了燈，剛出房門，就聽到腳步聲向這邊靠近。

    忙躲到房子側邊靠牆的影裏。

    隨著一束搖搖晃晃來到院門前，有人推門而。

    一聲悠悠的歎息散在月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