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點頭道:“哪怕貴人再寵,跟國事比起來也不值一提。眼地從鐘粹宮跑過來,還不是見不到陛下。”
“貴人跟答應,又有什麼區別呢?”
主仆二人正等著看沈知念的笑話,卻見李常德從里面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陛下聽說貴人來了,很是高興,讓奴才傳貴人進去呢。”
沈知念微微頷首,帶著菡萏和芙蕖進了室。
陳答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逐漸變得沉!
然而不敢在其他人面前放肆,只能狠狠瞪了絮兒一眼:“你不是說貴人跟本小主沒有任何區別嗎?!為何本小主被陛下拒之門外,卻被請進了養心殿?!”
絮兒的狠狠一抖,嚇得跪在了地上:“小主息怒!小主息怒!”
雖然沒有做錯任何事,是小主心中不快,所以遷怒,但絮兒還是不敢頂。誰他們為奴為婢的,命就是卑賤呢。
陳答應眼中閃爍著妒火:“貴人寵又如何,能跟貴妃娘娘相比嗎?”
“宮中誰不知道,最開始是因為攀上了貴妃娘娘,才爬到了貴人的位置。卻不知收斂,如此狐陛下,貴妃娘娘已經看不順眼了!”
“走,我們去永壽宮!”
貴妃娘娘出手,難道還整治不了一個貴人?!
……
養心殿。
沈知念今天穿著一襲淡藍的宮裝,暗紋絨斗篷下,是同系的縷金穿花蜀錦,華麗的擺上繡著一只只振翅飛的蝴蝶,在日的折下栩栩如生。
烏黑的長發挽作飛天髻,左右各簪著一支蝴蝶鎏金步搖,纖纖流蘇垂落下來,行走間搖曳生姿。
容如玉,眉眼盈盈,顧盼生姿。掌大的小臉上,化著致的妝容,將眼尾勾勒得微微上挑,如妲己在世,真真是攝人心魄!
走進室,沈知念便解下了上的斗篷,后的芙蕖立馬接過。
在中間站定,盈盈下拜,聲音婉轉勾人:“嬪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哪怕南宮玄羽見過各種類型的絕佳人,目落在此刻的沈知念上,還是控制不住閃過了一抹驚艷,親自上前將扶了起來:“念念不必多禮。”
“你往日多是素凈的裝扮,還是頭一回見你打扮得這麼明艷,好看!”
沈知念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在眼瞼打下一片影,出了一抹的笑容:“陛下這樣夸獎嬪妾,嬪妾都要不好意思了……”
男人都是視覺,再漂亮的人,看久了也會膩味。自然要時常變換風格,維持帝王對的新鮮。
而且帝王實現了多年的心愿,來謝恩,打扮得別出心裁,讓他眼前一亮,也算是一種回報。
如此便能在潛移默化間讓帝王覺得,給好,他也能收獲愉快,今后還怕帝王會了的恩寵?
南宮玄羽牽著沈知念在椅子上落座,調侃道:“平日到養心殿邀寵的宮嬪眾多,可念念鮮過來,今天怎麼來了?”
這樣一來,沈知念就不能說是為了謝恩了。
不然豈不是讓帝王覺得,只有得到了好,才會來養心殿送湯水?目的太強了。
沈知念不跳進這個語言陷阱,目流轉,反客為主地問道:“陛下這意思是,嬪妾沒事就不能來看您?嬪妾的一份心意,倒是枉做小人了。哼……”
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將子偏向一邊,出了些許不滿。
這副表做得不好,便會顯得矯造作,而沈知念生得嫵人,只讓人覺得嗔。
菡萏笑了笑,將食盒里的湯盅端了出來:“今日下雪了,小主關心陛下的龍,特意命膳房燉了參湯。”
“小主冒著嚴寒,大老遠送過來,真真是記掛陛下!”
沈知念嗔了一眼:“宮嬪侍奉陛下,本就是分之事,你說這些做什麼?”
菡萏低下了頭:“是奴婢失言了。”
見沈知念的擺還沾著雪水,帝王心中一片,又,又心疼:“這些事給宮人去做就行了,你若是吹了冷風著涼了,豈不是平白讓朕擔心?”
沈知念和帝王對視,目清澈,眼底一片深:“宮人們是能做這些事,可嬪妾也想……也想探陛下……”
說到這里,飛速低下頭,白皙的面龐上染了一抹紅暈。
南宮玄羽喝著參湯,明白貴人一貫,這是想他了,卻不好意思說呢,所以找了個借口來養心殿。
至于他們昨晚才共眠,沈知念怎麼這麼快就想他了,帝王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貴人他得如此之深,自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想到冬日天寒路,每次出門都要遭罪,帝王不免有些心疼,放下了湯碗道:“李常德,傳朕旨意,賜貴人一乘暖轎代步。”
一乘暖轎,便是四個人抬的,四周有帷幔遮蔽,可寒的轎子。
宮中等級森嚴,只有一宮主位,出行才能乘坐轎輿,嬪位以下是沒資格的。
貴人如今還只是貴人,陛下居然就賜了此等殊榮!
即便早就知道貴人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李常德還是再次被的寵程度震驚了:“奴才遵命!”
沈知念沒想到,來養心殿送個參湯,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也算沒白冒著嚴寒跑一趟:“多謝陛下厚!嬪妾就知道,陛下最疼嬪妾了!”
的芙蓉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欣喜,讓帝王的心,得到了一種微妙的滿足。
真是奇了怪,后宮的人那麼多,帝王對自己寵的宮嬪,從不吝嗇賞賜。可只有貴人,能讓他有這種覺,不自想對更好。
接下來,帝王和沈知念又閑談了幾句,便起行禮:“陛下政事繁忙,嬪妾就不打擾,先告退了。”
南宮玄羽確實還有許多折子沒批完,聞言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朕得空了便去看你。”
沈知念到養心殿的時候,是冒著風雪,踩在冰冷的宮道上,大老遠走過來。
離開時,卻是坐在溫暖的暖轎里,由宮人一路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