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微微一愣。
是定國公嫡,生來尊貴,在后宮權勢滔天也是理所應當,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柳貴妃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初見陛下時的景。
那時陛下還是王爺,穿著一靛藍的袍子,遙遙一見,就深深地被他英俊威武的樣子吸引了。
柳貴妃從小就知道,以自己的份,上注定背負著家族的榮,可也是真的陛下!
如果不能得到陛下的真心,那就算將后宮的權勢牢牢握在手中,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里,柳貴妃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對本宮來說,最重要的,當然是陛下的真心!”
沈知念早就猜到了的答案,可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搖頭。上帝王,多麼愚蠢。
不過若柳貴妃沒有這個弱點,也找不到機會利用對方。
“既然如此,貴妃娘娘就該適當放下權勢,讓陛下看到您的真心。”
“娘娘應該明白,定國公府和鎮國公府自太祖開國以來,就勢如水火。若您繼續在后宮和皇后娘娘爭權奪利,陛下只會覺得,您心中最重要的是家族榮。”
“這樣一來,您當然走不進陛下心里。”
柳貴妃自然明白,沈知念說得有道理。只要是定國公府的兒,陛下就算再寵,對也會帶著一層防備。
了家世帶來的好,便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可是看沈知念的目,依舊帶著幾分審視:“皇后眼看時日無多了,本宮不趁這個時候,將六宮大權牢牢掌握,反而還把它往外推,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沈知念含笑道:“娘娘應該聽過‘擒故縱’這個詞。六宮大權,您主搶來,和陛下心甘愿送到您手上,是兩個概念。”
柳貴妃不解:“上次皇后一提出,讓良妃同本宮一起協理六宮,陛下馬上就同意了。若本宮出六宮大權,陛下怎麼可能再主將它送到本宮手中?”
沈知念神篤定:“只要貴妃娘娘信嬪妾,嬪妾就有辦法讓娘娘走進陛下心里。”
柳貴妃鬼使神差道:“你說吧……”
“和田玉手串的事,娘娘準備如何置?”
柳貴妃雖然不知道,沈知念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但還是將計劃如實說了。
反正手串有問題,是沈知念發現的,柳貴妃不怕泄出去。
聽完后,沈知念神一笑:“娘娘做得不錯,此事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一個時辰過后。
明白了沈知念的計劃,別說翠竹對五投地,就連柳貴妃臉上,也帶了一抹真切的笑容。
“若妹妹真能讓本宮得償所愿,從此以后,你在本宮心中,就是本宮的親妹妹!”
沈知念知道,從這一刻起,對柳貴妃來說,再也不是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而是最有力的盟友!
“承蒙貴妃娘娘厚,嬪妾榮幸之至!”
見時間不早了,沈知念便告辭了。
回到聽雨閣,菡萏不解地問道:“小主,別的宮嬪都希,陛下最寵的人是自己,您怎麼還幫著柳貴妃爭取陛下的真心?”
沈知念躺在榻上,眸子里閃過了一抹譏諷:“傻丫頭,高高在上的帝王,怎麼會有真心呢?”
“貴妃就算做得再好,陛下也不會真的上任何人,最多比以前更寵。本就寵冠六宮,哪怕得到更多寵,也影響不到我們。”
“我這樣做是因為,皇后已經對我起了殺心,唯有真正為貴妃的盟友,才能更好地利用貴妃的勢力與之抗衡。”
“而且貴妃雖然跋扈,卻比不上皇后狠。不在背后幫一把,兩人就沒辦法斗得你死我活,我如何漁翁得利?”
“接下來,就等著好戲上演吧!”
……
不久前,柳貴妃讓務府總管陳亞明,以珠子需要重新打磨為由,將賜給新人的十條和田玉手串都收了回來。
姜皇后得知消息,果然慌了!
雖然不能確定,柳貴妃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贓留在陳亞明手中,終究是個患。
家族正在找機會,重新送人進宮,絕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被柳貴妃抓到把柄!
于是,姜皇后暗中下令,命手下的人找機會,悄悄將那十條有問題的和田玉手串,換正常的。
為了不走風聲,派出去的是自己人。
殊不知柳貴妃早就設下了陷阱,守株待兔,將人抓了個正著!
此事順理章,鬧到了帝王面前。
柳貴妃臉上帶著三分驚訝,七分為難:“陛下,小德子是皇后娘娘的人,卻鬼鬼祟祟地想要調包臣妾賜給新人的手串。”
“聽陳亞明說起此事,臣妾十分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事關皇后娘娘,臣妾不敢馬虎,一邊讓慎刑司審問小德子,一邊命太醫查看這些手串。”
“小德子雖然什麼都沒招,太醫卻發現……發現這十條和田玉手串,都被紫茄花的花浸泡過。子只要戴著它,就無法懷孕!”
“小德子上的手串,卻是沒問題的,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銷毀證據!”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尤其是新人們,臉上都是恍然大悟的神,眼底涌現出了憤怒!
“難怪我們一直不曾有孕,原來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
“我之前還覺得奇怪,為什麼貴人自宮以來,得到了那麼多雨,卻一直沒有好消息,原來如此!”
周貴人的晃了晃:“我敬仰貴妃娘娘,之前把賞賜的手串放在庫房收藏著,這才沒有到影響。”
“若這次務府沒有把手串收回去重新打磨,我哪天翻出來戴上,腹中的皇嗣到傷害了可怎麼辦?!”
“究竟是誰這麼狠毒,要絕了所有新人的后路?!”
“這還用問嗎?手串雖然是貴妃娘娘賞的,可不會傻到在自己賞賜的東西里手腳。反而是小德子,做賊心虛,被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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