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送了人漂亮首飾，不想看欣喜、的樣子，以滿足自己的心？

這一點，把南宮玄羽拿得死死的！

芙蕖笑呵呵地應了一聲“是”，立刻去辦了。

不多時，膳房的小太監就送了滿滿一桌早膳過來。

他們離開后，芙蕖低了聲音道：“小主，去膳房的路上，奴婢遇到了尋幽，主和攀談了幾句，并出了拉攏之意。”

“尋幽雖然沒有直接表態，但不難看出，已經心了。”

沈知念道：“此事你做得不錯。”

“但尋幽有可能是真的想另謀生路；也有可能是虛與委蛇，幫柳如煙試探我們想干什麼。”

“如何，下次我親自會會！”

芙蕖點了點頭：“是。奴婢會安排好的。”

兩人的話音落下不久，外面就響起了李常德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眾人不覺得，小主真是料事如神！

沈知念淡淡一笑，帶著宮人上前行禮：“嬪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不必多禮。”

南宮玄羽將扶了起來，牽著的手往里面走去。

看到滿桌的佳肴，其中有好幾樣都是他吃的，南宮玄羽好奇地問道：“朕并沒有說，下朝后要到聽雨閣用早膳，念念這是早就知道朕要過來？”

帝王心好的時候，宮嬪了解帝王的心思，是和他心有靈犀；可當他心不好的時候，這就了揣測圣意，罪無可赦。

不然怎麼都說伴君如伴虎。

沈知念可不會犯這樣的忌諱。

長而卷翹的睫輕輕了一下，含帶怯地抬起頭，出一張白里紅的芙蓉面，深款款地著帝王：“嬪妾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蟲，哪能知道呢？”

“嬪妾只是想著，聽雨閣日日都備著陛下吃的膳食，總有盼到陛下的時候……”

南宮玄羽已經可以想象到，他沒來聽雨閣的時候，這個人是如何坐在窗邊苦等他的，心不一。

“念念有心了，朕這不是來了嗎？先用膳吧。”

“陛下請坐。”

沈知念盛了一碗粥遞到帝王面前，笑盈盈道：“陛下今早派人送來的補品和禮，嬪妾都收到了，多謝陛下心里如此惦記著嬪妾。”

南宮玄羽溫聲問道：“朕見你這幾日清減了一些，可是下面的人伺候得不好？”

他的語氣雖然不嚴厲，但滿室的宮人還是嚇得跪了一地。

“許是天太冷了，沒什麼胃口。大家都伺候得很好，不關他們的事。”

沈知念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謝小主！”

沈知念不聲地低頭，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帝王如今對有寵，有喜歡，可這份并不深刻。

他喜歡，就像喜歡一件賞心悅目，能令人心愉快的寶，遠遠不到的程度。

而且兩人的陷了瓶頸，不用些手段，很難繼續升溫。

長此以往，沈知念定會像曾經那些寵的妃嬪一樣，盛寵過后，帝王的目就被新人勾走了，漸漸淡了對的心思。

不過沒關系，已經想到了辦法，怎麼利用懷孕的消息，讓南宮玄羽對的，進下一個階段！

沈知念眼中閃過了一抹勢在必得，語氣越發輕：“嬪妾聽元寶說了那枚象牙鈴蘭針的來歷。”

“看到它，嬪妾已經可以想象出，陛下當年隨先帝秋狩時，在獵場上是怎樣的英姿發，傲視群雄！”

“這讓嬪妾不想起了一首詩——”

“獵馬向風飛，雕弓白錦。平明雕去，日暮五陵歸。①”

說這番話的時候，沈知念抬起小臉的弧度，是心設計好的，確保帝王看到的是最深、崇拜的樣子。

包括念的這首詩，也是據上輩子的記憶，仔細分析了帝王的格后，選出了最能打他的句子。

果不其然，聽著這首詩，南宮玄羽不回想起了還是太子時，那個金黃落葉鋪滿大地的秋日。他意氣風發地隨父皇，在廣闊的天地間追逐獵。

或許是天子都多疑，父皇從不信任他和其他皇子。哪怕最終將他立為了太子，對他也是既期，又防備的。

對南宮玄羽來說，那天是他和父皇之間難得的好回憶，也是他心中屈指可數的溫暖。

可隨著狩獵結束，和獵的死亡，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他依舊要謹慎應對多疑的父皇，以及虎視眈眈的兄弟。就像詩中，那個在荒野追逐獵的孤獨影。

念念，竟是懂他的……

南宮玄羽心中的緒價值，簡直被拉滿了！

他以往賞賜其他妃嬪寶，們也會一臉地謝恩，可沒有一人能像這個小子一樣，說得如此讓他容！

“念念……”

這一刻，深諳帝王之道的南宮玄羽，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形容自己的心。

最終，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

“你是上天賜給朕的仙！”

否則，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好，如此合他心意的子？

沈知念含帶怯地垂下眼簾：“念念，只羨鴛鴦，不羨仙……”

帝王含笑道：“是了，仙子會乘風而去，而念念要一生一世，陪伴在朕側。”

早膳過后，兩人坐在窗邊的榻上，面前擺著的玲瓏棋，還是上次未下完的殘局。

沈知念落下一顆手油潤，溫潤如玉的白子，俏皮地著帝王：“陛下，該您了。”

兩人在棋盤上有來有往，互有輸贏，不知不覺過去了好幾局。

芙蕖他們靜靜地在一旁伺候，看著這好的一幕，不嘆小主和陛下真真是一對璧人！

若陛下不是帝王，沒有三宮六院，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兩人婚后一定會很幸福吧……

可隨即，芙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在小主心中，地位權勢，榮華富貴，都遠比虛無縹緲的，和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男人重要。

若陛下不是帝王，給不了小主想要尊榮，小主本就不會跟他在一起。

——

注：①引用自明·王恭《秋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