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沈知念上！

姜皇后一派的宮嬪，接收到的眼神授意，自然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再加上沈知念得寵，不知道礙了多人的眼，此刻墻倒眾人推。

“我說柳貴人好好的怎麼會小產，原來是貴人！”

“我剛剛確實看到，柳貴人好心去向貴人敬酒，然后就摔倒了！”

“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貴人竟如此惡毒！”

“謀害皇嗣可是死罪啊！”

“……”

沈知念臉上滿是錯愕，手足無措地解釋道：“不……不是我，我沒有！柳妹妹是來向我敬過酒，可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害的！”

柳如煙驟然小產，帝王懷疑任何人，都沒有懷疑過沈知念。

聽到這些話，他的心猛然一沉，下意識覺得不可能是做的。

“柳貴人，貴人素來與世無爭，怎麼會謀害你腹中的皇嗣，此事可是有什麼誤會？”

姜皇后臉上的笑容一僵。

每次涉及沈氏，陛下就如此偏袒，沈氏在他心中果然是不同的！

此次若不能將除掉，待婉歌宮后，如何爭奪陛下的寵？

柳貴妃也有些詫異，這事真是貴人做的？

以貴人的聰明，就算要除掉這個賤人的孩子，怎麼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把柄？

柳如煙弱的小臉上寫滿了痛楚，淚流滿面道：“陛下，嬪妾和姐姐一同選秀宮，后來卻差錯有了一些誤會。嬪妾本想趁著除夕佳節，以果代酒敬姐姐一杯，好冰釋前嫌。”

“沒想到……沒想到竟狠狠推了嬪妾一把！”

“嬪妾的肚子撞在了桌角上，孩子就沒有沒了！嗚嗚嗚……嬪妾的孩子啊！”

柳如煙毫都不擔心，沈知念會把選秀那日，給趙云歸下瀉藥的事說出去。

一是事過去了這麼久，已經沒有證據了。二是宮里不會讓今天的辛外傳，影響皇室面。

康貴人低著頭，眼中滿是譏諷。

這個毒婦真是會演戲，若自己不知道實，恐怕也會被騙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等一會兒，還演不演得下去？

“竟是如此……”

姜皇后指著沈知念，痛心道：“貴人，本宮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沒想到你如此歹毒！”

“嬪妾沒有……嬪妾真的沒有……”

沈知念就喜歡這種刺激場面，一顆心不控制地興起來，面上卻是一副蒙冤屈，有口難辯的樣子。

“剛剛是柳妹妹過來出言挑釁，說要讓嬪妾活不到明年的除夕。嬪妾雖然很詫異，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說，可嬪妾真的沒有推。”

“求陛下和皇后娘娘明鑒！”

柳如煙咬著牙，看起來又傷心，又憤怒：“姐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不夠，還要出言污蔑我嗎？！”

姜皇后皺著眉，一副賢良淑德，秉公事的樣子：“柳貴人和貴人各執一詞，可有人聽到們剛才的對話了？”

柳如煙毫不慌。

沈知念邊雖有宮人伺候，可晚宴上歌舞聲那麼大，說話時又靠得近，還刻意低了聲音，本不會有其他人聽到。

殊不知……菡萏他們明白小主的計劃，就算聽到了，也會裝作不知道。

“那時大殿里太吵了，奴才/奴婢們并沒有聽到，兩位貴人說了些什麼……”

姜皇后看向了南宮玄羽：“這……”

“陛下，沒有人能證實，貴人所言為真。”

“柳貴人在大殿里，總不會無緣無故撞到桌角上。大家都看到了，事發時只有貴人和有過接。”

“柳貴人也說了，是貴人推了……”

孫常在連忙上前跪下，焦急道：“陛下，皇后娘娘，嬪妾和貴人同住一宮，最了解的品，定不會做這種事！”

南宮玄羽沒有理會孫常在，只是低頭看著沈知念，眼神十分復雜。

跪在地上，纖細的軀看起來弱無助，嫵人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仿佛了天大的委屈。

他看著，莫名有種心疼的覺。

但為帝王，南宮玄羽就算再心疼一個宮嬪，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皇嗣被人謀害了的事。

他以前一直是相信的，可今天……

“貴人，你怎麼說？”

念念，此事真的是你做的麼？

難道朕從來不曾了解過真正的你？

沈知念默默在心中醞釀了一下緒。

看到帝王眼底的懷疑，似乎到了極大的打擊，跪得直的脊背微微往下塌了一些，眼底的芒寸寸破碎。

臉上除了被冤枉的委屈和無措，一雙勾人的眸子里，還寫滿了心碎和不敢相信。似乎不明白，一直以來最深，最相信的男人，此刻為什麼不信任……

沈知念聲音凄楚，字字傷心絕：“……陛下，連您也不相信嬪妾？”

被用這樣哀婉的眼神看著，帝王倏忽覺心口悶悶的，仿佛他即將失去什麼極為珍視的東西……

柳貴妃冷地看了柳如煙一眼，冷哼道：“你說是別人推的，就是別人推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嫉妒旁人寵，所以故意陷害。”

“畢竟當初你給康貴人吃相克的食，滿宮誰不知道你是個毒婦！”

不能讓旁人知道，和貴人已經結盟，所以幫對方說話，不能幫得太明顯。反正看柳如煙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此舉并不會惹人懷疑。

柳如煙哭得嘶聲力竭，將一個失去孩子的可憐母親的形象，刻畫得木三分：“嬪妾過去確實做過一些糊涂事，也已經得到過相應的懲罰了。”

“可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拿自己孩子的命去陷害別人？！”

“再說……再說了……嬪妾知道自己已經被陛下厭惡，腹中的孩子，可能就是嬪妾后半生唯一的指了。”

“嬪妾護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陛下，那也是您的孩子啊！難道您眼睜睜地看著它被別人害死，還要不管不顧嗎？！嗚嗚嗚……”

從始至終，帝王的目都沒有從沈知念上移開過。

可柳如煙泣的話，如一記記重錘，狠狠捶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