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矯的代價

自打接了聖旨，戚繼就總有種不真實。

一路上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自己這個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兒，是怎麼的皇上法眼。

本想著來了京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不料，事更加撲朔迷離……

見了皇帝，也引來了錦衛，還是兩眼一抹黑，時下又莫名多了個上，且一看就不咋好相，加之媳婦兒也賴著不走了，戚繼一個頭兩個大。

一百兩真心不了，可問題是……啥時候是個頭啊？

「俞大人、沈千戶，可否稍微一下況？」戚繼可憐兮兮道，「我總該知道我為何來京，來京為何吧？」

獷漢子撓撓頭，看向沈煉，「能說不？」

沈煉沉了下，微微點點頭，「簡單說說還是可以的，況……倒也不是不能說，而是還沒定下來呢。」

「沈千戶這話說的，況我也不知道啊……」獷漢子翻了個白眼，繼而瞅向戚繼，道，「你是什麼兒？」

「下登州衛指揮僉事！」

獷漢子一臉無語，「你可知本將軍是什麼？」

這我哪兒知道去，你又不說……戚繼更無語，「請俞大人示下。」

「笨蛋，都自稱本將軍了，自然是武啊。」獷漢子笑罵。

戚繼不由惱火，這算什麼答案？

不料，對方卻是一臉看傻子的表看著他，「你是武，我也是武，武聚在一起能幹嘛？」

「這個……」戚繼醍醐灌頂。

還能幹嘛？

自然是打仗！

念及於此，戚繼神振，激得臉都紅了。

啊~哈哈，夫人啊夫人，你還是要回家了……戚繼被巨大的幸福包圍，心中再無丁點火氣，喜形於。

獷漢子只道是小年輕建功立業心切，才如此激，不由贊道：「哈哈！好樣兒的，這才是大丈夫，別總想里的那點事兒。」

戚繼：-_-||

沈煉：「咳咳……」

獷漢子忽的想起人家媳婦兒還在門外呢，訕然道：「那什麼，在軍營久了，說話一時改不過來……給你兩日時間，該乾的抓時間，趕快養足神，咱們練起來。」

「……是。」

「沈千戶，咱們去下一個地方！」

沈煉頷首，起道：「告辭。」

「兩位慢走。」戚繼相送……

~

「夫人，剛才之事，你當也聽到了，接下來為夫要為打仗做準備了。」戚繼一臉凝重，「戰事無小事，只能委屈夫人獨自回去了。」

對妻子獨行，戚繼並不擔憂，自家媳婦兒什麼水平，他可是親領教過，絕不是什麼滴滴的弱子。

「你這不還沒打仗的嗎？」王氏白眼道，「等你要上戰場時，我再走不遲。」

「夫人你……」

「嗯？」

「留下當然也可以哈。」戚繼了鼻子，深道，「可為夫不想你也錦衛監視。」

王氏指了指門口，「問題是人家錦衛已經開始了啊。」

「為夫還沒有開始練，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戚繼一臉『為你好』的表，乾笑道，「京師這人生地不的，且留下也被限制自由，真不如在家裡舒心。」

「妾去催催飯菜。」

「砰——！」戚繼拍案而起，「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王氏作一滯，旋即雙眉倒豎，「你說什麼！？」

「我……」戚繼了脖子，悻悻道，「為夫也是為你好。」

王氏冷著臉一步一步近……

「夫人，冷靜，冷靜，你聽我……」

「鏘——」

王氏一把拿過掛在床頭的寶劍，三尺青峰颯然出鞘，戚繼只覺脖子一涼，霎時間，冷汗都出來了。

本不敢！

「解釋解釋什麼夫為妻綱？」

戚繼頭了下，艱道，「這個……你不都知道嘛。」

「解釋解釋，什麼夫為妻綱！」王氏抖了抖劍鋒。

「呃…是，夫為妻綱的意思是……丈夫要為妻子做好表率，正所謂：夫不正，妻可改嫁。」

戚繼選擇的解釋，至於另一層含義，卻是怎麼也不敢說出來。

「鏘！」王氏收劍鞘，淡淡問，「夫君你不？」

「我……應該是了吧？」戚繼有些不確定的說。

「那妾去催飯？」

「不用，我去……」

「嗯？」

「辛苦夫人了，夫人慢走……」

蒼天唉……戚繼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生無可。

~

書房。

嚴嵩應召而來。

朱厚熜開門見山，「時下，未歸順大明的草原諸多部落，沒一個安分的，朕打一仗，回頭你造一下勢。」

嚴嵩心中一，沉道：「敢問皇上，戰事的發可有大致日期？」

「看勢吧，快則三四月，慢則六七月。」朱厚熜說道，「錢糧籌措無需你心，你掌控好輿論便是。」

「臣遵旨。」嚴嵩恭聲問，「主將方面……？」

「朕已有安排。」

朱厚熜道，「此事，朕只與你一人說了，可不能走了風聲，至，在大勢未之前，不能讓旁人知曉，切記。」

「……臣明白。」

嚴嵩暗暗一嘆，剛活絡起來的心思，再次沉寂。

兒子的計策雖好，可也有相當大的風險，無論李青，還是皇帝，都是極端聰明之人，連眼睫都是空的，萬不能莽撞了……

嚴嵩暗暗警醒自己，不能因小失大，問道，「皇上希快一點，還是稍微慢一點？」

朱厚熜思忖頃，道：「快一點吧，遲則生變！

這一次，朕不打算在秋末初冬時發戰爭了，在水草之際打敗他們，才能起到更好的震懾效果！」

「皇上聖明，如此看似吃虧，實則有奇效。」嚴嵩日常溜須拍馬，「若皇上沒有別的吩咐，臣這就回去準備。」

「等一下。」

朱厚熜道，「嚴世蕃還未考中功名是吧？」

「呃……是，犬子無能，讓皇上見笑了。」

「哎？話不能這麼說，有無才華，跟八文沒有絕對關係。」朱厚熜笑道，「嗯…，先從工部主事做起吧，待做出一番政績再做升遷。」

嚴嵩一驚，「皇上……」

「去吧。」朱厚熜抬手擺了擺，「這件事務必辦好，國之大計，萬不可懈怠。」

「臣遵旨，謝皇上隆恩。」

嚴嵩滿心歡喜的退出大殿……

過了會兒，

站殿小太監緩步走進來，「皇上，徐尚書到了。」

「宣。」

頃，徐階走進來，袍行禮，「微臣參見吾皇萬歲。」

「免禮。」

朱厚熜放下硃筆，同樣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徐階當即表態：「關外蠻夷一向不習教化，講道理不管用，施恩雖有效果，卻也會滋生傲慢之心，臣以為皇上所言極是，給其好，不如捅其一刀。」

「哈哈……說得好！」朱厚熜爽朗一笑，說道，「如今閣只有嚴嵩、李本，這票擬質量也多有下，時下閣正缺人手，徐卿以為誰補充進去最好？」

徐階恭聲道：「皇上，兵馬未糧草先行，出兵日期雖還未定，卻可以先行準備，臣願為皇上試探戶部、兵部的態度，在不暴皇上主張的況下，爭取他們的支持。

至於閣人選……皇上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想來已有心儀人選！」

頓了下，徐階眼瞼低垂道，「再者，臣非即將致仕的閣員，沒有資格舉薦誰，也不敢舉薦。」

朱厚熜輕輕笑了，「朕看徐卿你就合適的。」

「啊？」

「這這這……」徐階滿臉獃滯，好一會兒，「皇上，論資歷、論才幹，臣都非出類拔萃，還有很大進步空間呢。」

「那……朕再想想？」

徐階：「……」

「皇上治國素來三思而行，這是國之大幸，亦是民之大幸。」徐階正道，「請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皇上栽培。」

「嗯。」

「臣告退。」

…

「啪啪啪……」徐階自甩耳，「讓你矯，讓你矯……」

~

徐府。

「徐師，您這是……？」

「啊，沒什麼……冷風吹的。」

張居正清了清嗓子，下笑意，岔開話題道：「徐師，今閣有缺，不知多人盯著、盼著、搶著，咱們可要努力了啊。」

「搶？」徐階笑了，「皇上不給誰能搶？當今皇上可不是孝宗，一切早有定數。」

張居正神一，喜道：「這麼說……非徐師莫屬了。」

「咳咳……不說這個，八字還沒一撇呢。」徐階抬手下，捋須道，「前兩日跟昔日同僚閑聊，國子監缺個司業，叔大你在翰林院日久，可有人選推薦？」

張居正愣了下，忙起一揖，道：「學生不才，願為徐師拓展人脈。」

聞言，徐階既欣，又鬱悶。

瞅瞅人家這臉皮……

「可有信心做好？」

「長者賜，不可辭！」張居正也不說大空話，直接來了個定，同時，又在無形中拉近了兩人關係。

這抓機會的能力，連徐階都自愧不如。

唉，要是在宮裡我也來一句『君賜不可辭』，也沒這麼多事兒了……徐階氣苦的想著。

徐階本裝一波，卻被張居正秀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