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不缺的。”
胡有才了自己腦門兒的汗,笑得卻有些訕訕。
新東家年紀雖然小,可這說話做事兒卻是一套一套的。
好在自己今日還來一趟,否則的話……
一想到后果,他的背脊再次出了一層汗。
虞疏晚鞋尖兒上墜了珍珠的流蘇,一點點地輕晃,面上的表帶著譏諷,
“你就算是能夠賺金山銀山,我也不要你。
更何況,也就是一個這麼多年才賺了丁點兒流水的廢。”
賈不連頓時氣火攻心,可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整個人就眼皮子一翻暈了過去。
虞疏晚給可心使了眼,可心立刻上前給他掐著人中。
將人給掐醒了,可心這才笑瞇瞇地說道:“我家小姐說完話,你該說多謝小姐教導才是。”
虞疏晚忍住笑。
可心如今怎麼變得這樣壞了。
可不承認可心是跟著學的。
先前讓人去請珍寶閣的劉嘉過來,此刻他才姍姍來遲。
看見屋子里的狀況,他倒是賊溜的先笑著跟虞疏晚行了禮,
“今日事多,讓小姐久等了。”
可心已經泡好了茶。
虞疏晚低眉吹著上面的茶沫子,雙眼低垂,氤氳的熱氣將的緒全部遮掩去了。
劉嘉了一鼻子灰,眼神不著痕跡地看向胡有才。
胡有才只當作沒有看見他,坐在那兒鼻觀眼眼觀心。
這渾水誰蹚誰蹚。
反正他可算是清楚了,眼前這個新東家可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虞疏晚將茶盞放下后懶懶抬眼,
“聽說劉掌柜今日很忙,我你來,不會擾了你吧?”
“就是一些生意上零碎的事兒,說不得忙的。”
劉嘉立刻回了神,眉眼低垂,
“更何況這是您的鋪子,您說要見誰,那不是肯定要來的麼?”
“是嗎?”
虞疏晚含笑,
“那怎麼方才我祖母請你,你卻推三阻四?
是看不起我忠義侯府的老太君,還是看不起為國征戰的忠義侯?”
劉嘉慌了神,連忙擺著手,
“哎呦喂,您說這話可就是冤枉了我。
珍寶閣那邊兒一大早來了幾位貴客,寧王妃跟太仆寺卿的小姐去挑首飾,我總得照看著才是。”
“那依照你的意思,還是我錯怪你了?”
“哪兒能,這事兒啊的確是我考慮不周,該跟知秋姑姑說清楚的。”
劉嘉的姿態放的很低,他賠著笑,
“原是想著準備好了再去府上,誰知道一直到剛剛才算是結束。
還請小姐原諒。”
虞疏晚輕笑,
“王妃們應該是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走了。
我想過許多理由,沒想到你竟然用這樣一問就能夠破的借口來搪塞我。”
啞然失笑,眼神戲謔,
“你好像……把我在當作傻子。”
劉嘉沒想到虞疏晚竟然都已經查過,愣了一瞬,便就回了神,
“王妃們試過的東西價值斐然,我自不能讓那些笨手笨腳的伙計去辦。
這是自己去收拾了,所以才來晚了。”
說完,劉嘉嘆息,
“小姐不知,那些東西但凡有一個心大意,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啊。”
“真是細心。”
虞疏晚慨。
方才說話的伙計卻猛地上前跪了下來,
“小姐莫要信了劉掌柜的話!
他就是輕視您,不肯來見您!
平日店里的活兒都是伙計在忙,珍寶閣的東西樣樣價值不菲,他可沒做吃回扣的事兒!”
“你一個香料鋪的伙計怎的還能開口污蔑我珍寶閣的掌柜?”
劉嘉猛地沉下臉來,可心中卻是慌了起來。
一個小小伙計,他怎麼就知道自己做了這些事兒?
短暫的慌張后他很快鎮定下來。
就算是虞疏晚去查,也不一定能夠查到什麼東西。
畢竟自己在賬目上手腳做得干凈,絕不可能會被發現!
伙計咬著牙紅了眼,
“小姐,小的不知道您會不會護著他們,可您確定這樣的人留著能夠給您創造價值嗎?
小的哥哥在珍寶閣,日日都要遭辱罵榨。
在那兒做伙計不到三個月,小的哥哥上不知道多的傷痕,工錢更是榨了許多……”
他哽咽著,
“小的實在是求助無門,今日若是能夠幫哥哥冤,就算是自己丟了這份差事也想求個公道!”
劉嘉愁眉看向虞疏晚,
“劉某的確不知道為何這小伙計這樣說,小姐,您瞧,這不是辱人清白嗎?”
“是嗎?”
虞疏晚訝然,
“你的清白?”
見劉嘉點點頭,虞疏晚笑出聲來,
“你算是什麼清白?
我看你是勾欄院里風雅頌,裝什麼大尾狼呢?
信你清白,倒是不如信我會信你。”
說了段兒繞口令后,虞疏晚這才微挑眉,
“你去把你哥哥給過來,要是況屬實,我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這個小伙計瞧著伶俐,想來是個可用的人。
不管是不是新人,寧愿培養自己的人,也不想留著這些倒霉玩意兒看著糟心。
劉嘉有些急了,
“難道小姐也信他說的這等胡話?”
“真討厭。”
這一回不等虞疏晚下令,可心已經自信滿滿地上前,用著木板在他的上啪啪打了倆子。
可心還真是孺子可教也。
劉嘉也沒遇見過這樣的一言不合就手的人,傻眼的坐在一邊愣愣地沒了反應。
很快那個伙計就帶著另一個長相有幾分相像的青年奔來,見到虞疏晚就立刻跪了下來。
伙計催促著哥哥,
“你只管大膽的說,咱們的新東家是個好人!”
“可春生……”
冬生的語氣猶疑,尤其是在對上劉嘉后更是飛快的低下頭不敢多言。
春生恨鐵不鋼的推了他一把,
“有小姐在他還敢造次?”
知道哥哥格怯懦,春生直接將一打賬冊給拿了出來,
“小姐,這是方才小的從他房中拿來的!”
劉嘉猛地站起子,“誰給你的膽子去翻我的東西!”
“店中的幾個老人早就已經不了了,這些都是他們告訴我的!”
春生大聲道:“現在有小姐在,你若是心中沒鬼我愿意跟你認錯!”
劉嘉怎麼可能心中沒鬼?
這會兒知秋帶著賈不連去對賬了,劉嘉咬咬牙。
倒不如賭個大的!
就賭這個村姑本看不懂賬單,找不到!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沐冬至替姐姐嫁給將死之人沖喜,沒料到嫁過去當天夫君就醒了。 沈家從此一路開掛似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 沐冬至摔了一跤都能抱住野雞,到山上隨便捧一捧土就能捧出千年何首烏,去河邊洗個衣服都能撿到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 她夫君不僅病好了,還考了功名;大伯哥參軍成了大將軍;就連她隨手買個丫鬟,最後也變成了首富的大夫人。 身邊的人都優秀了起來,她也要發憤圖強提升自己,卻沒想到她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夫君忐忑不安的說: 「娘子如此優秀,吾心常有不安。」 沐冬至猶豫了,要為了夫君有安全感而停止繼續優秀嗎?
重生後,餘清窈選擇嫁給被圈禁的廢太子。 無人看好這樁婚事,就連她那曾經的心上人也來奚落她,篤定她一定會受不了禁苑的清苦,也不會被廢太子所喜愛。 她毫不在意,更不會改變主意。 上一世她爲心上人費盡心思拉攏家族、料理後院,到頭來卻換來背叛,降妻爲妾的恥辱還沒過去多久,她又因爲一場刺殺而慘死野地。 這輩子她不願意再勞心勞力,爲人做嫁衣。 廢太子雖復起無望,但是對她有求必應。餘清窈也十分知足。 起初,李策本想餘清窈過不了幾日就會嚷着要離開。大婚那日,他答應過她有求必應,就是包含了此事。 誰知她只要一碟白玉酥。 看着她明眸如水,巧笑嫣然的樣子,李策默默壓下了心底那些話,只輕輕道:“好。” 後來他成功復起,回到了東宮。 友人好奇:你從前消極度日,誰勸你也不肯爭取,如今又是爲何突然就轉了性子? 李策凝視園子裏身穿鬱金裙的少女,脣邊是無奈又寵溺的淺笑:“在禁苑,有些東西不容易弄到。” 知道李策寵妻,友人正會心一笑,卻又聽他語氣一變,森寒低語: “更何況……還有個人,孤不想看見他再出現了。” 友人心中一驚,他還是頭一回看見一向溫和的李策眼裏流露出冷意。 可見那人多次去禁苑‘打擾’太子妃一事,終歸觸到了太子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