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意拉開門,果然看到嗷嗚叼著個飯盆在門口咣當咣當的鬧。
奪過狗盆,住它的筒子,給了它兩個大斗。
嗷嗚不甘心,趴在門口哼哼唧唧,非要吃點什麼才肯走。
華堯整理著袖從門里出來,垂眸瞥了它一眼,淡淡咳了一聲。
嗷嗚看到華堯,上次被拐走的記憶油然而生,這下連狗盆也不要了,夾著尾扭頭就跑,頭都沒有回。
陸知意看著它胖乎乎的形,扭頭看華堯。
“它怎麼這麼怕你,你上次揍過它?” 華堯:“可能是……狗隨主人吧。”
這話說的,一時不知道他是在夸狗還是在罵人。
但想到陸知白對他的種種態度,陸知意有點替華堯委屈。
“你別和陸知白一般見識,他對你的敵意可能會持續很久,他那個人有點腦,一直在記恨你曾經搶了他老婆,可能比狗還記仇。”
華堯:“我沒搶。”
他第一次針對這個事,為自己認真解釋。
“當時見過鐘雪兩次,很欣賞的事業心,外加沒有過史,想在三十多的時候試一試與人往。”
“被拒絕后,我就尊重并且祝福了。”
“我甚至為他們送上了不止一份助攻之力。”
華堯無辜的。
之前不解釋,因為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但現在……他覺得有必要向朋友坦誠一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華堯轉著手指的戒指,向坦白。
“還有什麼需要知道的,你盡管問,我一一回答。”
陸知意搖了搖頭,倒是一片坦率。
“沒了。”
說,“對別的男人麼,我只相信我的判斷,對你……” 頓了一下,認真說:“我相信你的品格。”
一個人的品格和底,比真更有價值,且更珍貴。
華堯本就是個很好的人。
要選的,不是對方對多麼好,而是對方本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會為陸教授的學生,時凜的合作方,以及的……男朋友吧。
陸知意了他線條流暢的下,手指下去,落在他手心,與他相扣。
“走吧,下樓。”
華堯低眸,看向兩人相握的手,怔了兩秒。
“不是想要名分嗎,愣著干什麼,下去見你岳父岳母。”
…… 兩人下樓的時候,客廳正在熱熱鬧鬧。
泡茶的泡茶,下棋的下棋,玩狗的玩狗,還有個黏著老婆撒的。
時凜正坐在小客廳里和陸教授下棋。
棋盤黑白子錯,分隔半個江山,他正著黑子心不在焉地把玩。
看到華堯下來,順勢起,招手把人喊過去。
“陸叔叔,我甘拜下風,請個外援,喊華總上陣幫我后半局。”
華堯還沒說話,就被一秒摁在矮凳上,手里塞了枚圓潤黑子。
“華總,有勞了。”
時凜拍了拍他的肩,徑直起,頭也不回地去沙發那邊找他老婆了。
華堯手執棋子,無奈得很。
但還是盡職盡責接替了他的下半局。
陸知意心不錯,過去和林棉他們打招呼。
“棉棉,你和雪雪是同時期懷孕的吧?將來孩子同歲,能做青梅竹馬。”
林棉被時凜塞了瓣橘子,邊吃邊答:“嗯,我們商量好了,要讓他們做閨二代。”
陸知意笑:“如果是兩個男孩子呢。”
“那就是兄弟二代。”
“那如果他倆互相看對眼了呢?” 話音剛落,的腦袋就被陸母在后方拍了一下。
“你一天看些什麼七八糟的書,天天給這個配對那個配對,沒個正經。”
陸知意:“媽,這原生cp。”
“cp什麼cp,快洗手開飯了。”
陸母招呼大家去餐廳,喊陸教授停止下棋,去廚房上菜。
大家熱熱鬧鬧去往餐廳。
趁人都坐下,陸知白掏出一沓請柬,傲的一一發放。
“下月初一,歡迎大家參加我和雪雪的婚禮,禮金紅包可以準備了,謝謝。”
他說完,拍了下時凜的肩,重點強調。
“尤其是你,做好準備,要擋酒的。”
時凜端著茶輕抿,面不改:“不好意思,老婆懷孕,聞不得酒味,擋酒這事你換個人。”
“我哪有人可換。”
“那就華總吧。”
時凜推薦:“華總擋酒,事半功倍。”
一紙契約,他們閃速結婚。他寵她,疼她,讓她成為天下所有女人艷慕的物件。當她拿著懷孕化驗單,滿臉幸福地站在他麵前時,他卻遞上一張離婚協議書。她沒要他給的天價補償,凈身出戶。五年後,她挽著未婚夫挑選婚紗時,他忽然出現,將她拽到身邊,霸道地說,「老婆,我兒子說了,不想要後爹。」
喻時初見周聿也,是高一那個燥熱蟬聲瘋叫的夏天。 她以金雞獨立的姿態,和蹲在草叢後思考人生的他對上了人生的第一道目光。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原以爲周聿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恃帥行兇的混球。 沒想到第二天就打臉——— 這人居然是一班新轉來那個傳聞中的數學天才。 喻時感慨,人生果然有差距。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面對着這位大佬每天的遲到早退,學校的同學都在瘋傳大佬每天都躲在哪個輔導機構學習。 可她隔天在樓下的小賣部裏就看見了這位處於話題漩渦中的大佬。 少年清瘦的脊背抵靠着後面的牆壁,雙腿敞開懶洋洋地坐在櫃檯處,骨節分明的手上正飛快地轉着一個魔方。 聽到動靜後冷冷淡淡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來結賬?” 看着她熟悉的臉,他平淡不帶情緒的聲音又突兀響起。 “萃仁的?” “叫什麼名字?” 原以爲兩個人在接下來的日子會針鋒相對互看不慣, 可在那個露珠潮溼,透着涼意的清晨。 少年卻倏地緊緊抱住她,胸膛下的心跳一聲比一聲震耳, 嗓音發沉,對她說着最誠摯的表白。 "喻時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才驚覺,少年的喜歡,早已如烈夏般無比滾燙。 可人人驚羨的校園情侶最終還是走向了分崩離析的一天。 分手後的兩年,周聿也聽說喻時好像有了新男朋友。表面雲淡風輕,說她高興就行。 可沒過一天,他就耐不住性子連夜回了國。 和喻時重逢的那一天。 周聿也將她擠在狹窄的角落,一牆之隔後是喧鬧的同學們。 他那麼冷淡恣意的人, 渾然不顧其他,只低頭抱着她親得喘不過氣來。 少年熾熱急促的鼻息落在耳邊,低啞着嗓音反覆問她。 "怎麼樣,滿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