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等會兒再吃。”
閔推開眼前的飯盒,說道:“你也別吃了,我有話要問你。”
“你說你的,我吃我的,兩不耽誤。”
李南方打開飯盒,拿起筷子稀里呼嚕的吃了起來。
閔手,把他的飯盒拽到了旁邊。
李南方苦笑,放下筷子:“好。你說。”
“你是怎麼認識呂主任的?”
閔問出了的第一個問題。
李南方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反正閔已經知道蔣默然的存在了,早晚得知道這對夫妻的關系,沒必要瞞什麼的:“他是蔣默然的丈夫。至于他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客氣,還要我給你詳細解釋一遍嗎?”
“別!”
閔馬上搖頭:“這麼、這麼惡心的事,我不想再聽了。”
老呂為了上位,甘心把老婆推到別人懷中的事,蔣默然已經告訴過了,閔在驚訝之余,也為世界上有老呂這樣的‘極品’男人,而到反胃,多聽一遍,就會覺得不舒服。
不想聽正好,李南方也不想說,每說一次,都是對那個可憐人的辱。
稍稍沉了片刻,閔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你與、與岳總,到底是什麼關系?”
李南方心中一跳,故作從容的攤開雙手:“嘿嘿,我們是什麼關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是那樣簡單的,李南方,你別騙我。”
閔盯著李南方的眼睛,緩緩說道:“我是個人。人在男方面,有著相當敏銳的察力,覺。如果岳總只是你的小姨,在推著賀蘭扶蘇走出電梯看到你后,不會那樣快速的松手,臉上還閃過心虛,明顯怕你誤會了什麼。”
“尤其是你看的眼神,就像----”
想了想,閔找到了一個非常恰當的形容句:“丈夫無意中看到妻子,與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那樣,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冰冷,到了天大的辱。那時候,岳總還沒說要把男朋友安排在特護病房的,你怎麼會有那種反應呢?”
李南方有些震驚,做夢也沒想到,閔的察力,竟然這樣敏銳,能從他與岳梓剛見面的一剎那,就看出兩個人的心反應了。
“怎麼,不能說,還是不方便說?”
等了片刻,沒等到李南方說話,閔輕聲問道。
李南方嘆了口氣:“唉,如果你真想聽,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在聽完我的坦白后,最好還是像以前那樣,裝作沒事人最好了。”
閔盯著他,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猜到了。”
李南方角跳了兩下,訕笑道:“嘿嘿,沒想到你會這樣聰明。”
“岳總,應該是被迫的吧?”
“為什麼不說我是被迫的?”
李南方有些不愿意了:“難道說,我看上去,就該是沒人要的?”
閔沒理他的質問,繼續說:“但岳總卻有自己的心上人,而你呢,卻在扮演第三者這個極不彩的角----”
李南方打斷了他的話,有些生氣:“為什麼我是第三者?從十二歲那年,就已經被許配給我了。賀蘭扶蘇,才是真正的第三者。難道說,我在看到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鬼混,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要生氣,也是該岳總生氣,你有蔣默然,還有----”
閔抿了下角,垂下眼簾輕聲說:“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喜歡上岳總的男朋友。對我來說,不僅僅在我最困難時,提攜我,栽培我的老總,更是關心我,鼓勵我的大姐姐。所以,我是不會,不會----你懂得。”
“我懂得,不用你把話說白了,我也知道以后該怎麼做。”
李南方有些心灰意冷,再也不想解釋他與岳梓之間的約法三章,因為他能看出在閔心中,岳梓對的栽培、關心之,要遠遠超過他對的好。
很純潔的一孩子,在與恩之間,選擇了后者。
卻不知道,是李南方這些年來,唯一一個讓他心,要好好相下去的孩子,為了,他可以遠離那些人,與喜歡的江湖說再見,試著專心做一個好的男朋友。
如果,也能當做一種償還栽培恩的砝碼,李南方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像生命般那樣珍惜,驀然間只想快點回到師母邊,請用的手,來安傷的心。
就在今晚!
端起飯盒,李南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那份飯吃干凈,一粒米粒都沒剩下,吃完后了,對愣愣著他的閔笑了笑,說:“你慢慢吃,我出去顆煙。”
李南方走出辦公室,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閔忽然醒悟,可能做錯了什麼,馬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開門:“李南方,你等等!”
外面走廊中,卻已經沒有了李南方的影子。
連忙跑到樓梯口,聽到了有人急促下樓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了。
老呂的辦公室,在急診部的二樓,不用乘坐電梯的。
閔一手拎著邊,一手扶著樓梯欄桿,快步下樓,小跑著沖出了大廳,四下里看去,外面有三三兩兩在餐廳吃飯回來的人,卻依舊沒看到李南方。
從沒有過的害怕,讓閔有些無法呼吸,腳步有些踉蹌的跑下門前臺階,向醫院門口跑去。
此時還不是太晚,院門口的路上,不時有車輛來往駛過,人行道上,還有遛彎逛夜市的人,一對對的勾肩搭背,竊竊私語著。
不知道李南方去了哪個方向,潛意識向東跑去。
一心要追上李南方,用最最真摯的語氣,向他賠禮道歉,告訴他,不該說那些話,卻沒注意到背后有輛黑轎車,從大門駛出,向西疾馳而去。
心理學家說,從小生活在‘特殊’環境的人,無論他長大后變得有多強大,他心深,都藏著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自卑。
毫無疑問,患有先天早衰癥的李南方,從他懂事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個不正常的怪,盡管有師母的盡心呵護,疼,也無法改變這個現實。
自卑是肯定的,無論他現在混得有多牛比,不愿回想的年,以及深藏在他的惡魔,都在隨時提醒他,怎麼努力,都不是一個正常人。
自卑的人,自尊心也很強大,不得太多委屈,在到不公平的打擊后,很容易走極端,這是自卑之人最大的特點。
閔那番看似很正常的話,也僅僅只被正常人所理解,換是李南方后,卻變無法抗拒的傷害,唯有心中哀嚎著逃走,在他不肯傷害的況下。
逃避,是正常男人所不齒的,但對李南方來說,卻是最正常的行為。
也許,這個安逸的世界本來就不適合我,只適合岳梓,賀蘭扶蘇,閔他們這些正常人,我試圖融進他們世界的想法,是稚的,傻比到可笑的,嘿,哈,哈哈!
心中狂笑著的李南方,把油門踩到了底,時速表很快就超過了一百二,風馳電掣般的向西狂竄而去,幸好此時路上的車輛了很多,路口也沒有警執勤,隨便他闖紅燈。
這輛車,是他沖出門診大樓后,從停車場順手來的。
心中要發狂的李南方,并沒有注意到隨后追出來的閔,要不然,或許會聽聽想說些什麼。
對不起。
閔只想對李南方說這三個字,說完后,還會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與他熱吻,就在這深夜的大街上,只要他能留下。
李南方沒有給機會,向東跑了半小時,都沒看到他的影子。
在一個路口傻楞片刻后,才忽然想起可以給他打電話,幸好追出來時,手里還攥著手機,連忙撥通了他的手機號。
李南方的手機一打就通,卻沒有人接,打了足足七八遍,也沒人接聽。
看來,他不想接。
閔失魂落魄般的,向來路返回,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李南方與岳總是那種關系,又怎麼了?
在看到岳總與賀蘭扶蘇在一起后,他吃醋,憤怒,也很對啊。
既然岳總能接別的男人追求,那麼就證明與李南方的關系,也僅僅局限于某種承諾上,他也可以追求別的孩子。
我又是哪筋不對勁,以為他必須要與岳總在一起,還自作很偉大的,說出那番話,來拒絕他,傷害他對我的呢?
“我怎麼能這樣傻?”
閔低著頭,喃喃的自言自語著,在了前面行人的肩膀上,這才從夢游狀態中醒來,連忙說:“啊,對不----岳總?”
岳梓在值班室接保安的再教育,又掏出幾千塊錢,補償了被打保安,與無辜男孩后,才郁悶異常的被放行。
耽誤這麼久后,餐廳早就關門了,只好來街上的便利店,買了兩桶泡面,火腸之類的湊合下。
就像仿似在夢游的閔那樣,岳梓走出便利店向回走的路上,也是心不在焉,不住的咒罵某個人渣,最好是吃飯噎死。
好好走路還被后面人給到,這讓岳梓很生氣,霍然回頭剛要發怒,才發現竟然是閔:“咦,你怎麼在這兒?”
“我去找李南方了。”
閔沒有瞞什麼。
岳梓現在最煩的人,就是個人渣了,哪怕是聽到他的名子,心里就會覺得不舒服,冷笑一聲問;“他又狼竄到哪兒去了?”
“他走了。”
閔抬頭,看著向遠方無限蜿蜒而去的路燈,輕聲說:“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
岳梓清晰看到了閔眼眸中無盡的悔恨,與痛苦,愣了下問道:“什麼,他走了?你、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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