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楞了下,眼神黯淡了下來。
很想告訴李南方,閔在給打電話來時,可是清楚說過,小妹的那個什麼信上,唯有我是傻瓜一個人的。
但事后薛星寒卻分析說,岳梓在網絡上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要不然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就迅速墮落到那種地步。
應該是,早在李南方加為好友之前,就已經與別的男人,有過不堪的往了,唯有自甘墮落了的人,才會輕易被陌生男人,哄騙到那種地步。
岳梓的微信上,現在只有李南方一個人,那是因為他的下賤,魯,直接,是最最適合的了,要不然,也不會給陌生男人,留下真實的聯系方式,還期能與他在現實中,發生那種關系。
至于在此前,到底有多男人見過岳梓的不堪,薛星寒的反應,與李南方當初的想法一致,那就是在暗中調查,查出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有十個,那就殺個流河!
唯有用腥的殺戮,才能洗清岳梓自甘墮落后的污點。
想到那麼可的小妹,現在竟然墮落到那種地步,讓李南方厭惡,更與賀蘭家那小子,當面眉來眼去的----師母的心,就很疼,呆愣片刻后,眼圈開始發紅。
李南方慌了,連忙牽過師母的手,低頭捂在臉上,連聲說:“師母,我、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其實我很清楚,梓不是那種人的。在網絡上胡來,也只是因為不滿現實,想尋找一個心靈寄托。喜歡賀蘭扶蘇,也很正常啊,那家伙可比我帥氣多了。如果我是人,也會選擇與他往的。”
師母抬起一只手,輕拍著李南方后背,沉默很久,才低聲說:“男方,如果覺得委屈,就娶了那個閔吧,那也是個好孩子。”
“不委屈,不委屈,我才不委屈!”
李南方抬起頭,連連搖晃著:“我這次回來,就是一時想不開,有些、有些吃醋。對,就是吃醋,所以才耍小子的。等我住幾天,我就再回去。”
師母笑了,哪怕看出李南方是在哄,還是笑了:“你比賀蘭家那小子帥多了,你是天底下第二帥的男人。”
十年來,讓師母一直牽掛的李南方,才是天下第二帥的男人,那麼誰才是天下第一帥?
看到天下第一帥的男人時,李南方的最先反應,就是想讓他更帥一些,用拳頭。
也唯有用拳頭,狠揍這張猥瑣到家的臉,揍包子樣,好像才能與帥氣沾點邊。
“看你眼里閃著狼的澤,是不是特羨慕我老人家這麼大年齡了,還牢牢占據著天下第一帥的位置,無法撼到讓你絕,想通過暴力,來拉低我的值,方便你順利上位?”
老頭拿起一個葫蘆,打開喝了口酒,又用手背去流出來的鼻涕,下眼角一點眼屎,屈指一彈,彈在了火堆里。
熊熊篝火上方的松木架上,串著兩只野,已經烤的發紅,亮晶晶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火苗一下子旺了很多,再灑上一把鹽,噴香的氣息,吸引了遠山頭上的野狼,對著升起來的月亮,毆毆的嚎著。
不過這些土著狼是不會跑來送死的,唯有那些遠道而來的外地狼,才會不知死活的奢吃掉老頭,結果它們的皮,卻變老頭去外面山下換日常用品的現金。
土著狼的識時務,讓老頭有些郁悶,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烤狼了,外面換來的那些羊,綿綿的沒有一點嚼頭。
“是啊,老東西,你是越來越聰明了。不過你放心,看在師母的面子上,我是不會與你爭搶這天下第一帥的名頭,反正你比我大了好多歲,會比我先死,等你死了,這天下第一帥的名頭,不就自落在我頭上了嗎?”
李南方晃了晃有些發酸的肩膀,坐在了篝火前:“到時候,我會請求師母,每天多我幾聲天下第一帥,最好是在你墳前----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氣活過來?”
很久不干家務活的李南方,幫師母挑水、劈柴打掃院子,外帶打豬草喂豬,一直忙活到天黑,才被攆著來找天下第一帥,擔心他會被野狼叼走,那樣晚上就沒人給洗腳,抱著,給講故事了。
你能想到,貓兒那樣蜷在老頭懷中的師母,最聽的故事,就是聶小倩嗎?
聶小倩的故事,老頭給師母講了二十多年,不下一萬遍,可師母就是聽不夠。
娶一個師母這樣的人,安家在窮山僻壤,給講一輩子的故事,哄著發自衷心的夸自己是天下第一帥----這是李南方最大心愿。
也是最最嫉妒老頭的主要原因,導致每次見到他,聽他腆著一張歪瓜裂棗臉自吹時,總想給他來頓老拳。
“這些酸話嗶嗶,來,陪我老人家喝兩口。”
老頭把酒葫蘆扔了過來,李南方抬手接住,角了,說:“我來找你時,師母三番五次的囑咐我,不許陪你喝酒。因為我喝酒后,總是會鼻青臉腫的,讓心疼。”
“我養你這麼多年,就算養只狗,讓它陪我喝幾口,它也會樂意奉陪的。”
聽老頭這樣說后,李南方不再猶豫,拔開蓋子昂首大灌了幾口,眼睛一亮:“草,這是山外曹家的十年老酒?”
“那是。”
老他得意的拿下一只,撕開,拋過來半只:“是我用一條狼鞭換來的,老曹那老不死的,還特麼的虧了孫似的,說我沾了,怎麼可以用羊鞭來冒充狼鞭呢?小子,你覺得,我老人家會分不清是狼,還是羊嗎?”
“靠,你當然分不清!”
李南方罵了句,再次舉起葫蘆,一口氣喝了小半斤才放下,捧著半只大嚼起來。
不得不說,老頭烤的手藝,絕對是爛到家,要不是李南方干了一下午的家務活,實在是了,他才不會吃。
倆人說著,罵著,笑著,不大的工夫,兩只野都吃了,葫蘆也空了。
李南方舉起葫蘆,把里面最后一滴酒滴落在里,醉眼朦朧的問:“老頭啊,你說我為什麼每次喝你的酒,總是醉的特別快,還渾沒力氣呢?你老小子,不會是在酒里下了藥,來暗算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頭忽然暴起,抬腳就把他踹了個跟頭,接著瘋了似的,撲上來對他連踢帶踹,但不會揍臉,專揀著小肚子這種不好見傷的部位揍。
而且絕不留,每一腳,都是用上了全力,把李南方揍得滿地滾,鬼哭狼嚎。
可他不為所,抄起一帶火的子,狠狠鞭打在他大上,里嘶聲罵:“草,還反了你個兔崽子了,你算什麼東西,敢把我老人家的一番好心,當做驢肝肺!”
“就你這熊樣,哪一點能配上我老人家的小姨子?給你臉,你還真不要臉了!”
“敢用見不得人的手段,讓我小姨子沒臉見人!臥槽,不就是在網上勾搭幾個男人玩兒嗎?真以為老子不知道,這些年你糟蹋了多人?自己當了婊砸,還特麼的嫌棄梓橦!”
“梓橦那麼好的孩子,你竟然嫌三嫌四的。草,你不知道死字是咋寫了吧?”
“我讓你惹梓哭!讓你惹現在高燒不退,讓你因為狗屁的自卑,就拋下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管,你卻像野狗那樣跑來,討好你師母,惡意誹謗我可憐的梓!”
老頭每說一句,就狠一子,最后這下直接咔嚓一聲折了,他也累的氣吁吁,又狠狠踢了下抱頭蜷著子躺在地上的李南方,這才興猶未盡的罵著,坐在了篝火前,加柴。
對老頭在酒里下藥,等藥力發作后,在大罵著痛扁自己一頓,這對李南方來說,可謂是司空見慣了,幾乎每年都會來這麼一次,理由是老頭在師母那邊了很多委屈,需要找個人來發泄一下。
看在他幫師母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份上,李南方每次都會大度的原諒他,正如明知道酒里下藥了,也會裝作不知道喝下去那樣。
他這是在故意犯賤。
再直白點來說,他在與老頭一起犯賤,很有些周瑜打黃蓋的意思。
不過今晚他在手時說出的那些話,倒不全然是在放屁,也有幾分道理。
看來,李南方今晚得好好琢磨琢磨,岳梓有什麼好的地方,能吸引他再次出現在邊了。
“還有什麼好東西,都拿出來吃,被你打了這麼久,又了。”
李南方從地上爬起來,拍打了下上的土,沒事人那樣的問老頭。
其實,他肋下,肚子,上都疼的要命,但為了打擊老頭的滿足,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老頭果然到了打擊,冷冷的說:“沒有。”
他的話音未落,李南方忽然抬手,砰地一聲打在了自己鼻子上,登時鼻長流。
老頭懵了片刻,然大怒:“臥槽,你這是在誣陷我!要讓你師母,誤以為是我下手揍了你!”
李南方冷笑,斜著眼的看著他:“知道就好,還用我再說第二遍嗎?”
“到你這種沒良心的,算我倒了八輩子霉!”
老頭臉灰敗的說著,從篝火堆下面,拿子撥拉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咽了口口水,不舍的,拿子撥到了李南方面前。
“松?”
李南方很是驚訝,一把抄起放在鼻下嗅了嗅,剛要張又放下,站起說:“走吧,時候不早了,師母還在家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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