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老王的電話,李南方睡意全消,騰地一聲從床上蹦了起來。
李南方承認,收購思戈爾針織廠那就是一時沖,主要是到老王落魄的刺激,這才想干一番事業,無論賠賺,總歸是走正路吧?
他可不想一輩子都在岳梓手下混,飽打,這才立即給蘇雅打電話借錢。
這些天他都沒有去廠子那邊,但老王每天傍晚都會給他打電話匯報工作,昨晚還說找了個工程隊,準備把工廠圍墻,門面返修一下呢,怎麼今天就有人去踢場子了?
“特麼的,老子下決心干點正事容易嗎,還有人來搗,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南方恨恨的罵了句,立即下樓,上車,向北郊那邊疾馳而去。
他不用太費腦子,也知道這事差不多與董君有關。
南方集團掛牌的那天,老王就打電話說,董君怎麼趾高氣揚的去收購廠子,結果卻一臉懵灰溜溜走人的事了,當時李南方就有種預,這件事不會就此罷休。
果不其然,今天就有人去鬧事了,除了董君,還能有誰?
董君代表的是誰?
開皇集團啊。
誰是開皇集團的老板?
岳梓啊。
現在據說仙暢銷的不行,原先那些讓人犯愁的庫存一掃而,生產線加班加點都供不應求,岳梓這個眼睛都變銅錢模樣的商,能不抓住這大好機會,以最快速度擴大生產線?
重新修建廠房,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搞好呢,自然沒有直接收購兼并同行業來的快速,所以董君能找到原思戈爾針織廠,也是很正常的了。
只是做夢也沒想到,就在準備晾涼老牛,廉價收購思戈爾時,李南方卻橫空出世,截胡了,風頭正勁的岳英雄能不生氣嗎?
老王前天就說過,南方集團掛牌立后,董君又去過兩次,要見老總,直言說收購廠子,出價高達五千萬,那是因為老周研發的黑技,基本已經功了。
按照李南方的囑咐,無論董君說的多麼天花墜,就倆字,不賣。
岳梓這才惱怒----當前頭戴英雄的環,肯定不會直接出面針對南方集團,但可以暗示董君該怎麼做啊。
還真是立著貞節牌坊當婊砸,一方面要名聲,一方面又要利益呢。
好,岳梓,你敢跟我玩的,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李南方在盛怒之下,腦大開,以為自己真實還原了有人鬧事的真像,對岳梓更加不滿了,決定好好反擊一下,把搞個灰頭土臉,讓知道厲害。
相信楊甜甜知道這件事后,也不會怪他的。
因事急,平時需要跑一個小時的車程,李南方四十分鐘就到了,看到南方集團的廠房時,他卻忽然減速,車子溜邊,慢慢停了下來。
單位門口,糟糟的好多人,老王帶領一些年輕工人,正在于一幫拿著鋼管、棒球的混混對峙,本來就殘破的圍墻,倒了十幾米。
他沒關注這些,只是冷眼看著前方十數米外一輛黑奔馳。
不用看誰坐在里面,單看車牌號,李南方也知道這是岳梓的專車。
“果然是你,岳阿姨啊岳阿姨,躲在暗中指揮的覺很爽吧,就不怕被人發現,影響你英雄的輝形象?”
李南方冷笑了聲,就要開門下車走過去,當眾揭穿卑鄙的臉,但想了想又回手,此時與岳梓發生正面沖突,實為不智。
你不是跟我玩的嗎,那就對著玩好了。
李南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大力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陳大力就開心的嚷嚷道:“大俠,我正琢磨著給你打電話呢,你就打來了。嘿嘿,看來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陳大力向金帝會所介紹了一個男公關,結果據說是男人中的極品,備各小富婆的爭搶,勇哥為此包了個老大的紅包送給他,算是發了一筆意外小財。
這讓大力哥得意之余,開始考慮是不是下一步的鬼混重心,向這方面發展,畢竟李大俠說的沒錯,總是在江湖上混,不是長久之計。
“滾蛋,誰和你心有靈犀呢?”
李南方罵了句,問道:“從外地回來了沒有?嗯,回來了就好。問你個事,你能召集多兄弟?”
聽他這樣說后,陳大力立即敏銳的嗅到來生意了,連忙拍著脯開始吹噓,說只要大俠吩咐,想要多人,就能找多人,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知道他是在吹,李南方也沒揭穿他:“把你的銀行賬戶給我,等會兒我給你打過十萬塊錢去,你給我召集二三十人,去個地方----”
開皇集團總部在市區,所有生產線都在郊區,其中仙的生產場地,則在東郊開發區,李南方在公司那些天,也不是白混的,知道這些也算是關心他小姨了吧?
“記住幾點,別鬧出大事來,別被警方逮住,別告訴你手下兄弟,說我是幕后指使人。明天下午一點,咱們見個面,我有正事找你。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就在李南方吩咐陳大力該注意的事項時,廠門口那邊又鬧了起來,甚至還發生了肢沖突,在帶頭混混的指使下,幾十個混混高舉著手里家伙,試圖沖進去。
王德發走投無路下,幸遇李南方提攜,不但賺了幾十萬的介紹費,還被李總委任為南方集團副總----從一小保安隊長,搖變人尊敬的副總,這對老王來說,絕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天,他都于一種極端興的狀態,做夢都激李總的。
現在,卻有一批人指使的混混前來鬧事,周工、凡主任幾個領導都是外地人,不敢招惹,王德發敢!
如果他這個副總扛不住,真要讓混混們沖進廠子里,那他就愧對李總的提攜與栽培,哪兒還有臉再呆下去?
所以今天哪怕被混混們給揍個斷,胳膊折,他也得咬牙拼命抗住。
“都干什麼,干什麼?我警告你們啊,別來,我已經打電話報警----哎喲!”
剛喊到這兒,一子當頭飛來,連忙歪頭急閃,棒球棒重重砸在他肩膀上,疼地他慘一聲,勇之氣也被激發,彎腰從地上抄起一架子管,回頭沖廠里那些青年工人吼道:“都跟我抄家伙上!自凡是手的,每人一千塊錢!”
那些一心要有個安定工作來養家糊口的青年工人,本來就不忿這些混混來鬧事,只是犯不著為了老總招惹這些垃圾罷了。
現在王副總急之下,端出真金白銀來了,立即心,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揍這些槽的,十數個青年工人,都抄起了架子管,撲向了那些混混。
相比起工人們,打架經驗富的混混們,很懂得避其纓鋒的道理,見對方吼著撲上來,迅速后退到路對面排水后,占據了有利地形,敲打著子,讓他們過去死。
馬上就有幾個青年工人要沖過去,卻被老王給攔住了。
老王終究干過多年的保安,孫子兵法還是反復研究過的----知道這時候沖上去,沒什麼好,還是死守單位門口,等待警方的到來。
坐在奔馳車里的岳梓,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正如李南方在來時路上所推斷的那樣,一炮走紅的仙,現在是供不應求,幾條生產線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歇人不歇馬,但還是庫存張。
必須得擴大生產,就了當前的重中之重。
正所謂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重新修建廠房購置生產線是必須的,但卻解不了當前的燃眉之急,那麼收購兼并同行業,就了唯一解決目前問題的辦法。
新聞發布會召開后的第三天,岳梓去了臨市,那邊有家規模不小的業生產線,因經營不善有意出售,不過要價頗高不說,關鍵是機老舊,不符合的要求。
昨天晚上,接到了張洪忠的電話,話說局座前幾天與朋友小坐時,無意中聽說北郊的思戈爾針織廠要轉讓,也是專攻業的,估著岳總對此應該興趣。
岳總對此當然興趣了,今天上班沒多久,就帶著閔親自開車,跑來這兒實地考察了,還沒到廠門口呢,就看到一幫混子模樣的人,聚集在門口鬧事。
更讓驚訝的是,不但看到了被辭退的原公司保安隊長王德發,還看到了單位門口那塊嶄新的大牌子,上書南方集團四個大字。
被辭退的王德發忽然跑這兒來工作,很正常,可這個南方集團又是怎麼回事?
閔很快就從圍觀吃瓜群眾那邊打探來了消息,思戈爾針織廠,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被收購了,老總是誰不知道。
岳總,晚來了一步。
在嘆息之余,遠遠盯著那塊大牌子看了很久,為什麼要南方集團呢?
看到這四個字,就想到了至今杳無音信的某人渣----隨即心中苦笑,人家南方集團又能怎麼樣啊,難道名字里有這兩個字,就非得與他有關啊,企業名字帶這倆字的多不勝數,像南方電纜,南方家等等。
只是,那個人渣現在哪兒,又怎麼樣了?
“岳總,我們回吧。”
岳梓并不知道,在盯著那塊牌子出神時,閔也是心神激,心中難的很,不想在這兒多呆了,反正又不能幫王德發什麼忙。
“好,走吧。”
岳梓也沒心思再滯留了,在閔掉轉車頭回返時,落下車窗,眼神茫然的看向左側田野中。
車子逐步加速時,岳梓目從路邊那輛黑奧迪車上隨意掃過,卻看不到里面正有一雙冷森森的眼睛,正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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