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最讓三浦友和欣賞的地方,一是力氣超大,干活賊實在,就是飯量大了點。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被很多男人垂涎的輕盈,啞卻幾乎從不正眼看一眼。
就好像,輕盈還不如三浦友和好看。
別看三浦友和已經落魄到這一點,只要他能昧著良心給兒找個“好人家”,或者送去拍“電影”,他要想東山再起,絕對不是夢。
他不會那樣做。
此前三浦友和做過太多的錯事,絕不會再害兒這個最后的神支柱。
在他心里,兒就該找個有正經工作的年輕人,不用太有錢,只要懂得疼老婆,那他死后也能瞑目了。
很明顯,這個不知道從哪兒流浪來的啞,絕不是三浦友和心中的婿。
但輕盈對他卻好像有獨鐘啊----
每每想到這兒,三浦友和都會覺心里好堵,懷疑兒的眼神出問題了。
啞除了被大雨淋落湯時才出的本相貌,還算英俊之外,別哪兒配得上如花的輕盈?
他只希,輕盈對啞的關心,只是出于善良。
不過三浦友和為一個父親,年輕時也曾經談過幾個朋友的過來人,又怎麼能看不出輕盈在看啞時,那雙眼眸里散出的?
也許,輕盈剛開始只是可憐啞。
甚至,還會在暗中提防啞,會因為的貌,會傷害。
但兩個月的相,啞用他睜眼瞎般的表現,徹底瓦解了輕盈的戒心。
孩子基本都有個習慣,那就是男人越是真心不理睬,越是對他興趣----
就這樣,輕盈對啞的覺,漸漸的改變。
幸好啞就像個腦殘患者,對輕盈無償賜予他的,始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讓三浦友和心中寬時,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輕盈實在喜歡他,那就全他們也好。啞雖然不會說話,不能給孩子最聽的語。但,只要他肯真心和輕盈過日子,讓幸福,就夠了。”
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三浦友和看到又在啞面前了個釘子后,有些生氣:“輕盈!”
三浦輕盈回頭,納悶的眨著眼,不知道父親干嘛。
以前漁船靠岸時,三浦友和不會理睬他們兩個,只會回到船艙呼呼大睡,等天亮后再和趕來的魚販子做易。
“不要再理他。他,他就是個廢。”
三浦友和終于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
輕盈愣了下,慢慢的明白了。
東方浮上的晨曦,被海水反過來,灑在輕盈小臉上,逐漸發紅。
想反駁父親,說才沒有對啞有那意思。
可了幾下,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只是落寞的笑了下,低頭快步走進了船艙。
“唉,真是遭孽。”
三浦友和也終于確定,兒對啞真有意思了,輕輕嘆了口氣,正要也去船艙里睡覺時,卻忽然看到十多條黑影,幽靈那樣的出現在了岸邊。
不。
不是十多條,是足足二十多個人。
這些人都穿著黑的服,戴著黑的頭套,真像從地下冒出來的幽靈那樣,只有一雙雙閃著邪惡的眼睛,死死盯著這艘破舊的小漁船。
盯著三浦友和。
你,你們是誰?
是人,還是鬼?
三浦友和很想大聲吼出這兩句話,可就像有只無形的手,勒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說出一個字。
有人說話了。
特別森冷的笑聲:“呵呵,這不是三浦友和嗎?”
聽到這個聲音后,三浦友和先是一呆,隨即驀然清醒,嘶聲吼道:“田中此名,是你!?”
田中此名就是三浦友和的噩夢。
如果他有實力,肯定會把田中此名碎尸萬段,再拋到大海里喂魚。
但三浦友和吼出這句話后,就后悔了。
假如當前是人來人往的街頭,他喊了也就喊了,了不起會被田中此名派人痛扁一頓拉倒。
可現在率領大批小弟的田中此名,卻弄這麼神詭異的樣子,明顯是要做什麼見不得的事。
田中此名擺出這麼大陣勢來,當然不是為了要謀取三浦友和的小破船,或者強搶輕盈的。
肯定有大謀。
在田中此名笑著說話時,三浦友和最正確反應,該是裝傻賣呆,最好是跪在甲板上瑟瑟發抖,哀求諸位大爺饒命。
剛才田中此名出三浦友和的名字,就是在試探他,還認識故人否?
不認識,打昏過去,就這樣了。
認識----呵呵,對不起,爺們要做的某個事,可不是你這種人能看到的,只能殺人滅口!
驀然明白了的三浦友和,轉就跑向船艙那邊,吼:“啞,提鐵錨,開----啊!”
三浦友和剛吼到這兒,突覺后腦劇痛,慘聲嘎然而止,重重栽倒在了甲板上。
卻是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他后腦上,當場把他砸昏死了過去。
剛走進船艙的輕盈,聽到父親的吼聲后,就慌忙跑出來看:“爸,爸,你怎麼了?”
爸沒有回答,只有兩個黑人跳上船,嘿嘿笑著了過來。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不要傷害。”
這是老大的命令。
話說田中此名早就垂涎輕盈的,只因三浦友和這條瘋狗,腰間總是掛著顆手雷,威脅無辜人民的生命,他不得不強忍著等機會。
今晚,還真讓他等到了。
三浦輕盈也聽出了田中此名的聲音,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再看到父親就趴在船頭上不知死活,頓時嚇得尖一聲,轉就跑向船尾。
啞就坐在船尾,一不的好像一尊雕塑。
毫不理睬三浦友和被人一石頭放倒,甚至在輕盈尖著撲倒他邊,抱住他胳膊,雙眸里滿是驚懼看著走過來的兩個黑人時,都沒任何的反應。
“流、流星,快,快,壞人來了。你快醒醒,醒醒!”
輕盈只看了啞一眼,就知道他又沉浸在他那個世界中,對外界無于衷了。
每次看到他這樣后,輕盈都會去猜想,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有短暫的歡樂,幸福和溫馨。
更多的,則是無法形容的悔恨,和自責。
甚至還有要自殺的瘋狂。
但每當他有這意思時,卻會有讓輕盈看了后,就心悸不已的邪氣,水般瞬間淹沒了死意。
啞這樣時,輕盈都會覺他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座火山。
活火山。
誰也不敢保證,這座活火山說什麼時候就會驀然發,燒毀整個世界。
包括,他自己。
同樣,每當啞這樣子時,輕盈都只敢看著他,不敢和他說話,更不敢他。
但現在卻必須要和他說話,要他了。
壞人來了!
壞人放倒了父親,要搶走。
三浦輕盈只是個弱子,在壞人面前沒有毫的保護力,只希強壯的啞,能像一座山那樣,站起來保護,不毫的傷害。
三浦輕盈失了。
因為無論怎麼尖著,拼命搖晃石像般的啞,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只像以往那樣,眼神呆滯的著大海深,在他那個世界里徘徊。
“流星,快醒醒,救救我。救救----啊!你們閃開,閃開啊!嗚,嗚嗚。”
三浦輕盈拼命晃啞時,兩個黑人獰笑著走過來,手扯住的肩膀,往后拖拉。
三浦友和早在數月前,收留了不知來歷的啞這件事,當然瞞不過時刻關心著輕盈的田中此名。
他們也在暗中仔細調查過啞的來歷。
查不出。
他就像忽然從這個世界上冒出來似的。
查不出也就不查了,左右不過是個力氣大些的啞而已。
“輕盈人兒,快跟我們走吧。只要你從了我們老大,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比跟著你的死鬼老爹打漁好----呃!”
一個黑人剛說到這兒,忽然覺眼前黑影一閃。
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應,就覺好像被高速車狠狠撞了下那樣,能聽到鼻梁骨碎時發出的聲。
他其實想慘來著。
只是迅速包圍他的劇痛,一下就把他拽進了黑暗中,意識喪失,再也不知道什麼。
但他在重重栽倒在甲板上時,卻聽到了兩聲重摔倒時的回音。
“難道我摔倒后,彈了下?”
這個人還沒罷工的大腦皮層,把這個信息傳送回了他的中樞。
他當然沒有彈起。
他也確實聽到了兩聲“砰”。
那是因為在他中拳倒地時,同伴也在瞬間鼻梁中拳,摔倒。
啞,終于就在倆黑影人要拖走輕盈時,出手了。
輕盈就抱著他的胳膊,在他邊,竟然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這兩個大哥就被一拳砸昏了過去。
甚至,都懷疑啞從沒一下。
因為晨曦中,啞依舊眼神呆滯的著大海遠,沒有毫的波。
輕盈呆愣瞬間,看到又有兩個黑影跳上船后,來不及多想,慌忙撲進了啞懷中,死死抱住了他的腰,軀瑟瑟發抖,發出恐懼的輕泣聲。
“老大,來了!”
就在岸邊人看到這邊有異樣,要過來看看時,忽然有人從遠跑來,接連晃著手電
馬上,田中此名就抬手低聲喝道:“大家先別那妞兒!散開,先鏟除我們的大敵人再說。”
隨著田中此名的命令,十多個黑影都迅速散開,反手向腰間時,有寒芒不住在晨曦中閃。
幾乎是在眨眼間的功夫,除了那個來報信的人,包括田中此名在的其它黑影,再次幽靈般的消失。
他們當然沒消失。
就像他們也不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趴在啞懷中,抱著他發抖的三浦輕盈看很清楚了,那些人都躲在了海水中。
三浦輕盈雖說不明白江湖上那些事,卻能看出田中此名等人,今晚要在這兒算計某個人。
他們這艘小漁船,好死不死的恰好停靠在這邊,打攪了田中此名,也讓他找到了擄走輕盈的機會。
不過,即將到來的那個人,對田中此名來說相當重要,暫時拋下了輕盈他們。
沒誰來威脅輕盈不許喊。
他們很清楚除了無聲的哭泣,躲在船上瑟瑟發抖之外,就再也不能做什麼了。
那麼,一出手就打昏兩個黑影,還沒有被田中此名注意到的啞呢?
輕盈抬起淚汪汪的眸子,看向啞。
他還在呆呆的著大海深,仿佛雕像般沒有呼吸。
可他的心跳,卻是那樣的有力!
讓輕盈到了強大的安全。
兩道雪白的車燈,出現在遠的公路上。
田中此名要算計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