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材豆芽般,相貌特清純,脾氣卻特孤僻的小狐貍莊純外,還能是誰。
總算從長時間的昏迷中醒來后,岳梓渡過了“我沒死”的欣喜、“我要走卻走不了”的憤怒。
還有“本小姨只能苦苦等待,希聞燕舞能找到南方”的期盼。
最后是“那個笨蛋能不能找到南方啊,是不是死在外面了”的焦慮等過程后,終于心平氣和:“看來本小姨生了倆崽子后,賊老天還沒打算放過我,只能讓我繼續遭磨難,最終佛,普渡眾生。阿彌陀佛,該死的。”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啊?”
踩著一雙雪足的莊純,出現在岳梓的視線,雙手掐腰,瞪大黑白分明的雙眸,因被無視而嘟著氣鼓鼓的樣子,特----特有潑婦潛質。
本小姨實在不想理。
可想到小小的年紀,就擁有那麼可怕的武力值,尤其格怪癖,一個鬧不好就會趁沒人時,再把本小姨丟進湖里狂喝天然礦泉水,豈不是慘了?
岳梓抬手攏了下鬢角的發,抬頭看著:“你小小年紀,又怎麼能懂的偉大?等你長大,遇到你喜歡的男人后,你就知道一刻看不到他,也會覺心肝肺都在被貓抓。”
莊純冷笑:“切。這樣說來的話,你的心肝肺都被貓抓爛了?”
岳梓不想再和討論這個的問題。
和莊純談論,比對牛彈琴還要讓人無語。
慢悠悠的轉變了話題:“有沒有聞燕舞的消息?”
前些天,岳梓看到聞燕舞,得知竟然是夫人莊的侍后,非常的驚訝。
話說誰他小姨肚子沒被搞大之前,就已經是國安最銳的特工----
那雙慧眼看人,特別的準----有時候。
一眼就看出聞燕舞,絕不是劇本中那些貴人的附屬品。
材相貌和氣質沒啥關系,但舉手投足間,總是不經意流出富貴之氣的聞燕舞,和岳梓所悉的那些豪門差不多。
這種人,怎麼能給當侍,低三下四的伺候人呢?
不過,聞燕舞在莊純母面前的表現,絕對符合“君讓臣死,俺不得不死”最優秀侍的所有條件。
等聞燕舞奉命外出,搜尋李南方的下落后,岳梓才從莊純里知道,原來曾經真是豪門貴婦。
統帥李家那群娘們,保證人渣后院不起火的岳梓,要想拐彎抹角的從莊純里,套出想知道的事,簡直不要太簡單。
芳齡二十八周歲的聞燕舞,來飄渺鄉已經十數年。
原本是嶺南落魄豪門聞家的大小姐,也是獨生,在十六歲那年,嫁給了嶺南一流豪門云家大,并生了個兒。
在兒百天生日上,即興起舞,因舞姿妖嬈而名震嶺南,被好事之徒奉為燕舞仙子的聞燕舞,娘家雖然落魄,但夫家卻欣欣向榮,而且丈夫相貌英俊,懂得疼老婆----本來該榮華一生的。
但誰能想到,在兒剛滿周歲時,災難降臨。
聞燕舞那個風流的小叔子云二,聽到青靈縣黑霧灘的傳說后,非得跑來見識一下。
傳說,青靈縣黑霧灘每逢月圓之夜時,海上就會升起迷霧,有狐貍的聲,從海面上傳來。
為什麼月亮越圓,越亮,別的海域一無垠,獨獨這兒有迷霧升起呢?
狐貍這種本該生長在山林中的生,聲怎麼從迷霧中的海面上傳來?
據老一輩人說,每逢月圓之夜,就會有一艘幾層樓高的木船,從迷霧中出現。
船上,掛著一盞紅的燈籠。
的狐貍聲,就是從船上傳來的。
但有幸看到這艘船的人,卻發現船板上空,別說是狐貍了,就連一個人也沒有。
鬼船。
鬼船的意思,淺顯易懂:“沒誰知道它是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海面上漂了多年。”
如果僅僅是鬼船的傳說,還不至于引起云二的興趣。
傳說中,鬼船出現時,就有可能會出現一個穿白輕紗長袍的。
渾上下,只穿一件若若現的白長袍哦----秀發用白綾豎在腦后,踩著一雙雪足,一顰一笑盡顯超凡俗的仙子氣質。
如果能在黑霧灘遇到這位,并能獲得的青睞,和恩寵,那麼云二這輩子就是沒白活了。
于是,云二帶著這個花兒般的夢想,在十多年前的那個月圓之夜,孤來到了青靈縣黑霧灘。
事實證明,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無視黑霧灘前石碑上“此地危險,黑夜別來”的警示,云二來到了黑霧灘,并----真遇到了傳說中的白袍,獲得了的青睞和恩寵。
倆人在石碑前,郎妾意一直到東方蒙蒙亮。
仙子說,要走了。
以后要是有緣,倆人還會再見。
就憑云二的風流子,竟然真睡了傳說中的仙,怎麼可能會讓就此離開?
就算離開,也要再那個啥一次,算是好的回憶吧?
仙子也極了相貌英俊,生風流的云二,含帶怯的螓首微點,滴滴的答應了他。
于是,嶺南云家的厄運來臨了----
一整個晚上,仙子都沒除下輕紗白袍,也婉拒了云二增加點閨房之樂的要求,始終和他面對面。
這引起了云二極大的興趣,就在最后一次云雨過后,仙子起要走時,他猛地掀起了的輕紗長袍,可算是打開了潘多拉墨盒,看到了----白的狐尾。
怪不得仙子一整晚,都只和云二,不敢面對面呢。
原來,長了一條白的狐尾,還是九個頭的那種!
云二立即呆比時,仙子尖一聲,掩面縱撲下了黑霧灘。
有狐貍的聲,從海面上傳來。
聲凄厲,邪戾,預示著不妙。
云二的神,從那天后就出了問題。
他再也不去紙醉金迷的銷金窟了,見人就傻笑著說,他睡了狐仙。
云家為此傷了腦筋,帶著他四求醫看病,希能讓他恢復正常。
可惜----云二越來越厲害,最后只能被云家鎖在了屋子里,以防他走丟。
雖說那麼玉樹臨風的一個人,變瘋子讓人心疼的,可總比瘋瘋癲癲的跑出去,早晚死在哪兒都不知道,好了許多。
云二瘋掉快一周年時,他的病更加嚴重,拼命捶打門板,大吼什麼狐仙即將駕臨,云家滿門即將災難臨頭,還是快點躲避之類的。
沒誰理睬他的話。
月圓之夜前夕,云家聽到了狐貍的聲,從外面某傳來。
甚至,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發生。
仿佛預示著,云二的瘋話要真----
真的一語讖!
云二得蒙九尾仙狐恩寵一周年之際的月圓之夜,正在院子里過中秋佳節,更為他越來越瘋而頭疼的云家全家----除了他和聞燕舞母外,其余人等,全部離奇暴卒。
聞燕舞母失蹤,云二終于砸破窗戶,大喊著他睡了狐仙,不知去向。
從那之后,嶺南豪門云家,就此除名,當地相關單位苦苦尋找案發線索多年,無果。
給云家帶去滅門之災的狐仙,就是莊純的母親夫人莊。
莊純,就是云二的親生兒。
無論哪個族群,生活在哪兒,到了男大當婚,大當娶的年齡,都把優秀基因永久傳承下去,當作頭等大事。
而優秀的基因要想傳承,絕不是像某國皇室那樣,為確保統傳承,近親結婚。
飄渺鄉歷代優曇王的指定繼承人,都肩負著某個重擔,到了可生娃的年齡,外出找個如意郎君。
對這點,岳梓倒是覺有些悉。
因為早就聽說過,楊逍所在的烈焰谷,歷代軒轅王到了可生娃年齡后,都會出谷找種子----們沒多選擇的余地,出谷坐在路邊,看到的第一個男人,無論老丑俊,那就是孩子爸。
孩子他爸完上天賜予的使命后,就會幸福的死去----呆在酆都城,遙著他的親兒,在棺材里出生,等候妻來尋。
歷代軒轅王生養之際,就會死去,連孩子啥模樣都看不到。
這麼離奇詭異的傳承方式,終于在楊逍這一代遇到李南方后,改變了。
也了李家所有人,都不能擅自提起的忌諱。
但岳梓卻沒料到,除了烈焰谷之外,還有類似的基因傳承。
不過相比起歷代軒轅王來說,歷代優曇王的況要好了很多。
這可能是老天爺念在們都拖著一條狐尾,不敢穿子,出大長對這個世界展示麗的補償吧?
們到了年齡后,會外出找心上人,事后懷孕,也不會讓郎死。
前提,是郎不能看到的狐尾。
如果看到了,就會滿門遭殃----這是飄渺鄉最嚴厲的家規。
于是,僥幸睡了狐仙的云二,就因好奇掀起了莊純的白袍,就為云家招去了滅門慘禍。
但因莊的跪地哭訴,希老鄉長能高抬貴手,放郎一馬----失敗后,卻保住了云二和聞燕舞母的命,也算是大不幸中的小幸了。
云家遭難后,罪魁禍首云二去了哪兒,莊純不知道。
也不關心那個該死的爹地----死活。
只知道,母親莊純為了確保聞燕舞母的安全,把收在邊當了侍。
要不然,僥幸活下來的聞燕舞,就會被執行對云家滅門任務的莊大海霸占,納妾。
而的親兒,也會被大海哥給搞死----像大海哥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幫別的男人養孩子呢?
簡單的來說,莊收聞燕舞為侍,就為了保護。
更為了確保兒不莊大海因得不到,就會對孩子下手,把孩子送給了一個人。
聞燕舞的兒,現在被誰養,莊純同樣不知道。
莊純卻還知道,為打消聞燕舞私自外出尋的愚蠢思想,更為了保護不被大海哥傷害,夫人莊給種下了人蠱----誰敢對演繹現代版的西楚霸王,就等著中毒吧。
郎慘遭滅門后,莊就開始抑郁起來。
終于,就在某次閉關時,因心神不定而走火魔。
十的功力,連三都沒有。
還總是咳嗽,隨時都有可能掛掉----
假如只是這樣也還罷了,莊純的老鄉長,對兒為所困的行為相當不滿,就想廢掉的優曇王之位,傳給莊大海的老婆,親侄莊舞劍。
莊很清楚,優曇王的桂冠,一旦落在莊舞劍的腦袋上,就是母倆人齊赴西天之時。
斬草不除,后患無窮的道理,在飄渺鄉也很有市場的。
可莊功力大損,都無法游過外出飄渺鄉的海底隧道,怎麼能和反派人作斗爭?
何況,莊舞劍夫妻這些年來,為把莊取而代之,暗中把忠于的勢力,都一一鏟除。
就是在莊純母最最危險的時侯,幸運神誰他小姨,被好心的大海哥送來了飄渺鄉。
借助李南方,把威脅莊母命的反派勢力,統統死啦死啦!
為此,莊派侍聞燕舞外出,搜尋李南方的下落。
知這些的莊純,對男人真心沒好。
知道,母親莊迄今為止,都在強烈思念云二。
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海哥撲倒的岳梓,無比想念李南方。
莊為了男人走火魔,連帶莊純隨時被搞掉,岳梓為了男人自殺墜海,隨時都有可能給他戴帽子----男人,就是一切災禍的源頭。
這些天來,岳梓搞清楚這些后,雖說還是特看不慣這小魔頭,但泛濫的母,還是讓覺得莊純特可憐,轉變話題問聞燕舞有沒有消息時的語氣,還算溫。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問過莊純好多次了。
莊純每次都會回答----當然有啊。
就在岳梓眼眸閃亮,慌忙追問時,莊純才會反問:“我說有,你就相信啊?哼,頭腦簡單的蠢人。”
這次,莊純同樣回答:“當然有啊。”
岳梓卻不會再像以往那樣追問了,只是抿笑了笑,盡顯本宮不和黃丫頭一般見識的超然素質。
莊純卻不滿的抬腳,輕輕踢了下岳梓,皺眉問:“你怎麼不問我,聞燕舞有沒有找到李南方?”
“困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
岳梓抬手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拍拍屁,轉走向了石屋。
背后,傳來了莊純的冷笑聲。
“死丫頭,等我親親男人趕來后,我非得讓他割掉你的舌頭。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本宮尊嚴一再被個黃丫頭踐踏的岳梓,心中恨恨罵到這兒時,莊純說話了:“聞燕舞,找到了李南方。但他----”
岳梓軀劇,臉驀然蒼白,緩緩轉,看著月下的莊純,聲音嘶啞:“南、南方,他、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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