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嚇得長了脖子,全剎那間陷一陣死寂。
“許總,有個人過來面試,我先去忙了。”
“許總,我也去忙了。”
“許總,我……我尿急,我去WC,剛剛我什麼都沒說——”
不過三秒鐘不到的功夫,剛剛還給南若安聲援和力量的人,頃刻間作鳥散,徹底消失在南若安的視線里。
南若安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攥雙拳,下意識咬住了下。
許世霆語調譏誚,“這是我的地盤,南若安。”
話音剛落,未等南若安反應,他已然和沈倩羽相擁著,從的邊快速走過,兩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電梯里。
南若安無聲地抿了抿,心口彌漫著麻麻的疼痛。
一種像溺水一般的窒息。
握著手機,那個當下,沒有任何猶豫,便將那天錄下來的,和沈倩羽的對話,發到了許世霆的手機里。
早已沒有半分想要和許世霆復合的沖,可,也不想沈倩羽贏得如此輕松。
天資本……
南若安腦海里不斷回旋著這四個字,并且,用了這六年以來在申城積攢的所有人脈網和關系網,想要找到天資本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誰。
可,即便連能力范圍最強的人脈網都用遍了,也依然沒有打聽到一點關于這個人的消息。
這個人極其神,背景不詳,年齡不詳,份不詳,甚至,連楊東城都未曾見過他。
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南若安困又苦惱,琢磨了一下午,琢磨得腦殼疼。
索預約了純簡容院的皮管理,打算去找商擎做臉,放松放松自己繃的心,順帶好好謝謝他。
南若安給商擎帶了一整藍新鮮的櫻桃過去。
商擎看到櫻桃,笑了,“櫻桃剛上市,貴的,你怎麼買這麼多?”
南若安也笑了,“昨晚多虧了你,想謝謝你來著。這櫻桃是我托人買的,剛從果園里摘下來的,你拿去分給你的同事們吃。”
“行,那我替我同事們謝過了。”
商擎也沒推諉,拎著這一籃櫻桃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遞給誰,很快就折返回來。
南若安躺下,商擎坐在背后,照例開始給做面部皮的清洗和按。
“皮最近有些缺水,眼睛下方還有黑眼圈。怎麼,最近睡眠不好?”
“嗯,最近睡得確實不好,”南若安閉著眼睛靜靜,“商擎,你之前說楊東城被他幕后老板給開了,是聽誰說的?你知道他幕后老板的消息嗎?”
商擎頎長白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你好好的,打聽他幕后老板做什麼?”
南若安重重嘆了口氣,“唉,他突然要撤泰達的資,我老板把賬算到我頭上了。”
商擎的手指又停頓了,“你老板?你意思你那位前男友?”
南若安心里抑了太久,不知道為何,素來不喜歡聊自己私事的,在商擎面前竟可以很輕松地說出來。
“嗯,對。”
“這就奇怪了……”商擎的手繼續在南若安臉上轉圈,力道拿得剛剛好,“別人撤資泰達泰達,和你有什麼關系?”
“當初我職泰達的時候,簽署了極不平等的賣契合約。許世霆,他那時候就防了我一手。現在合約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但如果許世霆要追究我責任的話,他隨便給我安一個罪名,我都要背上巨額違約金。”
南若安說到這里,鼻子不由得有些酸。
只怪當年太相信,太年輕不經事,高估了人。
商擎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啟,“你的意思,你這一個半月,他可以拿你?違約金一共多?”
南若安把商擎當朋友,所以純粹是傾訴,也知道商擎不過和一樣是打工族,幫不了什麼忙。
南若安和盤托出,“違約金我估算了一下,怎麼也得賠他五六百萬吧。”
商擎手上的力道明顯松了些,不過依然讓覺舒服,“那你干脆提前離職吧,違約金你不夠,我先借你。”
南若安的心猛地一驚,差點兒整個人跳起來,“不是吧,商擎?你是打算把你公司的錢挪空?那可不行,就算你仗義要幫我,我也不能害你。”
商擎笑了笑,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南若安仰視著他,真真是覺得他這,不去參加明星選拔,真的是有點可惜了。
“沒關系的,我自己有幾百萬的存款,本來打算買房的。你要是需要,我借給你,不用利息。”
商擎真的是仗義。
他說完,似乎是怕南若安不信,他居然還掏出手機,把他銀行卡里的余額短信在南若安眼前亮了亮。
南若安被他的這份樸實與誠懇給逗笑了。
“商擎,別鬧,這可是你的老婆本,你自己留著吧。我沒事,我這兩天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天的幕后老板是誰,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說服對方先不撤資。”
南若安苦笑著搖了搖頭,再度閉上了眼睛。
“好,我也幫你打聽一下。不過,你要是需要資金,隨時問我開口。”
商擎見拒絕,倒是也沒再堅持,不過,他的仗義和大方,卻讓南若安心里的好度,更上升了一層。
一個做業的男人,能在申城這樣橫流的大都市里,攢下幾百萬的家,背后一定有著許許多多的不易與心酸吧。
可即便如此,他卻愿意把自己口袋里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幾百萬,通通借給來度過難關。
南若安真的被到了。
做完臉后,執意要請商擎吃夜宵,兩人于是一起騎著商擎的電車,去了申城的一家老字號骨頭煲。
天氣秋了,夜里氣溫明顯驟降,南若安穿著薄薄的真質地襯衫,涼薄得有些冷。
商擎不著痕跡將自己上的西裝外套下,披在南若安的肩上,隨后,他順勢攬著的肩膀,帶著走進了煙火騰騰的骨頭煲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南若安托腮,靜靜看著對面的商擎。
他一雙桃花眼細而狹長,坐在那拿著菜單嫻地和服務員通著點菜的細節,渾上下自然而然出的那子亦正亦邪的氣場,怎麼也讓人無法把他和紋眉、容這種偏的職業聯系起來。
“商擎,你有沒有朋友啊?”
南若安看著看著,突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而話音剛落,便覺到自己的唐突。
不過,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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