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都答應了，陳主任看了劉老板一眼，也不再多說，在本子上記下來兩個分組。

劉老板一直盯著程主任，等陳主任記下來兩個名字，他鬆了一口氣。

同樣鬆了一口氣的，還有高勉。

這次是打分製，沒有人想跟弱者組隊。

“你們先記錄病人的信息，每天檢查並記錄他們的狀況三次，施針兩次，”陳主任讓護士長拿兩份新的病例給兩組人，“幾個位就在材室的大圖上，如果你們有把握了就可以施針，沒有把握就暫緩延遲。”

說完，陳主任合上手裡的本子，又匆匆出去了。

這個病房就17床跟18床兩個病人，陳主任出去後，宋伽這一組三人就開始圍觀並查看劉老板床頭的基本病例卡。

“我們今天剛接銀針位，”今天第一天，饒是天才宋伽也不敢隨意手，他詢問了宋老板的現在狀態，部覺，“我們三個會再去材室練習一晚上，明天給你做針灸。”

這三個人認真負責，劉老板看著非常舒心。

靠著枕頭，看隔壁病床。

隔壁病床，喬樂拿著病例，仔細詢問小魏的狀況。

孟拂手拿著小魏床頭的原始病例，一點一點查看，小魏的部是一次事故中從高摔下來，才傷到的，部傷的有些重，不過還好後續治療不錯，眼下剛恢複好，部有知，在做複建，能重新站起來的幾率非常大。

他的部概比楊萊的要好很多，或許可以試試。

孟拂翻完整個原始病例，又把病例掛到床頭，看向小魏，詢問“我現在給你做針灸，可能會有些疼痛，你可以嗎？”

聞言，小魏還沒反應，喬樂就張著看向孟拂，“我們不再練習一晚上？”

隔壁床的劉老板聞言，不由看了這邊一眼。

小魏抬頭，看了眼孟拂，他眸清朗，“可以。”

“行。”孟拂笑笑，手把18床的床簾拉下來，讓喬樂去給小魏子。

跟著的兩個攝影師要進來拍，被孟拂擋在了床簾外，按掉耳麥，笑瞇瞇的對攝影師道“不好意思，業機。”

祖傳針法。

喬樂看過不人模型，連死都看到過，子對沒難度，也按掉耳麥，看向孟拂“你真要現在做針灸？”

孟拂翻開床頭的銀針袋，不不慢道“速度。”

“行。”喬樂想想孟拂對手那麼悉的樣子，覺得孟拂不像是開玩笑的，直接上去給小魏子。

小魏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他是個漢，眉糲，臉部廓剛，小麥的皮，連上的氣勢都是很強悍，生是像在戰場上的人。

喬樂跟他不一樣，材相對小巧，長得秀巧溫婉。

小魏看著手去解他的子，不由按住的手，“去找一個男護士來。”

“病人，請你配合我一下，”喬樂瞥他一眼，刷的一下把他的病服拉下來，“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坨五花。”

手了小魏的大，“有覺嗎？”

小魏盯著，然後偏開頭，沒再出聲，他臉上太黑，看不出來，但而後稍微細膩一點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紅暈。

“這裡沒有知嗎，那這裡呢？”喬樂擰眉，又換了一。

小魏抿，“酸痛。”

喬樂點頭，然後收回手，又在病例上記錄下來，對孟拂道“部不循環。”

酸痛沒知，所以才需要做複建。

孟拂頷首，已經手拿起了一銀針，走過來看向小魏，“我開始了。”

孟拂容過豔，穿著白的實習醫生服裝，更顯得冷豔，舒雋的眉眼鋪著一層難以接近的出塵，小魏朝頷首，聲音低沉“好。”

“把他左曲起來。”孟拂開口。

小魏不能，部取有些是要固定作的，喬樂手把小魏的曲起來。

“第一針在膝眼，髕韌帶兩側，”孟拂手按著小魏部位，看向喬樂，“銀針紮07寸最佳。”

“你紮，我看著。”

喬樂記得這個位，下午對著人模型紮過，但真人一時間還真的不敢確定，孟拂在麵前取，更清晰了些。

隻是紮……

喬樂沒敢手。

孟拂瞥一眼，“紮。”

小魏也看向喬樂“醫生，你隨便紮，我沒事。”

喬樂拿著銀針，手指抖，咬咬牙，拿著銀針緩緩紮小魏的部。

“停。”孟拂看著銀針的深度了停。

“第二針市，”孟拂又拿起第二銀針，遞給喬樂，手在小魏大上量了一指，“位於髕底往上3寸，直刺，針一寸以上，15寸以下，12為佳，你來。”

“第三針陵泉，腓骨頭前下方凹陷，1寸為佳。”

“第四針委中，直刺15寸。”

“第五針懸鐘……”

“……”

麵前是兩個生，小魏一直閉著眼沒看。

前麵幾針他幾乎覺不到針，直到第四針以後，他覺到了麻痛，第五針，這種刺痛覺愈發明顯。

第六針，他能清晰的覺到，針刺位的過程。

與此同時，部一種酸麻刺痛湧到大腦，這種刺痛越發明顯，小魏欸頭甚至冒出了冷汗，渾刺痛到發抖，似乎有一萬針在紮他的大。

紮完十二針，喬樂看著痛到發抖的小魏，不由看向孟拂，驚聲道，“我……他沒事吧？”

孟拂還未說話，小魏把手從眼睛上移開，那張臉不顯半分痛苦，一直很暗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澤，聲音沙啞而抖，“我沒事。”

喬樂今天看過部針灸理論，孟拂讓紮的幾針中，有三個是刺激位。

疼痛直達八級，他還在笑？！

然而喬樂卻哪裡知道，小魏沒有覺已經兩個月了，醫生明確告訴他就算是複健都不一定功。

所以他才自願來當新手實驗，他不能再上戰場，那這副就留給醫院的戰士做研究也不錯，所以即便孟拂他們是新手實習生，小魏也不介意。

這幾個月他部幾乎沒有知，小魏已經放棄了希，沒想到，今天重新覺到了疼痛，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人驚喜激。

孟拂拿過來陳主任給他們的的病例跟筆，記錄小魏現在的狀態，詢問他現在部的況。

記錄完之後，讓喬樂一一拔下小魏部的針，看向喬樂，“你記住今天的這十二針順序跟紮深度，一般五六分鐘就能拔針。”

喬樂已經在的手記上一一記下來了，聞言，又拿出筆記本，記下五六分鐘可拔。

孟拂把針重新放在針灸袋中，拿去消毒。

喬樂幫小魏穿上子。

床簾拉開。

17床的劉老板手上拿著個平板看財經報告，實際上餘一直關注18床的習慣，見孟拂跟喬樂都走了，他才看向小魏。

一眼就看到小魏手指抖，滿頭是汗。

劉老板看向他，看出了小魏的痛苦表，暗自慶幸沒讓孟拂診療“小夥子，你沒聽他們今天隻學了一天嗎，就敢讓們手，你看宋伽他們都不敢今天紮針，你也真不要命了。”

小魏雙手捂住眼睛，隻一句“沒事。”

劉老板瞥他一眼，再度慶幸自己沒做孟拂這一組的小白鼠。

洗手間，喬樂了點洗手，偏頭看孟拂，也是醫生，能知道小魏部似乎鬆弛了些，眸中興異常“這些你哪裡學的？”

“看過醫書，就認得部這幾個位，”孟拂洗完了手，了張，隨意的乾手上的水，“紙上談兵而已。”

這些針法也沒用過。

不過今天教給了喬樂。

喬樂回想著孟拂剛剛找位的準度，不太像是紙上談兵，點點頭，沒多問，重新打開耳麥，“我等會兒要去練習針法。”

喬樂要繼續去針灸室把這十二個位認準。

晚上急診室的病人要一點，陳主任去開會了，他明天有一場重要的手，今天專家會診並去確定病人現在的狀態。

孟拂想了想，喬樂比其他人要笨，幾天速難，懶洋洋的把麥打開“走，跟你一起，我也去紮幾針。”

“嗯，”喬樂點頭，給孟拂科普，“今天我們上了一天的課，教我們的是護士長，姓宇文，你宇文護士就行，不太說話。”

孟拂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兩人一起去七樓。

七樓，材室。

即便是晚上，材室卻是亮如白晝，宋伽三人圍在中間的模型前，宇文護士長下班了，也沒走，比較認真負責，宋伽他們有疑問都會問宇文護士長。

材室很安靜，孟拂跟喬樂，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沒敢打擾那四個人。

但這裡太安靜了，孟拂跟喬樂加上兩個攝影師，還是弄出了聲響。

護士長站在宋伽邊，抬頭，看了門口的方向一眼，目落在孟拂跟喬樂上，眉眼沉了下。

喬樂連忙拉著孟拂，又放輕了聲音。

跟著孟拂的攝影師也放輕了腳步。

孟拂看著喬樂，稍微抿，沒說什麼。

攝影師站好了角度，拍孟拂跟喬樂。

護士長看著孟拂的攝影師，淡淡開口“你們倆擋了我學生的了。”

攝影師連忙往旁邊了，努力形自己。

孟拂看了護士長一眼。

“宇文護士，”江歆然聲音忽然響起，“懸鐘可疏筋脈，應該也是有用的吧？”

護士長收回目，再看向江歆然，眉眼沉鬱之褪去了些，江歆然這三個人十分好學，為老師，宇文護士長自然覺滿意“嗯，可以配合腎俞、風市、委中、足三裡這幾個位，你一一理清楚，能清楚嗎？”

護士長說話，宋伽跟高勉都聽得認真。

喬樂鬆了一口氣，朝兩個攝影師比了個手勢。

攝影師連忙擺手，說沒事。

喬樂就帶著孟拂找了個人模型，跟孟拂說了一下，聲音很小，“人52個單，309個雙、50個經外奇，你都知道吧？”

“知道。”孟拂拖了張椅子坐在喬樂邊，拿了桌子上的位書，隨手翻看著。

一手給自己戴上耳機，又扣上頭頂的帽子，麵有些冷，兩耳不聞窗外事。

喬樂知道孟拂是個名人，應該沒被這麼待遇過，怕忍不住生氣，所以安，見孟拂似乎不想多過說什麼，鬆了一口氣。

轉去研究人模型上的位。

孟拂把耳機裡的音樂放大，這是唐澤得獎幾首歌，之前沒聽，眼下一聽，覺得確實值得。

緩緩吐出一口氣，終於放鬆下來。

孟拂翻書很快，一目十行。

途中，還打了個哈欠。

喬樂站在孟拂邊，看著都覺得孟拂像是隻是在看圖上畫著的分分析圖。

“這是今天的委中，”翻到一頁，孟拂停下，勾了勾手指，讓喬樂看，“你看下麵寫的，委中皮下有膕靜脈，外側腓總神經穿過邊緣，有上脈跟脛前反脈……”

這種位，要紮針需要找得準，手法跟力度都需要千萬次的練習。

孟拂沒摘耳機，聲音倒是不大，諾大的材室東西多，吸音效果好，並不顯得吵。

科普完，孟拂繼續百無聊賴的翻書。

不遠。

江歆然拿著銀針，微微蹙眉，低聲詢問宋伽“鳩尾針刺幾寸？”

宋伽一愣，“你部位學完了？”

護士長也抬頭，驚訝的看向江歆然。

江歆然微微一笑，“學的差不多了，我弟弟他日常胃痛，聽說鳩尾對胃痛效果好，我學幾手下次回去給他治療一下。”

高勉讚歎，“你記真好。”

“還好。”江歆然微笑。

護士長點頭，“聽說你是學藝的，我看你學醫也非常又天分。”

好學的學生無論哪個老師哪個長輩都喜歡，護士長對宋伽跟江歆然的聰明程度十分滿意，臉上出了些喜悅之，“我不是中醫，隻能教你們大概，不敢確定。不過你既然學完基礎知識了，那也能學習進一步的經脈隻是了，鳩尾效果跟靜脈，要配合《經絡位》這本圖書，也是你們接下來要學的容。”

護士長正說著，目在材室找這本書，最後停在坐在喬樂邊的孟拂上。

孟拂正靠著椅子，正翻著《經絡位》，翻書速度很快，比正常人要快五倍，位這種事本來就需要用心鑽研，有些醫生翻到一個位，要停半個小時用來研究人模型。

孟拂這怕不是當作小人書來看。

大概十秒中又翻了一頁，然後手指擱在書上，抬頭跟喬樂說話。

聲音不大，聽不到在說什麼，不過看出的側臉，是在跟喬樂有說有笑。

宇文護士長臉瞬間沉下來，沉得似乎能滴下水。

邊，宋伽跟高勉也都沒敢說話。

若換做其他人看書，護士長也就讓他看，這本書醫院裡不止一本，江歆然要看，會讓手底下的護士再送來一本《經絡位》。

隻是對方不是其他人，是一天沒來材室，來了以後就這麼敷衍的孟拂。

護士長直接大步走到孟拂邊，看著還在跟喬樂說話的孟拂。

目停在孟拂手裡翻著的書上，這書已經被孟拂翻到了一半，翻的書頁足有五厘米那麼厚，這才不到一個小時。

就翻了這麼多。

護士長簡直要被孟拂給氣笑了。

也沒跟孟拂說話，低頭手，想也沒想的拿走了孟拂手裡的《經絡位》，然後遞給江歆然。

－－－－－－題外話－－－－－－

晚上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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