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來，我端過來喂你。”

他沒話找話，來了這麼一句。

穆鳶：“……” 厲鋮野深吸口氣：“多吃點。”

“你什麼時候走？”穆鳶不自在，知道厲鋮野也不自在，既然都不舒服，又何必這樣沒事找事。

又走，又走。

厲鋮野臉冷下來：“除了這句話，你就沒有其他跟我說的。”

“沒有。”

厲鋮野心口被刺，面再次僵住，他深吸口氣，垂下眼眸，將帶來的早餐拿出來一一放在餐桌上。

屋再次陷寂靜，他弄好之后走到臥室，看著嬰兒床里的孩子：“都弄好了，吃點，不吃浪費了。”

“你和趙昆吃吧。”

穆鳶實在沒有胃口，不想吃，也不想跟他說話。

厲鋮野湊近想看看孩子，穆鳶不讓，嫌棄道：“孩子對煙味很敏，你別湊這麼近。”

“那我在你這洗個澡。”

“不要。”

厲鋮野沖出一抹標準假笑：“你不跟我回燕北，我就一直在這住著，慢慢來，總有能回去的一天，對吧。”

“你別這樣行不行？” “那你要我怎麼樣，你提條件，我照做行嗎？” 穆鳶毫不留：“離開就行。”

“我說了，除了這個，其他我都答應。”

“我只要這個！” 厲鋮野黑眸盯著，冷峻面容沒了表，他很清楚這件事掰扯起來沒有任何意義，他站直子：“我去洗澡，你先吃飯。”

穆鳶無奈至極，厲鋮野發消息讓趙昆去商場給他買幾套干凈的換洗服，還有洗漱用品。

他去客廳衛生間快速沖了個澡，洗好出來，穆鳶還是沒從臥室出來，桌上的早餐也半點沒。

趙昆敲門送來服，他換上干凈的白襯和黑西，直接走到臥室，一言不發坐到穆鳶邊。

穆鳶都沒反應過來，厲鋮野手順勢搭在嬰兒床架上，作剛好將穆鳶半圈在前。

一米五寬的床，因為晚上帶著孩子睡，里側是抵著墻的，外側放了嬰兒床。

穆鳶挨著嬰兒床坐在床邊。

厲鋮野這樣坐過來，立刻占據了全部的可活空間。

回頭費解地看著他：“你要干什麼？！起開。”

厲鋮野死皮賴臉，膛虛著后背，臉上強撐著自若：“真不吃點早餐？” “你別這樣。”

“你手頭錢還夠用嗎？給你轉點。”

“走開行不行？” “這套房子要是喜歡，買下來怎麼樣，或者另外給你看一套。”

“厲鋮野！” “孩子還沒醒，你聲音太大，一會吵到了。”

穆鳶徹底無語：“……” “不想說話，那睡會？折騰大半夜，肯定累，孩子醒了我看著。”

“……” “我牙都仔細刷了，沒煙味，不會熏到孩子。”

厲鋮野一板正經，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信你湊近聞聞。”

說罷，他臉頰往前，輕輕湊到穆鳶面前，兩人距離近在咫尺。

啪—— 穆鳶不輕不重甩在他臉上，順勢將他腦袋推開，有些氣急敗壞：“厲鋮野！這樣真的沒意思！” “……” 一掌聲音大，力道并不重，沒有打得很疼。

厲鋮野微微偏頭，舌尖抵了抵被打的位置，臉上半點緒都沒有：“你要覺得這樣能消氣，這邊也給你打一下。”

他偏過另一邊臉給他。

穆鳶有些心力瘁。

這時孩子醒了，朦朦朧朧睜開眼睛，還攥小手拳頭，了個懶腰。

厲鋮野看過去，瞧著那小模樣，角不由得緩緩勾起。

只只眼睛全部睜開，先看到穆鳶，角都已經要笑起來了，忽然看見后的男人，表頓時變得凝重，小小的眉頭皺起。

然后哇嗚一聲大哭起來。

厲鋮野笑容僵在臉上：…… 穆鳶不耐將他推開，上前把孩子抱起來，小心哄著。

厲鋮野想跟著幫忙，誰知孩子越哭越狠，穆鳶無可奈何：“孩子一看見你就哭，你先出去行不行？” “我是親爹，多看兩眼就習慣了！”厲鋮野不信邪，半點不愿意出去。

可一向很好哄的孩子。

穆鳶愣是怎麼都哄不住，一直哭個不停。

最后輕聲拜托，厲鋮野只好出去。

他原本是不信邪的。

誰知剛走到客廳，孩子果然哄住了，立刻就不哭了。

厲鋮野面落寞至極，他看著房間里穆鳶輕輕哄著孩子的樣子，心口揪心一樣疼，他低下頭，轉出了大門。

趙昆一直在門外候著，看見臉沉沉，一個人出來：“鋮哥。”

厲鋮野嚨有些發，手想要趙昆遞煙給他，可又想到穆鳶說孩子對煙味很敏，他擺了擺手：“算了，不。”

趙昆又把煙收了回去。

“老子有那麼討厭嗎？”他倚靠在戶門外的墻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

趙昆在外面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才剛找到，正常。”

“生產前一直做噩夢，說是夢到我找上門，把孩子引產掉……”男人聲音沙啞，“孩子肯定是因為這事，所以討厭我這個爹，一看見我就哭。”

“鋮哥你好好解釋，總有解除誤會的那天。”

厲鋮野冷笑一聲，帶著自嘲：“不，沒有，解釋再多又有什麼用。”

趙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一會，才說：“可至，你們已經有孩子了，結婚證也還在，不管怎麼樣，羈絆在這里，以后永遠有集。”

這句話還算安到了他。

想到穆鳶倔強的眼眸，又想到剛剛孩子睜眼時的可模樣，厲鋮野失落的心回暖了些許：“也是，沒有，至也有孩子。”

話落，大門忽然打開。

穆鳶抱著孩子，從里面遞出一個手機，是厲鋮野洗澡時放在客廳茶幾上的。

上面電話顯示——【聯姻齊穗】 厲鋮野心頭一，看著穆鳶毫無波瀾的眼睛，一邊手接過，一邊想開口解釋。

可穆鳶已經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