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捱罵罰,賜“野孩子”
翌日。
夜還沒完全未褪去,金鼓之聲就在凰宮響起。
羣臣進殿,各自在其位置站好。
代表著至尊權利的金鑾座上,武肅帝著繡有團龍圖案的玄金袞服,頭戴冠冕,前後各垂九旒,每旒以五彩繅纏繞著九顆五玉珠,以玉衡維冠。
在這輝宏的朝堂之上,更顯肅穆與尊貴之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朝拜,聲音繞樑。
起之後,武肅帝擡眼,沉聲問道:“西南一帶的水患如何了?”
河道總督出列,躬道:“回稟陛下,今春起西南就雨多連綿,有六河堤崩潰,現已經將災民轉移至安全之。”
“這就是置之法?”
“陛下,臣.”河道總督頓了頓道:“臣會安排人手,儘早幫助災民重建家宅,恢復生計。”
只聽座的上的人,沉緩開口,聲音不辨喜怒。
問道:“災民爲何會變得無家可歸?”
河道總督低著頭,答道:“是水患作。”
“你的置之法就是安災民,可水患每年都要來一遭,朝廷賑災的銀子就算放的再多又有何用,你可真正明白何爲民生多艱,何爲百姓之苦?”
這問話,武肅帝的語氣如常,但聽在朝臣耳中,卻是振聾發聵。
河道總督急忙跪下,道:“是臣思慮不周。”
“蔡作東,你不是思慮不周,是思慮太多!”
只聽一聲怒斥。
上一刻,皇帝還算是和悅,可脾氣發作就在一瞬之間。
殿雀無聲,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帝王威儀盡顯。
武肅帝揮了揮手,“拿給蔡大人看看。”立在一側的李總管,把手中持著的摺子遞給了他。
河道總督的額頭上已經都是冷汗,他屏氣翻開這奏摺,待看清了裡邊的容後,摺子從手中到了地上。
“臣,臣冤枉啊,皇上。”蔡作東的手抖著,“臣沒有和當地的府勾結,私吞賑災銀子,臣忠心日月可鑑。”
武肅帝啓脣,聲音冷冽:“陸倦。”
“臣在。”
“此案給你,三日,朕要一份此次賑災結黨營私的名單。”
陸倦領命退後,看著跪在地上涕泗橫流的河道總督,搖了搖頭。
武肅帝其人,當初領兵打仗時,就從來不會打無準備之仗,潛龍在淵,小忍纔不能大謀。
不發則已,一發,手段十分狠戾。既然今日殿前於百面前發落,必然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武肅帝的心思之深,只有想讓你看到的時候,纔會給你分毫。
“諸卿還有何事啓奏?”
這聲音又恢復了漫不經心,可滿朝大臣不敢在這個時候皇帝的眉頭,低著頭不吭聲。
這時,史嚴宗讓直接出列,沉著臉高聲道:“陛下,老臣有事要奏,臣要參一本。”
朝臣互相看了看,不知這位史大人,今日又要參哪位員?
“說。”
“臣參的這第一本,就是太后的母家——紀家。”
此話一出,底下傳來低微的議論聲。
因爲隔著九旒冠冕,武肅帝的神,臺階下的一衆臣子不敢看,也看不清楚。
“所參何事?”
“回稟陛下,紀家仗著是皇親國戚,便毆打我孫兒,老臣要參紀氏一族仗勢欺人!目無尊法!”
武肅帝看了李渝宗一眼,他立馬上前兩步,把事的來龍去脈低聲解釋了。昨日皇帝去了祈年殿祭祖,並不知此事。
聽後,皇帝眉峰蹙,一雙冷眸看向了嚴史。
紀長霖也趕站了出來,“嚴大人,這事兒只是誤會,就不必在早朝提了。”
“那小丫頭潑辣的很,在上書房就敢毆打史大人的親孫,這可還了得。”和嚴史好的員站出來。
武肅帝脣角勾了冷笑。
問道:“你可知那小丫頭是何人,與朕有何關係?”
這話何意?
按照關係來說,紀氏是皇帝的表親,小丫頭也可一聲舅舅。
嚴史上前一步,道:“臣不管那孩子是何人,雖是小事,但是不可忘昭昭前事!皇上萬不可偏袒紀家!前朝的樑王就是太過寵信妖后,使其母族權勢滔天,最後敗了天下。”
武肅帝變了坐姿,長支在地上,腰朝後側了些,看著更慵懶了些。
但悉皇上的陸倦,心中一,這是要發怒的徵兆,他往邊角移了移,生怕待會兒被波及到。
嚴史起膛,越說越激憤:“便是皇上親子,老臣也是要參的!臣這第二本,就是要參元珩小殿下,參陛下教子無方!”
朝堂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武肅帝頭上的九旒冠冕了。
幾乎是同時,砰的一聲,一方玉石就砸了下來,直直地砸在嚴史的腳下。
匍匐的兇猛螭虎,雙目圓睜,彷彿在瞪視著嚴宗讓,他看清了那是玉璽,立馬跪了下來,不敢再說一個字。
“你把朕比作那等昏君,把自己看做能臣,朕不如就全了你。”
“革去嚴宗讓史一職,舉家發配到荒山。”
陸倦嘆道,這下子全家都要搬到鳥不拉屎的荒山上,嚴宗讓的孫子可真了野孩子了。
但這事兒沒完,武肅帝接著發落了紀家和元珩。
紀長霖下朝回安居苑的時候,喬氏和紀青梧都在前廳等著他。
看到長子臉漲紫,心不佳的喪氣模樣,喬氏上前幾步,擔憂地問道:“長霖,皇上可有怪罪?”
紀長霖嘆息道:“捱了責罰。”
他出了手掌,紅腫一片。
喬氏不解地問:“爲何會被打手心?”
紀長霖苦笑著,說著今日朝堂發生的事。
置了嚴史後,皇帝就接著發落了紀家和小殿下。雖是先者賤,但起手來,質就變了,武肅帝賜了二十手板,元珩自然逃不掉。
但啾啾的手板,卻落在了他頭上,紀長霖還記得皇上是如何說的。
“紀家的小丫頭也有錯,既不在,就由親舅舅帶領了吧。”
說得好像是什麼恩賜一般,他不得不領罰。紀長霖自記事起,就沒被打過手板心,尤其這次還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
紀青梧聽到大哥的描述,眼睛冒火,猛得把茶杯摔在地上。
狗皇帝!
又打兒子!
紀青梧:忍不了!這能忍嗎?!連夜就去找狗皇帝算賬!!!
武肅帝:喚我什麼
紀青梧: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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