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他嗎？我沒

是想他的好，還是想他的不好？

後面兩句，程安北沒敢問出口。

姜心儀靠在他肩頭，沒什麼緒地回答：“還行。”

簡單的兩個字，讓程安北明白，這個問題不用再多問，即使問了，回答也不會變。

因為姜心儀不打算細說。

他們之間始終還是隔著一層隔，不見不著，但真實存在。

於是，程安北也就不再問了，他輕聲：“想不想喝水？”

姜心儀搖頭。

看向窗外，想看看車已經到了哪。

程安北的眼神暗下來，他抓住的下：“答應過我的，這一個多小時裡，你只能看著我。”

沒想到他的要求如此嚴格，姜心儀怔住，隨後乖巧點了下頭：“好。”

“寶寶……”程安北忍不住，無奈地喚了姜心儀一聲。

聽到這個稱呼，姜心儀忍不住地想到了蘇甜甜。

頓時有些不舒服，擰眉冷聲：“你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姜心儀還不知道程安北的婚姻狀況，回國後太匆忙，幾次見面也都是飛狗跳，無從知道結果。

已經一年過去了，程安北不論如何，都應該娶到了想娶的人才對。

如果他現在是有婦之夫，那更噁心，姜心儀無法接自己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這麼抱在一起。

而且，一個結了婚的人還糾纏不放，那算怎麼回事？

程安北瞥見姜心儀眼底流出的厭惡之，一下慌了，他握了姜心儀的手，糙的指腹挲姜心儀細的手背，解釋：

“沒有，寶寶。我沒娶，我現在是單，我已經一年沒有生活了。”

姜心儀聽到這話，耳朵唰地一下紅起來：

“我什麼時候問你這個了？！”

他有沒有生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何必解釋那麼多？

程安北心裡高興壞了，因為姜心儀終於開始關心他，開始對他產生好奇了。

他立刻摟住姜心儀，控制不住地說出心裡話：“如果你沒有回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也不會娶其他人。”

聞言，姜心儀愣了愣。

眼底的嫌惡被詫異取代，沒想到程安北會有這種想法。

他的愧疚，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姜心儀心裡是很驚訝的，但到底沒有再開口詢問。

蘇甜甜對於他們來說，不僅僅是橫在中間的第三者那麼簡單。

程安北卻了姜心儀的臉，低啞：“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心儀。”

他的嗓音暗沉，彷彿被沙石挲過，裡面夾雜著忍和深。

而半分鐘後，擋板那傳出聲音。

“爺，到了。”阿虎抿。

程安北微微抬起頭，看向姜心儀，眼底的不捨不斷地擴大，加深。

他再次抱住姜心儀，像是捨不得這段短暫的時就這麼結束。

直到姜心儀的視線帶上了責備，似乎在責備程安北出爾反爾，程安北這才勾起角，苦地笑起來：

“好，結束了。”

他鬆開手，表比大雪還寂寞。

姜心儀鬆開搭在程安北肩膀上的手，推開車門，下去。

程安北在此時住了：

“心儀。”

“什麼？”姜心儀回頭，冷淡。

車後座上，男人高貴清冷。

車裡線昏暗，讓人看不清他的神，只覺得他被黑暗籠罩住，深陷其中，無法。

他微微側過頭，猩紅眼睛，看著姜心儀問：

“你不相信我你，因為我之前對你太冷漠，太絕？”

見他如此直白地詢問，姜心儀也不避諱，點了點頭。

程安北濃睫垂下，自嘲一笑。

“你在笑什麼？”姜心儀皺眉，心裡並不太舒服。

而程安北勾起，坐在車後座，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姜心儀，眼神彷彿能直接釘在的骨髓和靈魂裡，一字一句低啞：

“在我和你只有易的這十年裡，你，睡在我邊，一共喊了231次薄珩。”

“你每喊他一次，我都想遠離你一次，可是我喜歡你喜歡到本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下賤到不斷地放低自己的底線，想著，沒關係，不重要，我不在意。”

“我放不下你，從前我沒有功過，現在更不可能功。”

姜心儀徹底呆住了。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睡夢中，過薄珩的名字？！

或許是當初薄珩的離開，給姜心儀帶來了巨大的心靈衝擊，於是，這個名字就為了一道夢魘，讓姜心儀難逃其。

原來，跟著程安北後，還無數次地夢到過薄珩。

不過……

記得，那些夢裡，都是薄珩冷淡的背影，和那句，我出不出國，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以為是誰？

每次聽到這句話，都會難得難以呼吸，一次一次地喊薄珩的名字，求他放過自己。

並不是……在夢裡思念薄珩。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即使為自己辯解，也改變不了和程安北之間再無可能的事實。

於是落在程安北眼眶裡，姜心儀就這麼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話，給認了下來。

真的，十年來，一次都沒有忘記過薄珩。

以至於在睡夢裡，喊那個男人的名字，和程安北貌合神離。

巨大的痛苦和憤怒充斥了程安北的心，他嫉妒薄珩嫉妒得要發狂。

而姜心儀則面帶歉意，站在不遠，衝著車上的程安北鞠躬：

“對不起，程總。”

“你作為我的金主，我讓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我不要聽你的道歉。住……住。”程安北手臂收，手指發抖，嗓音啞得不像話，眼睛也徹底紅了，“心儀，你別這麼對我……我不是要你的道歉……”

程安北看著自己掌心的傷疤，輕笑起來，眼角卻已經有淚痕掉了下來。

這是姜心儀第一次看到程安北為了自己哭，哭得這麼傷心。

的心，莫名也跟著絞痛。

“別過來了。”姜心儀卻還是退後了一步，警惕著車上人的作。

程安北只是側過了，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他心如死灰地舉起手，指著不遠：

“他就在那棟別墅裡，你進去找他吧。”